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九地桃源——大秦魏单传奇(17)(网络写手浪打浪长篇力作)

作者:浪打浪        书名题字:聂德荣

十七、魏单复职举家欢   始皇焚书天下怒

有蒙武和齐虹的保护,一路上算是有惊无险。雪里飘和疾无影无功而返,已回到赵高密室。

赵高怒视着雪里飘和疾无影,说道:“怎么这点事都办不好,真是两个废物!”

雪里飘辩道:“赵公公,不能怨我们啦,本来蒙毅那小子一枪我就可以把他结果,但我们还没拿到该要的东西,我们正准备下手时谁知他的爹和什么齐姨来了,那两个老家伙武功可不在我们之下,要不是他们,蒙毅的头早就提回来了。”

“那个老小子还防了本座一手,既是如此下次就将功补过吧!”赵高说道。

“谢赵公公!”二人拱手谢恩。

蒙毅等人也回到了咸阳,咸阳城内随处可见火光,一堆一堆的,哭喊声不绝于耳。“坏了,一定是圣上受李斯等人的蒙骗开始焚书了。”蒙毅首先警觉道。

齐虹愤愤地骂道:“李斯、赵高这两个国贼不得好死!”

“齐姨莫生气,孩儿即刻进宫面圣,问清事实。”蒙毅说道。

“还有什么好问,事实就在眼前,与其焚书不如不要什么文字,让大家伙都是睁眼瞎。”齐虹愤怒难止。

“毅儿面圣是有必要的,魏单还没洗干净身子,再说我们辛辛苦苦得来的人犯卷宗放在手里也提心吊胆的,去,去。但我得跟你提个醒,不管问什么,不要激怒主上,爹跟主上打了半辈子交道是知道的,‘知止而止,终身不耻,’你要牢记。”蒙武说道。

“爹的教诲孩儿记下了。”蒙毅顿首说道。

辞别了爹和齐姨,蒙毅和随行人员来到皇宫。

宫中侍卫来报始皇说道:“禀圣上,蒙毅求见!”

“哦?”始皇吃惊的说道:“怎么这么快,中城县距咸阳千里有余,真是神速。快快请他进来见朕。”

蒙毅快步进殿,跪地行君臣之礼:“臣蒙毅叩见陛下!”

“蒙爱卿起来说话。”始皇柔声说道:“此次去中城县千里迢迢,数天奔波辛苦了!”

“陛下之托,臣不敢不雷厉风行。”蒙毅顿首说道。

“魏单之事可否属实?”始皇问道。

“臣已将当年卷宗带回,请陛下过目。”蒙毅说道。

“呈上来!”始皇说道。

近侍将一捆竹卷递交给始皇。始皇过目后说道:“既然是那些官员无事生非,罢了,罢了,传朕旨意,恢复魏单卫尉一职。”

“陛下圣明,臣以为这些献馋官员不关心天下社稷,只会无中生有,挑拨离间,着实可恨,臣请求严办献馋之人,以安君臣之心。”蒙毅躬身说道。

“好了!”始皇说道:“水清则无鱼,既然魏单忠直可加,何必在意这些无稽之谈。”

“谢陛下教诲,臣还有一事不明,望陛下赐教?”蒙毅说道。

“讲!”始皇说道。

蒙毅拱手说道:“臣离开咸阳多日,今日还朝,沿路火光冲天,处处哭喊,不知何故,不知圣上可曾知道?”

