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人与人之间这张纸的后面是多么的复杂呀！——《不平凡的平凡》
97、人与人之间这张纸的后面是多么的复杂呀！——《不平凡的平凡》
全处积极响应征兵号召，积极申请入伍的最后筛选出来了十八人，援朝发现居然金良才也在其中。最终批准入伍的也就是金良才。对金良才入伍援朝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已经知道了尚良新就是他二姨夫了。但是，这几天援朝始终是闷闷不乐的。总感到姬书记的话……像似支持他入伍，又像似什么也没说。宫书记很显然是在留他，亲切的生怕他走了……。赵书记哪！又总是在做他留下来的思想工作……带着这样的疑问，迈过了一九七二年的新年，在一月的中旬有一天，架工班的郭班长竟然有意无意的给援朝解开了，也更使得援朝心烦了。“援朝！这几天怎么没看到你呀？”这一天是周六，援朝一早就来到机场工地参加义务劳动，郭师傅疾步走过来说到。“啊！没上哪去了呀！……不是开会就是闲事，怎么的了？郭师傅。”“你来！走到休息室，跟你说点事。”郭师傅左右看了看，拍了援朝的左臂一下，就往休息室走。援朝也就只好莫名其妙的跟着郭师傅来到了架工班休息室。进了休息室，郭师傅很谨慎的把门反锁上，转过身来对援朝说道：“援朝呀！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听到点关于你的事，都五、六天了，今天才看到你，不跟你说，我总感到不是一回事，很是闹心的。”“怎么了郭师傅？什么大不了的事呀？”援朝更是莫名其妙了。“你听我说，就是上周日，姬书记儿子结婚在家里摆了几桌席……”“啊？……”援朝惊异到。“你们都不知道，那是我的老领导呀！从挂号上班就在人家手下干活，我得去呀！他们家很大，趟房把东头两大间，在东头又接出来了两大间，摆了四桌，我是捞忙的呀！在里屋都是些有头有脸级得人物，我再往里端菜前后，就听姬书记与尚主席说话，断断续续的主要是说：他们原准备是借着这次让你去当兵，把你弄走。宫书记不同意你去当兵，看那意思是宫书记要留你有重用。结果尚主席的外甥金良才这回当兵了。姬书记还警告尚主席说什么，今后让尚主席多小心点……，说尚主席两次都栽在援朝你手下了……以后那援朝就要更不得了了……。后来尚主席还说：我那外甥不走怎么整？这次'企业化’用了怎么多人，都轮不上他，说姬书记也跟曹主任说了都不行，搞了个对象也看不起他！……他还是初三的哪！憋屈死了！施援朝才初二呀！看他那两笔字写得，跟我外甥差远了！可是人家又是入党又是提干的，火上天了。咳！……这回我外甥走了，我尚良新今后远远的躲着他们工区，他能把我怎么地……什么的。我说的有些乱，但我觉得跟你有关，我上班了就想找你，又怕不方便，一直等到现在。”郭师傅东一下子西一下子的说了半天，援朝也渐渐的听明白了。首先，援朝就感到心烦，逐渐的感到了人与人之间这张纸的后面是多么的复杂呀！后来援朝对郭师傅说道：“谢谢你郭师傅，对此虽然我感到十分的心烦，但是你能把不应该对我说的，关系到我的事情，对我说了。说明了我们师徒之间是不隔心的，我真的谢谢你，但是，不要对外说了。”“咳！你现在是领导了，但你真的是个好人呀！不隔心。”郭师傅始终说的就是这一句话。这就是在援朝入党问题上的有关传闻的第四个版本啦。
