【滋水 · 诗歌】李文雅：背叛并非真理的方向

背叛并非真理的方向

        文/李文雅

回到村庄
回到还能记得脚指窝的
命运
回到给我炊烟
给我骨血
给我贫穷和呻吟的
土地
我的从不缺少的诗情
怎么也啼不出
呢喃的软语

并非失语
大片大片的田地
我的父老
把它租给油绿的白皮松
把它长庄稼打粮食的
亘古的权力
删改

土地里泡了一辈子的
农人
解放了似的
长长吁了一口气
背过身去
终于可以逃离
土地上的艰辛
可以扔掉锄头卸掉犁铧
可以轻松了匆忙
可以放下了心事
可以携妻带子
向着城市
挥舞激动和惬意

现在，农人
只是一个空洞的概念
只是漂泊里的逍遥
只是蹲守的市场
只是填泡今天的满足
只是可以数着纸钞的最现实
的收获
只是简单的数字换算

或许，你会笑我
鼠眼看世界
笑我杞人忧天
笑我狭窄的胸襟
装不下改革的
新世界

真的，我无论如何
难以朗笑
那场灾荒的影子
并未走远
那些泣泪的故事
还在斑驳的瓦罐里
诉说着我们的苦难
没有土地的村庄
已松懈漂泊
没有小麦玉米和大豆的故乡
凭什么在前进的潮里
底气十足

我不相信
土地上站起的生命
缺少了土地的供养
会成为永恒

并非所有的风
都会有雨的降临
并非所有的背叛
都是真理的方向

作者简介

李文雅： 陕西蓝田人，先后在“中国诗歌网”、“江山文学网”、“岭南文学网”、“中国诗人”、《中国诗歌报》，《诗中国》、《现代诗歌》、《长江诗歌》、《齐鲁文学》、《乡土作家》、《三峡诗刊》等发表诗作几百首，并有作品收入地方志和《长安风诗选·中国当代诗人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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