“说起来令朕恼怒。”始皇不愠不燥地说道:“前段日子李斯奏请朕焚书一事,朕始终在考虑只是举棋不定,但这事不知怎么让一伙儒生得知,他们敢闹到宫殿里来当朕的面骂朕是当世之桀纣,你看看这阅读古籍,那些无所事事的儒生知道有桀纣,也知道拿来和朕比较。朕本不想动武,可那些愚儒竟连虎贲军都不放在眼里,如此放肆朕岂能容得他们。”

“既是众儒生不肖也怪不得圣上,臣如今已经还朝,只希望能为圣上分忧。”蒙毅说道。

“难得蒙爱卿有这份心,只是此事一直是李斯在办,不如就让他一办到底。”始皇说道。

“臣认为不妥,为相者理应总领百官奏事,统理地方计考及主持朝议,而众儒闹事以触及刑法,丞相越权管理日后恐怕臣受百官非议。”蒙毅躬身说道。

始皇想了想说道:“此话有理,接下来的事应由蒙爱卿主持,但你要记住,那些极端份子一定是要杀一批的,不然难以威慑众人。”

“臣认为这些儒生虽然有错,但罪不致死,何况郦山工程还有北部长城正缺人力,不如若……”蒙毅话未说完始皇就打断了。

“对这些食古不化的儒生何必宽容,当年白起将军坑杀降卒四十万,当时有多少人奉他为英雄、神人,朕如今坑杀几个又有何不可,蒙毅你听好,凡视为情节恶劣者,全部坑杀!”

蒙毅望着始皇怒气冲天的神情不敢再谏,只有领旨出宫了。

魏单复职,蒙家上下都为之高兴,女婿虽未过门,但蒙家已未当他是外人了。蒙武、齐虹连日来鞍马劳顿,若云亲自下厨为他们接风洗尘。魏单得到消息后亲自上门答谢蒙毅及其二老。

蒙武、齐虹高坐于堂上,蒙毅上前介绍说道:“这是我爹爹和齐姨。”

魏单忙拱手说道:“晚辈魏单见过伯父、伯母。”

蒙武打量了一下魏单之后连连点头,果真是一表人才,一眼望去,确有一股卓而不凡的气质,他暗自高兴。

“不必多礼!”齐虹笑着说道。

蒙二嫂赶紧说道:“诶,诶,我说魏单,现在你应该改口叫啦,二嫂教你喊岳父、岳母才对!”

“你看你这孩子。”齐虹笑逐颜开的说道:“还没到那天呢,你比我还心急,快请坐!”

“本来就该这样叫了!”二嫂笑着说道。

“晚辈谢坐!”魏单坐定后说道:“久闻二老圣名,能睹二老风采,晚辈倍感荣幸。”

“老啦,只算是眼不瞎,耳不聋而已!”齐虹说道。

“此次晚辈前来特感谢二老和蒙兄不辞辛劳为我洗脱罪名。”魏单拱手说道。

“言重了!”蒙武摸着自己的胡须说道:“此次出行于公于私老夫也不能袖手旁观,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要知道现在的敌人将随时伴你们同行啊!”

“是啊,要不是我们去了,恐怕你再也无法见到蒙毅了。”齐虹说道。

“谁敢如此大胆,居然动到蒙二哥头上来?”魏单惊讶地问道。

“俗语说得好,‘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这还不清楚吗?谁出的主意就是谁下的药,他们想致你们兄弟于死地,日后凡事要小心谨慎才是啊!”蒙武语重心长地说道。

齐虹叹道:“哎!不知若云以后会不会遭人暗算?”

“您二老且放心,晚辈一定誓死保护好若云。”魏单拱手说道。

如此回答齐虹很满意,她向蒙武递了一个眼色,蒙武与齐虹是多年的夫妻,算得是息息相通,他理会到齐虹的意思,于是说道:“老夫跟那个高手走过几招,不如老夫教教你他们的武功路式,来!”说着便起了身。

魏单不知是未来老泰山想试他的武功,于是也没推辞,“多谢伯父赐教,请!”

两人来到堂外,“看好了,接招!”蒙武说着向魏单进招。

蒙武连连进击,魏单是左躲右闪只守不攻。

蒙武停下手来生气地说道:“你怎么不出手,你眼下可是跟你的敌手过招,无须退避三舍。再来!”

