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唐诗 | 杜牧：明年谁此凭栏杆？
每日唐诗
杜牧《初冬夜饮》
淮阳多病偶求欢，
客袖侵霜与烛盘。
砌下梨花一堆雪，
明年谁此凭栏杆？
春到江南，梨花带雨。
以梨花入诗，还有宋代苏东坡的《东栏梨花》：“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与郑板桥不一样，看透之后不求糊涂，而更求清明，志趣有别。
以栏杆入诗，则更有说道。
其中辛弃疾的《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非常有名，“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猛击一掌栏杆，一声长叹。这一典型动作，成为诗词剧情中常用的表演。
（图：刘洪彪书法）
不像“拍”这么强烈的，则是“凭栏”，却暗含了更多的幽怨。这是豪迈与婉约的一个分野。
像南唐后主李煜的《浪淘沙令》，“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曾经的“贪欢客”，如今只能在栏杆边概叹，“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不过，杜牧此诗中的“求欢”与李后主的“贪欢”不同，是指饮酒求醉之意也；也不是现代人的暗语——“约”——那回事。大家别误会了。
对于学书法的人而言，首句典故尤其值得玩味。
所谓“淮阳多病”，是指汉代汲黯。据《汉书·汲黯传》记载：因屡谏而出为东海太守，多病，卧阁内不出。后徙为淮阳太守，黯付谢不受印绶，诏数强予，然后奉诏。召上殿，黯泣曰：“臣常有狗马之心，今病，力不能任郡事。”
古人之“狗马心”，颜师古注解释为“思报效”。宋陆游《老去》诗中有吟，“倦客风埃眼，孤臣狗马心。”
小莹莹小评说此诗：“此诗首句用典，点明独酌的原因，透露出情思的抑郁，有笼盖全篇的作用。次句承上实写夜饮，在叙事中进一步烘托忧伤凄惋的情怀。第三句一笔宕开，用写景衬托一下，不仅使全诗顿生波澜，也使第四句的感叹更其沉重有力。妙在最后又以问语出之，与前面三个陈述句相映照，更觉音情顿挫。”
上图：赵孟頫著名的小楷作品《汉汲黯传》，全文敬请参阅：
附送歌曲一只，梨花背后念亲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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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老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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