这边的传闻让援朝很是烦心，那边的传闻也没让援朝心情好在哪去。从援朝入党提干以后，在全处上下就传开锅了。什么的人家施援朝是高干子弟啦……；宫书记很是看重施援朝啦……；人家援朝以后呀……；对此，虽然援朝本人从来就没有说过，可是就连苟世雄回到宿舍见面就说，“小大哥，可别忘了老哥呀！”关玉剑也说：“再有这个什么机会的，也想一想咱们哥们！”说的援朝也够闹心的了。虽然如此，援朝的满腔热情还是积极的投入到了紧张而有序的工作中。在连续的传达中共中央关于《粉碎林陈反党集团反革命政变的斗争(材料之一)》、《粉碎林陈反党集团反革命政变的斗争(材料之二)》、《粉碎林陈反党集团反革命政变的斗争(材料之三)》的过程中，有些问题始终在困扰着援朝真诚的心灵。……林都是假的么？那么文化大革命哪些是真的？那些被打倒的老干部真的该都被打倒么？还能上大学么？等等……，这是在大家的讨论中，施援朝感觉到最难理解，也是最难回答的一些问题……。就是在这样的传达、学习、讨论中迎来了七二年的春节。施援朝与上一年一样的过程中，回到了在大漠里的常胜公社常胜大队的家。这次回家让援朝感觉到变化很大的，就是在妈妈因无奈而埋怨增多的状态下，爸爸总是乐呵呵的，表现出来的是一种随遇而安的乐天派。由于吃肉多的缘故，妈妈妹妹们都胖了许多，弟弟更壮实多了，个子也高多了，唯独爸爸还是那样没有过胖；妹妹弟弟们都更适应了，尤其是鸣鸣对明年就要上县里上初中，更是充满了憧憬。可是妈妈的无奈和爸爸的乐天形成鲜明的对照。尤其是充分地表现在爸爸的一句话上。由于是冬天有一段时间，那个地方是达到了零下三十七、八度，真是滴水成冰呀！到外面厕所里大便是很困难的一件事，别人对此都能适应，妈妈却是十分的逆反……，所以只好在屋里设了一个马桶，而每回倒马桶又都是爸爸份内的事，因此，每回爸爸总是乐呵呵地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妈拉粑粑！。就这样很快的就到了援朝要回去的时候了，（作者此时不敢再描写离家的情节了……）援朝带着同样的各种熟肉、奶豆腐什么的回到了金北矿务局的独身宿舍。
这次回来一个不同的是，头一天下班回家的路上，那主任与援朝一边推着自行车走着，一边很是关心的提醒着援朝说道：“你应该去宫书记家看看去。对你那么好。”“我也不熟呀！”援朝有些着急的地说到。“我领你去！后天周日咱俩一起去，怎么样？”那主任很主动的说到。“好！我也是很想去宫书记家看看。就是……我拿点熟牛肉、熟驴肉、熟羊肉、奶豆腐，行不？”援朝多少有些腼腆又有些着急的问到。“行呀！有特色的特产。”那主任笑呵呵的说。就这样第二天一早，那主任不到八点就来到了独身宿舍，与援朝一起骑着自行车前往红房子。宫书记家住在红房子老矿区，老住宅的一栋三层楼的一楼把东头，圈了个大院，院里有三棵大果树，还养了一些鸡。一会那主任与援朝就到了宫书记家，二人停好了自行车，那主任上前敲门，援朝提溜着小旅行袋跟在后面。“哎呀！大那呀！快进来呀！”随着门开开了，一位十分热情的，中老年妇女的声音由屋里传了出来。“啊！宫婶！这是施援朝。”那主任侧过身子把援朝介绍给了叫宫婶的中老年妇女。“啊！宫婶好！”援朝站在门外微微地举了个躬问好。“啊！知道了！知道了！施援朝。快进来吧！”宫婶异常兴奋的说到。“那哥！”“那哥！”这是里屋出来了一个高一点的女孩，和一个多少矮一点的男孩，向那主任叫道。“啊！大那来了！小援朝来了！”宫书记在里屋探出身来很是热情地招呼到。“啊！宫书记！”“宫书记好！”那主任和援朝先后问候到。这时援朝很不好意思的拽了一下那哥。“啊！这是援朝从家里带回来的，大漠草原的牛、羊肉，尝尝鲜。”那哥随手接过援朝手里的下旅行到，递给了宫婶。“你看看！这怎么行呀！……”宫婶急着推辞道。“哎！援朝、大那这可不行呀！……”宫书记忙出来挡着大那的手说到。“宫书记！宫婶！这就是点熟食，尝个鲜吧！我跟我妈妈说了，我们的宫书记看过她演的戏，就是上去打了黄世仁的那位军人。我爸爸妈妈都说让我来看看您。”援朝也不知道从哪来了的灵感，顺口就说了出来。“啊！……那到是！那倒是！……快进屋来吧！”