“晚辈记住了,请!”魏单摆开了架式。

两人真正的比式开始了,二十招下来蒙武便是应招不暇,好在魏单手下留情才勉强过了三十招。蒙武气喘吁吁地说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老头子,这下放心了吧!”齐虹笑着说道。

若云听到外面打斗声连忙跑了出来,只见魏单摩拳擦掌正往堂内而来。

“谁在跟魏大哥打啦?真是提灯笼上厕所!”若云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说道。

蒙武听了问道:“提灯笼上厕所干什么?”

“找死(屎)呗!”若云信口说道。

蒙武瞪了瞪眼不好做声。齐虹笑着骂道:“你这死丫头,不问清楚就瞎说,刚才是你爹跟魏单切磋了一下,看你个冒失鬼!”

若云睁大眼,伸了伸舌头,悄悄溜走了。

蒙武虽败了心里却特别高兴,这样一来自己也省了不少心。

“晚辈多有冒犯,望伯父恕罪。”魏单拱手说道。

“哈,哈,哈……你何罪之有,你看老夫不是秋毫未损吗!”蒙武笑着说道。

“爹,这也不怪您,魏单如今是大秦第一高手,您输给魏单确是情有可缘。”蒙毅怕爹不高兴忙安慰道。

“毅儿,你在想什么爹知道。”蒙武摸着胡须说道:“你说错了,爹是输得高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替旧人,本该如此,好,好啊!毅儿,准备些好酒,爹今天高兴,我要与魏单对饮三十碗!”

“爹且放心,孩儿府上好酒多的是。”蒙毅说道。

“只是……”魏单被这三十碗酒吓住了,“晚辈酒力甚浅,恐怕难以让伯父尽兴。”

“这有何妨!”蒙武豪爽地说道:“现在是一家人了,就是酩酊大醉也没关系。”

“别听这老头子吹牛,不知自己什么年纪了!”齐虹说道。

“诶,老婆子,说这话就不中听了,姜子牙八十岁出山助文王打天下,老夫我今年才六十多岁,差姜子牙出山年龄还有十几岁,怎么能服老呢?”蒙武笑着说道。

“是啊爹,孩儿也曾听说过旧赵廉颇廉将军古稀之年能食肉三十斤不饱,饮五十斤酒不醉,而爹之神威足可与廉将军齐名,自然三十碗酒绝不在话下!”蒙毅也说道。

“言之有理,爹刚才不是说过六十出头不算老吗,相比之下爹的确不老,不老!”蒙武大笑道。

“毅儿今天怎么也帮你爹说话?看把老头子乐得什么样了!”齐虹笑道。

蒙武忽然把话锋一转问蒙毅道:“毅儿,今日面圣,焚书之事圣上是怎么说的啊?”

“爹,难得大家高兴,面圣之事日后孩儿再向爹禀告如何?”蒙毅请求道。

“是啊!”齐虹眉头紧锁地说道:“国家之事不是一人能挑得起琢磨得透的,今日不谈国事,免得扫了大家的兴。”

“齐姨说得有理!”若云不知从哪里又钻了出来,“今天国事免谈,只谈吃喝和家事。”

“好,好,众口难犯,不说,不说啦!”蒙武摇手说道。

“若云,我说伙头军怎么有空出来打岔?”蒙毅笑着说道。

若云傲气地说道:“哼!你还不知道吗?小妹出马一个顶两,不服气呀!”接着她高声说道:“现在伙头军宣布,只要爹一声令下,即刻开宴!”

“好!”蒙武抖了抖精神一本正经地说道:“蒙若云听令!”

若云也摆出架势说道:“属下在!请爹吩咐!”

“开宴!”蒙武大声说道。

“得令!”若云躬身而退。

大家哄堂大笑。

酒宴摆好后全家坐圆,若云对魏单说道:“怎么黥姐姐没有一起来?等等,我看让下人把黥姐姐叫来吃也不迟!”

