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水 · 散文】张燕：悠悠灞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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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第412期︱
审稿|谭长征 编辑|马晓毅
Chinese Western literary journal
「悠悠灞水情」
文|张燕 图|王小川
我家门口有条大河叫灞河，她曲曲折折，蜿蜒而下。在我这个蓝田人的记忆中，灞河与我们的村子携手相伴，像挚友，像情侣，永不离弃。
灞河是孩子们的乐园。夏日午后，大大小小的男孩子从各自的家里跑了出来，不约而同奔向河里，像撒欢的小牛儿欢蹦乱跳，在水中捉迷藏、打水仗，在河边玩沙子，垒碉堡，呼朋唤友，嘻嘻哈哈，那欢畅劲儿是今天的孩子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女孩子们有的在河边洗衣服，有的在浅水处捉着小鱼，她们说着笑着，谈着哪件裙子漂亮，哪个发夹好看。一会儿，就传来妈妈们高亢而有力的声音，“快！出来——嫑打江水咧！”，“快，嘴唇儿都青了，赶快穿衣服！”。在妈妈的吆喝声中，孩子们一个个像小泥鳅似的上了岸，踮着脚丫，一跳一蹦，两手搂在胸前，坐在大石头上穿衣服。
灞河是农人的希望。我们的村子在灞河的北岸，田地在灞河的南岸，种菜卖菜是我们村民的日常劳动，灞河的水对于每一寸土地，每一棵菜苗都是那样重要。曾记得夏季灞水干枯的时候，村民间偶尔也有为浇地争吵的事件，村子里也组织专门人员挨家挨户集体浇地。给菜地浇水是件辛苦的事，尤其在夏季抗旱时节。那时父亲也参加了集体浇地，白天黑夜，都在地里，白天我给送饭送水，天黑了父亲拿着手电筒，穿着雨靴依然忙活着，据说穿雨靴是为了防止被蛇咬伤。根本就不要想睡觉的事，父亲及时用笔记下谁家的菜地，浇地用时多长，都要准确，公正。那时我也常常期盼：老天爷，快下雨。可越盼雨好像根本不愿来，往往要等到菜地浇完了，大雨才倾盆而下。那时对雨总有一种埋怨、甚至恼怒。
每年在浇地之前，都有修渠洗渠的劳动，半大的娃们只要能拿起铣，镢头，都可以参加，还可以记工分。洗渠就是清理渠两岸边的杂草，疏通渠道，让渠里的水流得快些。跟着大人们，领头给分组，一组一段，大家在说说笑笑中就把活干完了，谈笑间看不到劳动的辛苦，只是一些小娃喊着手上磨出水泡。最后是队长记名字，记工分，大家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喊着，“把俺名字记上”。活干完了，天也快黑了，大家结伴而回，爱唱歌的大哥唱起了《在希望的田野上》。有时不知哪位婶子来了兴趣，一曲《浏阳河》就飘荡在灞河两岸，随着河水流淌。今天想起这些，依然觉得我们村真是歌唱人才济济。伴着歌声回到家，再吃碗放凉的麻食，回味无穷。这样的生活是多么惬意而舒服呀！
只要灞河有水就有希望。清亮的灞河水滋润着土地，在这样的季节，每一家都是格外的忙碌。忙碌中的农人有着冲天的信心，忙碌中的辛劳伴着河水悄然流走。你看：灞河畔，已有村人早早把择好的菜放在水中用手拨弄淘洗着；桥头边，说笑间评论着当天菜市的行情，期待着明天的菜价；夕阳下，田地间谈天说地，挥动锄头，干劲十足。天色渐暗，挑着一副沉甸甸的担子的农人稳稳健健地走在窄窄的独木桥上，不慌不忙，不急不缓。村里的顽童在河边跑来跑去，时不时遭到大人善意的训斥，这样的场景，每日上演，天天精彩。
河水滋养了土地，土地养育了一辈辈村人。悠悠灞河水，浇出良田一陇陇，绿菜一畦畦。稻田最离不开水，从下稻籽，到启秧苗、插秧苗，直至秧苗成熟，水就是稻子的生命。每天晚上要给秧苗放水，这是每日必做的事。而这放水的任务就交给了孩子们，每家每户稻田的田陇上都有一个口子，傍晚孩子就把口上的大块泥巴搬走，让渠里的水流进田里。等到稻田的水满盈盈的，就把口封住。在水稻成长的这一段时间，孩子们都要每天傍晚做这项工作。这份工作看似简单，但孩子们往往是靠不住的，他们只是以此为乐而已。大人们也不指望孩子们，孩子能干多少是多少。不过，一些听话的孩子总是有耐心的，一直坚持下来。深蓝的天幕下，明月当空 ，淙淙流水欢唱，此起彼伏蛙鸣，此刻你的眼前仿佛已是“稻花香里说丰年”的美好画面了。
在这样的季节，每一家都是格外的忙碌。忙碌中的农人有着冲天的信心，忙碌中的辛劳伴着河水悄然流走，你看：灞河畔，已有村人早早把择好的菜放在水中用手拨弄淘洗着；桥头边，说笑间评论着当天菜市的行情，期待着明天的菜价；夕阳下，田地间谈天说地、挥动锄头，干劲十足。天色渐暗，挑着一副沉甸甸的担子的农人稳稳健健地走在窄窄的独木桥上，不慌不忙，不急不缓。村里的顽童在河边跑来跑去，时不时遭到大人善意的训斥，这样的场景，每日上演，天天精彩。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过去大多数村民主要靠灞河水滋养的土地生存。从每年的四五月份到九十月，是一年中村民们最忙的季节，灞河南岸的菜地、水田生机盎然，农人忙碌，灞水流淌，新栽的菜苗迫不及待的大口大口吮吸着甘甜的灞河水，特别是那黄瓜苗嗖嗖嗖的朝上窜，喝饱了肚子的瓜蔓绕着竹竿炫耀着自己；那嫩嫩的可爱的小黄瓜也不示弱，在灞河水的滋润下一天变一个样，过不了三两天这些长长的翠绿的黄瓜就成为人们口中的佳肴，成为村人腰包鼓起的希望。
有时，坐在河边，双脚放在水里也是有意思的事，想起当年十几岁的我坐在独木桥头，脚丫子放在流水中任凭鱼儿舔舐，那酥酥痒痒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当脚猛得一收，鱼儿像是受了惊吓，一下子就四散了，脚再次放回水里，鱼儿又不约而同聚拢来了，像是逗你玩呢。静静的水流从指缝间滑过，翘起脚丫撩起水花，斜阳下的水花也无比灿烂耀眼，欲与河边不知名的小花小草比美。让你惊奇赞叹。
一年又一年， 一辈又一辈，悠悠灞水，恋不尽的故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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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燕：蓝田三里镇人，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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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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