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典藏 || 30年,我人生经历中最悲伤的10个时刻
清晨醒来,请读“胡说”
商务合作、读者交流微信:13831979088
胡子宏生命日记(1383)
(一)
2004年1月4日早晨7点许,邢台市人民医院某病房里,前妻病危,进入弥留时刻。前岳母离开,留下我陪着前妻,听她最后的嘱托。她嘟囔着“孩子”“孩子”,慢慢进入昏迷状态,平静地喘息着。一个小时后,大妹妹从学校接了胡小鹄,见了妈妈最后一面。11点多,前妻的表哥拔掉前妻的氧气管,她渐渐地停止呼吸。生死离别的痛苦,撕心裂肺。
(二)
2002年5月13日,母亲节次日,我娘因为心肌梗塞,从威县医院转院到邢台市人民医院。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一直在病床上挣扎着,喊叫着。后来,因为手脚动作太大,拽掉了颈部的输液管。等医生再次扎输液管的时候,我娘的呼吸“咯噔”一下骤然停止,目瞪口呆地离世。医生按压胸部,抢救无效。我们赶紧手忙脚乱地为我娘擦拭身体,换新衣服。生死离别的痛苦,撕心裂肺。
(三)
2016年7月5日,我在妻子的陪同下,去眼科医院坐鼻腔的活检。医生打上麻药,把器械扎进我的鼻腔。我听到一位女医生说道,看着不像。瞬间,我意识到,脖子里这个一年多的淋巴结肿大,可能是癌症。医生从鼻腔深处割下一块病灶,妻子去送检。我坐在走廊里的一条长凳上,鼻腔的血一直在流,洇湿了一层层纸巾。我的泪水喷涌儿出——大事不好,最害怕的恶果终于来了。
(四)
2016年8月某日,因为放化疗,我只能进食牛奶、鸡蛋羹等,随之而来的就是多日的便秘。某一天上午,便秘第一次来临,憋得我腹部胀痛,腰杆都无法站直。我把厕所的浴盆里放满水,泡了一块肥皂,赤身裸体泡在盆子里,吭哧吭哧,用钉子一点一点地抠了2个多小时。那种痛苦难以言表,我一边抠着大便,一边默默流泪。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这样的便秘发生了10次,每一次都要自己用手抠。
(五)
2016年8月15日,我在北京肿瘤医院治疗中,因为进食不畅,医生嘱咐从鼻腔里塞进胃管,通过鼻饲进食。彼时,我的口腔已经全部溃疡,喉咙肿胀得只剩下一条缝。护士从鼻孔插进鼻饲管,管子达到喉咙时,疼得我坚持不住,无法自控地伸手拔管子。整个过程我都是疼得泪眼模糊。后来,在我“保证要好好吃饭”坚持下,妻子和护士们没有坚持给我下胃管。这个过程有20分钟时间,我涕泪交流,痛苦不堪。
(六)
2014年7月,妻子身体却貌似出现了问题。医生怀疑是血液病,或者是恶性淋巴瘤。我连夜陪着妻子绕道北京南站奔赴天津肿瘤医院。因为前妻患淋巴瘤去世,相隔10多年后,现在的妻子又怀疑是血液病,我的悲伤难以自持。有一天夜晚,我默默地流了不少泪,但面对妻子,又不能显露出自己的哀伤。万幸的是,妻子只是普通的贫血,有惊无险。那种担惊受怕,若非经历,孰能体味?
(七)
2002年岁末,前妻患病做了手术。12月下旬某日,下午五点后,我去医院病理科看病理结果,被病理科医生告知是恶性淋巴瘤。两天后,我冒着漫天风雪,借口工作出差,奔赴北京。在大学同窗李中奇的陪同下,我先后到“东肿瘤”“西肿瘤”问诊。次日凌晨三四点回来后,溜进单位办公室。天亮后到了家里,等妻子睡醒后,我噙泪告知病情真相。两天后,我和前妻出发赴京治疗。深夜两点钟,我们看了一眼熟睡的胡小鹄,含泪离家。
(八)
2016年7月6日,清晨,胡小鸿醒来,在桌子上写暑假作业。彼时,我已经知道自己确诊为罹患鼻咽癌。我和妻子收拾好衣物,拎着大包小包,准备乘坐高铁去北京肿瘤医院治疗。几个老乡和朋友来到我家,为我送行。临行前,我站在胡小鸿身后,与他合影留念。年幼的小子在懵懂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瞪着眼睛,任凭别人给我们拍照。那一刻,我站在孩子身后,拥抱着他,难以自持,泪涌满面。
(九)
2002年5月15日,我娘即将入土为安,我们把我娘从冰棺中抬到棺材里,看到她鼻腔里流出一股褐色的血水。妹妹给我娘擦干血水,我们看了她最后一眼。棺材盖子被钉住后,我们放声哇哇地大哭起来。一年半之后,2004年1月6日,在同一个地方,前妻病逝后即将入土为安。我噙泪陪着胡小鹄看了她最后一眼,然后离开棺材后,安静地站了片刻。两年里,两次生死离别,泪水已经流干。
(十)
2002年6月,我参加了省委办公厅的招录考试,笔试和面试成绩,在我所在的那一组都是第一名。因为体检的问题,在取得非常好的成绩下,没有如愿以偿。10月某日,在从石家庄回邢台的长途车上,我自己默默地抽泣,泪水不停地流啊流。前妻一次次地给我手里递纸巾擦拭眼泪。半年的艰辛付出,那么好的成绩却化为泡影,我难过得泪洒一路。2个月后,前妻确诊罹患恶性淋巴瘤。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人生若非生死,其余都是擦伤。只要不是生死问题,一切困难都不是问题。
——End——
坦陈心迹,喜欢则赏
点击“在看”,给我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