“不必了,我府上的家丁会安置她的,放心吧!”魏单忙阻止道。

“什么黥姐姐?”齐虹问道。

“回伯母话,若云说的是晚辈义妹黥巾。”魏单答道。

“就是那个弄得你差点丢官的那位?”蒙二嫂也问道。

“正是!”魏单答道。

齐虹听魏单一说知道黥巾就是黥布之妹,心里有些不高兴但又怕扫了大家的兴,便说道:“依我看酒菜已上桌若再去请她确是不敬,你们在一起机会多的是,不如改天请她也不迟。”

若云想了想也是,“嗯,那好吧!”

“来,喝酒!”蒙毅调了调大家的情绪。

魏单望了望若云,若云说道:“喝,怕什么,我看你的酒力对付我二哥是绰绰有余。”

黥巾在卫尉府中等到很晚,但没有等到魏单回来。若云的良宵却是她的慢慢长夜,她一声声长吁短叹只有她自己感受得到,她深爱着魏单,更怕伤害他,只有默默的接受这一切,留在她心中的却是挥之不去的酸楚。

魏单每半个月去一次后宫教胡亥习武,这日又是他去后宫的日子。自上次与胡亥初交后发现此公子品行极坏,而始皇之托又不好推辞,只好硬着头皮无可奈何的去见胡亥。

“魏单,你来了!”胡亥发现了他。

“魏单见过胡亥公子!”魏单拱手说道。

“不必了,不必了!今天我们玩什么?有什么新鲜玩意儿?”胡亥问道。

“回公子,在下受圣上之托教你习武,可不是陪你玩的,公子可不要枉费圣上的一片苦心。”魏单正色道。

“你别拿父皇来压我,我就是一个字不识,或是天生白痴父皇也会把皇位传给我,你还是悠着点!”胡亥不可一世的样子令魏单想吐。

“公子此话当真,在下即刻上朝将此事原原本本的禀奏圣上!”魏单说着转身便走。

“回来,回来!”胡亥忙喊住魏单:“不就是习武吗,我听你的就是了!”

“理该如此!”魏单又回身到胡亥跟前。

“时间已经不早了,所以我们在这里的每一刻都要珍惜。来,我们抬起脚来,我们今天先学基本步法,跟着我做。”说着魏单迈开了步子。

胡亥既贪玩而且特别笨,好象不是始皇所生,智商和身材一点没有遗传下来,一个动作要教好多遍,而教下一个动作前面的又忘了。魏单耐心的教了一遍又一遍,约一个时辰后胡亥就支持不住了。

“不干了,太累了,父皇真是想法整我。”胡亥大发牢骚。“宫中养了那么多虎贲军,有他们的保护还怕有人伤我,这都想不到!”

魏单听了摇了摇头说道:“圣上是为了公子强身健体,身体可是行万事之本,公子要理解你父皇的良苦用心才是啊!”

“我的身体才壮啦!”胡亥目中无人地说道:“我那些小弟小妹都不是我的对手,不信你去问问他们就知道了。”

魏单心想:“再要跟他讲也是对牛弹琴。”

“你没有赵太师好,他什么都依着我,顺着我,我要什么他就跟我做什么。”胡亥埋怨道。

“公子年纪尚小可能还不懂,为师者严紧是爱,松懈反而不是好事,要是事事顺从公子,麻木不仁,到时只怕公子光阴花费了,但结果会是学无所获,那在下受圣上所托之事不如说是无的放矢了。”魏单教导道。

胡亥不听,反而教训魏单道:“反正我是累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信。别人赵太师都知道劳逸结合,你比他小几轮怎么这点道理也不懂?”

“公子此话也有几分道理,但习武本是一桩很辛苦事,公子必须有坚定的信念和持之以恒的决心才会有成绩。”魏单想到他身为皇子,身份特殊,于是继续说道:“但考虑到公子的武学天赋,循序渐进,劳逸结合也有必要。”

“算你脑袋瓜不笨,现在我命令你跟我一起玩!”胡亥高兴的说道。

“公子想玩什么?”魏单问。

“我累了,我要骑马!”胡亥毫不犹豫说道。

“公子,玩别的可以,只是骑马是很危险的,若公子想学再过两年等你长大了再说。”魏单劝阻道。

“哈,哈,你真是个傻瓜,我可不喜欢骑四只脚趴在地上的马,我只骑两条腿的马!”胡亥笑道。

“两条腿的马?”魏单大惑道。

胡亥藐了魏单一眼说道:“没见识,两条腿的马就是要你趴在地上让我做马骑!”

