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系列58丨怒闯楚营解暗杀之围

△ 闯营  

看到张良从军帐中急急走出，在军门外等候的众人便知道情况不妙。作为刘邦的贴身护卫，樊哙赶忙上前问道：

“眼下情况如何？沛公他……”

还没等樊哙说完，张良急忙解释道：“沛公的情况不容乐观……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一听刘邦有危险，樊哙顿时嚷道：“那还如何了得？待老子进去，护得沛公周全，大不了与沛公同生死！”

也没顾上询问张良的想法，樊哙握紧腰间的佩剑和手中的盾牌便急匆匆向军门里面闯去。但这毕竟是项羽的地盘，岂能容得连个小将都算不上的樊哙撒野呢？楚军卫士纷纷交叉举戟，封住了樊哙的去路。

念着大哥身处险境，樊哙也顾不得什么尊卑礼仪，举起盾牌将士兵们推翻在地，径直闯入了项羽的营帐，张良紧随其后。

帐中众人看到突然有人闯入，除了刘邦心中一喜，其余的人都是一惊，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闯将军的营帐？细看此人，如石柱般立于帐门处，怒发冲冠，睚眦欲裂，浑身散发着腾腾杀气。一时之间没人敢说话，项伯与项庄也放下了手中的剑，等待着项羽的发作。

然而项羽却迟迟没有言语，樊哙的气势反而激发了项羽的好胜心。他直了直身子，顺势挥手示意项庄二人退下。

想来在项羽和刘邦兄弟情深的时候，项羽应该就见到过樊哙，也听说过樊哙的一身本领。虽然同样作为勇士的项羽遇到樊哙必有英雄惜英雄的感慨，但毕竟自己好歹是个将军，你樊哙就这样闯了我的营帐，未免也太不给面子了。于是，项羽望着樊哙沉声问道：“来客何人？”

张良忙上前拱手答道：“是沛公的骖乘（cān chéng），樊哙。”

项羽大喝一声：“好一位壮士，赐卮酒！”这个“卮酒”是什么呢？“卮”是一种盛酒的圆形器皿，大概有四升左右的容量。

见项羽不但没有发怒，反而赐酒，樊哙的情绪也缓和了些，半跪行礼，谢过项羽之后，樊哙抱起酒桶一饮而尽。

“拿猪腿来！”项羽再赐。

此时的樊哙干脆放下盾牌，将整个猪腿置于其上，用自己的剑切割成块，一口口吃了起来。如此场面还能喝得酒、吃得肉，项羽是从心底开始敬佩樊哙的勇气，于是缓和了些语气又问道：“壮士，还能饮否？”

“我樊哙即便是去赴死都不曾怕过，饮些酒又有什么好推辞的？！”或许是来了酒兴，樊哙边大口吃着肉边开始为刘邦抱不平：

“秦王的虎狼心肠众人皆知，他杀人无数，用尽酷刑，招来天下群英起身反抗而被诛灭。楚王也曾约定三军，先破秦入咸阳者为关中王。如今沛公攻破咸阳，封闭皇宫，不敢有丝毫进犯，待军灞上，等候上将军。

之所以把守关门，是为了防范盗匪趁机出入，未曾想一片良苦用心却遭小人谗言，上将军不但没有封赏，甚至险有诛杀之心。这与亡秦之道无二，望上将军三思！”

樊哙的一番豪言壮语讲得是热血沸腾，而项羽却没有回应樊哙这番滔滔不绝的演说，只是看了看刘邦后，示意樊哙入座。

到此为止，鸿门之宴已然进行了一大半，我们暂且可以随着樊哙的落座而舒一口气。就在场的与会人员来说，刘邦和项羽绝对是主角，也是两方阵营的核心人物，但在鸿门宴上要说真正的英雄，非樊哙莫属。

樊哙虽为屠狗辈，但在宴会上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体现着他异于莽夫的智谋。那么樊哙究竟智在何处、谋于何事呢？

我们明天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