宫书记一时也是很感意外的高兴地让到。倒是把那哥和宫婶，分别弄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呆在那了。这是一间有着东南两个大窗户的大屋，屋里靠门有一张双人床，靠东窗有一张写字台，靠南窗和西墙有一大两小的三个沙发和小茶桌，使得整个房间显得非常的温馨舒适。那哥和援朝脱了大衣，“来冬梅、冬松，叫施援朝哥哥！”宫书记向那姐弟俩说到。“施哥好。”有十六、七岁的冬梅顺手接过了那哥和援朝的大衣，拿到外屋去了。“施援……哥哥好！”有十二、三岁的冬松有些没记住怎么称呼了。“叫施援朝，抗美援朝的援朝。”那哥笑呵呵的说到，“啊！哥哥参加过抗美援朝呀！”小冬松惊讶的喊道。“不是！不是！是叫援朝。是在抗美援朝那个年代出生的。”援朝急忙连连解释道。“啊！……大那、援朝你俩坐着……，就是那个年代，我看过援朝他妈妈演的歌舞剧《白毛女》……”接着宫书记边倒着早已经沏好了的茶水，边述说着那段登台怒打黄世仁的故事。说的宫婶笑弯了腰；说的冬梅、冬松问这问那的；“怪不得……，援朝进门说的话……我都听懵了。我们以前只是听说过有这样的事，宫书记你就真有过这样的经历呀？！”那哥这才恍然大悟的说到。“可不是咋地！当时我就是当真了……，援朝他妈妈演的也是太逼真了，给我气的一下子就冲了上去……”宫书记更是十分兴奋地比划着……。说着说着，打开了一盒蓝《牡丹烟》，援朝很是不好意思的接了过来。“抽吧！没关系！”宫书记边接着那哥打着的打火机抽着烟，边对援朝说到。援朝与那哥也就抽起烟来。聊着聊着就听宫婶说道：“来吧！你们边喝着，边聊吧！”“走！咱们边喝着酒，边聊着，我看到你们两。就说不完……”宫书记聊的很有兴趣地说着。“宫书记，你看……”那哥也是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看什么！走吧！你俩来了我就是高兴。”宫书记感慨地说到。援朝也是很不好意思的跟在后面，来到了紧挨着外门的又一间南屋，原来这是一户二室的，和一户一室的，两户改造成的房间，这就是当时的两户三室。这个房间略小了一点，一张单人床，一张三屉桌上已经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酒菜。“没有什么，都是人家小援朝带来的熟食，你宫叔叔听说你们俩要来，昨天杀了一只大公鸡，买了条鲤鱼我炖上了，看看怎么样吧！”宫婶很亲切的说到。这是援朝才注意到，宫婶比宫书记高有半头，高挑的身材，白净净的脸上略有皱纹总是笑呵呵的。“哎呀！这都是什么呀！”宫书记坐下很高兴地指着那几盘子就问道。“这是牛肉、这是羊肉、这是驴肉，我们家自己酱的，这是奶豆腐，这个奶豆腐最好给它切成片，好嚼着吃。”援朝一一说道。“那好！我去切了，我别说吃了，就是看都没看到过呀！”宫婶很是惊喜地说着，端起那盘子奶豆腐出去了，一会又切好了，端上来了白白的一条一条的一大盘子，“来吧！宫书记！宫婶，你们两红小兵也来尝尝吧！”援朝这是倒是很不拘束了，大大方方的用筷子指着那盘奶豆腐，兴致勃勃地说到。“啊！有些酸！”冬梅惊喜到。“越嚼越香，慢慢嚼吧！”援朝又说着奶豆腐的制作过程，接着又聊起了那大漠草原……“这真是好东西呀！我想呀！你的父母和全国的老干部不会总是这样，等有机会我一定前去拜访。我跟你父亲是同庚，都是属鼠的。我还比他大几个月。”宫书记深有感触又深情地说道。“那我就叫您宫大爷、宫大娘了！敬大爷大娘一杯酒，祝福大爷大娘身体健康，精神愉快！”援朝此时又找到了在家里的感觉了……可是两位老同志见面的机会却始终没有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