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采风专刊】谭伟辉/我和步老是同乡

我和步老是同乡

作者:谭伟辉

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次我随潇湘原创之家的文友去长寿采风,当见到我的湘潭老乡张步老和谭湘岳大哥时,虽说我没有两眼泪汪汪,但心里依旧像揣了几只小兔子,激动得小心脏嘭嘭嘭地直跳呢。谭大哥邀请步老合影,我喊了一声“我也是湘潭人”,并迅速站在了步老身边。何志贤老师眼疾手快,“咔嚓”一下,为三位湘潭老乡定格下了这美好的时刻。

我第一次见到张步老是在老年大学文学班的课堂上。那天,蒋正亚老师讲湖湘文化的代表——张步真作品赏析,有位精神矍铄的老人面带微笑走了进来,安静地坐在了教室的最后一排。我正纳闷,这位同学是新来的吗?我怎么没见过呢?这时,只听到蒋老师激动地说:“同学们,步老来啦!”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唰地聚集在了步老身上,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原来这位老人就是鼎鼎有名的张步真呀。他向大家轻轻摆了摆手,笑着说:“蒋老师,你继续讲课。”

蒋老师有条不紊地分析了步老的作品,《追花夺蜜》《魂系青山》《江湖之远》后,突然点了我的名:“谭伟辉,你声音大,胆子大,你来朗诵步老写的《南湖广场记》。”蒋老师临时点将,我一下子懵了,想退却已不可能,只好硬着头皮应战,我心里嘀咕着:“好咯,蒋老师,你将我的军,要是我读得不好出了丑,那也是出的你蒋正亚的丑哦,反正步老不认得我。”我声情并茂地开始了朗诵。当我读到“广场接南湖,清波连大地。高天流云,青草绿树,清风明镜,浑然一体。极目长空,心驰神往。”时,我被步老笔下的美景深深吸引了,我的心刹那间飞到了“云间东岭千重出,树里南湖一片明”的南湖广场。读到文章最后一句“岳阳之前程定然似锦如花!”时,我不禁情感迸发,激动得高高举起了双臂。

蒋老师讲完课后,步老走上了讲台,他一张嘴就是一口浓厚的湘潭话:“同志们啦……”多么亲切的声音,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从老家湘潭来岳阳的他,在岳阳生活了五十二年,依旧改不了一口纯正的湘潭口音。我虽生在岳阳,长在岳阳,但我的身上流着湘潭人的血。父亲的故乡也就是我的故乡,湘潭这个地名早就深深烙印在我的心底。同为湘潭人,我一下子觉得和步老没有了距离感。

再次见到步老是在老年文协举办的讲座上——步老论创作,教我们如何写好游记。他说,写好游记要写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要亲自踩一踩那里的土地,亲身感受当地的风土人情。他分别讲解了他的两篇游记文章《远方的家》和《我决定徒步走过去》。课中,步老邀请文学爱好者上台朗诵《远方的家》,有了上次蒋老师对我的历练,我胆子更大了,自告奋勇上台朗诵。文章讲述的是步老到前苏联安加拉市考察时,巧遇了当地华侨陈转娃,并到他家做客的故事。远在异国他乡的陈转娃因为想念家乡,常常一个人唱《洪湖水浪打浪》和《我的祖国》。当步老和随行的朋友来到他家后,他主动邀请大家一起唱《洪湖水浪打浪》,他唱了一遍又一遍,声音凄婉哀伤,到最后大家深受感染,和陈转娃再次唱起这支歌,歌声是那样雄浑激越,那样惊心动魄。诵读文章的我也被陈转娃的思乡之情所打动,于是即兴地放开歌喉唱了起来:“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啊……”唱到高音部分我有点力不从心了。那时的我还没有去学唱歌,如果换做是现在,经过声乐老师孟玉萍教我的科学发声,我一定能将高音部分完美地飚升上去。读完文章后,步老笑着问,这个小同志姓什么呀?坐在前排的鸿子姐抢着回答:她姓谭。

去年10月我随老年文学协会去参观广兴洲的新农村建设。刚走下大巴,就听到步老喊我“小谭”,我一惊,简直不敢相信因为我上次的朗诵,步老居然记住了我这个唱洪湖水的小同志。一股暖流在我心中涌动,继而嗓子有些发硬,眼睛开始湿润。步老已年逾八旬,每天要看好多书,要接待好多人,要操好多的心,他老人家那么忙,竟然还能记得我们这些无名小辈,怎不令人敬佩,怎不让人感动呢。

这次潇湘原创之家组织文友去平江长寿采风,得知我们将与步老同行时,我兴奋得一宿没有睡好,感谢潇湘原创,让我有机会再次近距离接触到我的这位可亲可敬的湘潭老乡。汽车行驶到平江县城时,步老有些激动,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他一定想到了在平江工作生活的那些激情燃烧的岁月,想到了他走过的田坎,想到了他翻越过的高山。他站起身来,主动为我们讲起了喻杰的故事,讲了他写《魂系青山》的动因和过程。他说,为了写这本书,他借住在喻杰孙子家,许多村民闻信而来,给他讲了关于喻杰的很多极为生动感人的故事,让他获得了如电光火石般灿烂的创作冲动。步老说,生活本身比艺术更鲜活更精彩,如果刻意渲染,反而显得虚假。对描写喻杰,步老不故意拔高,不做任何人工雕琢,因为生活在平江山区的乡土环境下,喻杰的情感早已与村民们在日常生活中和谐地融合在一起了。步老让作品的主人公喻杰直接与读者谈心,让读者自己与他沟通,他采用平铺直叙的写作手法,如实道来。文思如泉涌的步老,只用了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魂系青山》这部21万字的报告文学。

采风途中,步老在前面带路,老人家目光坚毅、脚步稳健,看到平江的青山绿水,看到平江的老百姓,他的脸上始终洋溢着自豪和欣慰的微笑。他随和地与我们拉家常说故事,没有一点大作家的架子,和他在一起,我们感受到的是一份亲切一份温暖。当我站在平易近人的步老身边与他合影时,我这个湘潭妹子不由轻轻地挽住了这位称我“小谭”的老乡的手臂。

作者简介

谭伟辉,一位文学道路上的追梦人,热爱生活,勤于笔耕,愿做席慕蓉笔下那棵开花的树,芬芳自己,也芬芳他人。

图片:何志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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