“哪有这种玩法,公子不要太过份了。”魏单很不高兴地说道:“在下受圣上之意教公子习武,而圣上没有让在下为公子做‘马’骑!”

“你食我赢家俸禄,难道不该为我赢家做牛马吗?”胡亥丝毫不让地说道。

“哼!”魏单甩头准备离开。

“站住!”胡亥大声说道:“如果你走我就用石头砸我自己的手,还会一直把手砸破,到时我在父皇面前告你,只要你敢走,我马上就砸,出血后我就会去找父皇说理去,你想想父皇信他的皇儿还是信你?”

魏单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过来!”胡亥趾高气扬的说道:“父皇不在天下我最大,你不听我的话,我会有很多办法治你,你可不要以身试法,哼!哼!”

魏单心想:“赵高所教的以身试法,他就用到这里来了,我活了近三十年还未受过这种窝囊气,要不是圣上待我不薄就是做乞丐也比当这差自在。”他慢慢挪过去。

“这才差不多!”胡亥得意的说道:“趴下!”

魏单咬着牙伏在地上,胡亥毫不客气的爬了上去。“驾,快走!”胡亥用手抽魏单。

魏单努力的往前爬,一圈又一圈。

“岂有此理!胡闹!”突然他们身后传来一声大骂,“你跟我下来,竟然如此对待老师,皇家的脸被你丢尽了。”

来人大步向前将胡亥拉起。

“扶苏,你走开,别管我。”胡亥挣扎了起来。

来人将他一掌推倒在地上然后将魏单扶起,“原来是扶苏公子,在下失礼了。”

“魏大人受委屈了,小弟冒犯之处我且代他在这里向你赔罪。”扶苏拱手说道。

“扶苏公子不必在意,只是随便玩玩而已。”魏单牵强地说道。

胡亥在地上仰头大哭。扶苏拉着魏单的手说道:“走,不用理会他!”

胡亥见没人理他他也不走,还赖在那里继续哼哼!

不多时赵高也来到后宫,“哟!我的祖宗,是谁这么大胆惹到公子头上来了!”

“是魏单,还有皇兄扶苏,他打我啦!”胡亥见靠山来了哭诉道。

“好大的胆子,咱胡亥公子不也是皇上正宗嫡传的皇子吗?凭什么?凭什么?”赵高愤愤不平地说道。“走,找你父皇评理去,我教你说……”

“父皇!”胡亥见到始皇,跪哭在他怀里,“孩儿又想念母后了!”

始皇惊问道:“皇儿,怎么啦?忽然想起母后来了?”

“母后是孩儿的娘亲,现在不在了,怎能不想,父皇你看,孩儿眼睛都哭肿了!”胡亥说道。

始皇抚摸着胡亥的头,说道:“母后不在了还有父皇在你身边,父皇平日里操劳国事,的确对你关心过少,委屈你了,你不会怪父皇吧?”

胡亥摇了摇头说道:“在世上父皇对孩儿的恩情无与能比,孩儿将没齿不能忘怀。”胡亥抹了抹眼泪说道:“只是母后在的时候,后宫的人都不敢对孩儿冷眼相待,到现在孩儿在后宫如同弃儿一样,稍有差池就被人当作仇人,父皇,孩儿怎么办?孩儿真想到母后那里去!”

