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间,仙人湾为何连续惊现百年大葛?

新冠疫情的出现,全国军民皆兵,如临大敌,过年都不能踏实,吃着年夜饭,还得关注着疫情的进展。从大年初一开始,各县道,乡道,村道,县际间,乡镇间,村与村之间,隔壁邻居间都自觉实行了隔离,响应上级的号召各自宅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行动上切断了新冠病毒传播的途径。一时之间,出不了村,入不了城,打不了工,聚不了会,赶不了集,走不了亲戚,还不能聚在一起打牌解闷,那就只能上山下溪了。下溪捕鱼水太冷,上山挖葛正当时。

从心理学上讲,一般情况在家宅个一两天,三五天应当没有问题,要是宅个十天半月就会有心烦,意乱、急躁……等等不利情绪出现。各村各户大量的年轻精壮的劳动力都困在家中,家庭欢愉的同时,部分家庭或家族成员间产生矛盾也成为必然。虽然有正如段子里所说,很多家庭的孩子在同一个月出生的佳话。但龙困浅滩的日子久了,自然会有一部分家庭因长时间无趣的相处而困顿了。

挑着葛腿走亲戚

为缓解新冠疫情持续的长时间,严态势所带来的困顿,总要寻点事情来打发日子,地处瑶乡深处的仙人湾人便开展了轰轰烈烈地挖葛运动。

先是高古塘村河儿老表等几个后生挖出了一条三米多长,近150斤的大青葛,轰动一时,更是带动了仙人湾人走入山林挖葛的运动。这是一条青葛,但含水量较多,含粉量不足,吃在口里有涩味,口感一般;

继而溪台村又挖出了一条近2米长,近三百斤的粗壮如圆桶般的大黄葛。据米庆军传来的照片看,这是一条大黄葛,粗壮如水桶,说明生长的地方土质较好,一般巨型黄葛粉度较高,但因在土壤里生长过快,粉中带着泥土气息,或是伴有一定的涩味,正常情况下咀嚼是先苦后甜;

昨天我又亲自到高古塘村打锣师傅奇文的挖葛现场,出土一条盘龙似的大青葛。这是一条真正意义上的大青葛,两个壮汉抬得腰酸背痛,粗略估计有100多斤重吧。因长在山坡上,含水量较低,粉度非常高,切一小块品尝,嚼得渣都不剩,轻微的苦味后是淀粉转糖的甜味,继而回味着一股淡淡的天然淳香;

瑶乡的挖葛是很有传奇色彩的。旧社会时期,每到饥荒岁月,山中的野葛便成了勤劳的瑶乡人的救命粮食,曾有过“挖出一条葛,救活一家人”的说法。所以瑶乡的人对葛是敬重的,挖葛是神秘的活动。以前常挖葛的老人介绍:“以前挖葛时,寻到葛藤要先辨别葛的种类,如是上好的青葛,要先顶礼膜拜,再砍掉的藤条开挖,一挖便是大半天,大半天时间任何人都不能随便乱说话,切记不能说这是条'柴葛'的话,要是发现如游龙或长蛇形的葛还要用一根树藤捆住,防止逃跑。”

“黄桶大的葛,三年挖不到,挖来是条老柴葛。” 母亲一说到挖葛,满是兴奋。挖葛之时,最怕挖到老柴葛,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挖出的葛如是柴葛那半天的劲是白使了。柴葛是表示已经老化,柴化,含粉不高,也就没有了食用价值的葛。

瑶乡深山中的葛有很多种,主要的有黄葛,青葛,小葛等等种类的葛种,瑶民们最青睐的是青葛,藤条表皮青色而得名。入土很深,一般都在一米以下的土或岩石中,最深的三四米深,越深越难挖,但出产的葛也越大,越粉嫩,含淀粉量越高,口感越好,最好的葛根咀嚼之后连渣都不剩;黄葛土层较浅,易挖,但粉度不如青葛,且有涩味,口感一般;小葛实际上是蕨的根部,那漫山遍野的蕨树下的土层里选出粗壮的蕨根,洗净,去渍,放在糍坎(打糍粑的工具)里碾碎,用滤布滤去残渣,滤出的汁液放桶中净一个晚上便可取白色的沉甸煮熟食用。

说起瑶乡的挖葛史,实际上是瑶乡人过苦日子的辛酸史。父亲听到大家都在挖葛,便冷不丁来了一句:“都在挖葛,那是年份不好,今年只怕要欠收成了。”虽然是有点迷信,但却是经验的总结。若不是年份不好,收成不够,谁会去挖地三尺寻吃食呢?如今,新冠疫情,精壮劳动力困在家中,无事可做,当然只有挖葛打发日子了。当然,如今的挖葛已成为了一种娱乐,只是年轻人的突发奇想,一种好奇的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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