“皇儿不要伤心,你是父皇一脉相传的亲子怎会是弃儿,谁如此大胆欺负了你?”始皇轻声问道。

胡亥只是哭一句不说。

“赵高,朕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始皇大声问道。

“回陛下,胡亥公子虽说顽皮了一点,可念在皇后尸骨未寒也不至于挨打呀!”赵高说着也挤出几滴泪来。

“仔细说来!”始皇说道。

“刚才魏单教胡亥公子习武,扶苏公子从那里经过,他见胡亥公子不专心,不问青红皂白,动手就打,打得胡亥公子连滚带爬还不依不饶,扶苏公子怎不念一点手足之情呢?皇后啊皇后,您不该弃胡亥公子而去啊!”赵高边说边哭。

“扶苏怎敢如此放肆?”始皇怒道。

“请父皇为孩儿作主。”胡亥哭丧着脸说道。

“你放心,父皇会教训他的。”他摸着胡亥的头说道:“日后想母后了就到父皇这里来。”

次日,始皇传扶苏、魏单问话,还未等二位进殿李斯却匆匆赶来。

“臣李斯叩见陛下。”李斯见始皇后连忙拜道。

“丞相什么事如此慌张?”始皇问道。

“回陛下,焚书十几天,全国上下一片欢呼,一些老学究和书香门弟也无阻拦,只是鲁地曲阜,那里是孔子的老家,孔府大成殿建于此地,焚书令到此难度较大,当地孔氏子孙为维护祖上文物几欲与官府执械相搏,局势以发展到一触即发的境地。”李斯答道。

“大胆,常言道民不与官斗,他们敢反了不成。”始皇大怒道。

“臣无能,望陛下明示!”李斯躬身道。

始皇对侍卫说道:“传冯劫、蒙毅议事!”

侍卫刚刚传话扶苏和魏单进殿来了,行礼后始皇问扶苏道:“听说你在后宫骄横拔扈,对王弟胡亥大打出手,可有此事?”

扶苏跪地说道:“胡亥虽非儿臣一母所生,但同是皇室子孙,扶苏为兄为长对胡亥虽少关爱也不至于出手伤他,父皇从何听得此等枉言?这完全是挑拨离间,企图让我们兄弟失和。”

“父皇问你,魏单在教他习武时你可曾对他做过什么?”始皇问道。

“原来是此事,真是恶人先告状。”扶苏拱手说道:“父皇,请容儿臣解释!”

“讲吧!如不属实一定重罚。”始皇厉声说道。

“当日,胡亥命卫尉魏单趴在地上让他作马骑,儿臣刚好路过,实在看之不过,于是将他拉了下来,他不许,便哭闹起来,这就是事情的经过。”扶苏陈述后心中不满的说道:“父皇,难道这就是堂堂大秦皇室子孙之所为吗?父皇爱才惜才,而胡亥却视良臣如草芥,父皇托魏单之事是受这跨下之辱吗?儿臣誓死不信,但胡亥所为岂不是将父皇的话当作耳边风、皮之屑……”

始皇阻止道:“好了,你不用说了。”他又对魏单说道:“魏爱卿,扶苏公子所言是否属实?你要不偏不倚地回答。”

魏单左右为难。

“有朕为你作主,你尽管直言!”始皇鼓励道。

“臣遵命!”魏单应道,他看了看始皇焦急的样子忙说道:“扶苏公子句句实情。”

“胡闹!”始皇大怒道:“无德无能,将来怎么能成大器。”

“陛下息怒!”魏单拱手说道:“胡亥公子还小,日后慢慢调教自有奋发图强之时。”

“魏大人说的是。”李斯也劝道:“皇后驾薨得早,陛下又操劳国事,胡亥公子顽皮其情可谅,陛下请保重龙体!”

“哎!”始皇叹息道:“扶苏起来吧!当年父皇十三岁登王位,象胡亥如今算不上小了!”他又想到皇后驾薨时说过的话:“‘不可立胡亥为太子,’此话不无道理。唉!胡亥如此无知,看来只能望水流舟了!”“魏爱卿,以后后宫的事就罢了!”

“臣遵命!”魏单拱手答道。

始皇对扶苏说道:“扶苏!父皇记得你已经有三十了,而立之年,象你这个年龄也是父皇宏图大展之时,你该学着做点正事了!”

“儿臣谨记父皇教导!”扶苏拱手说道。

“陛下,冯劫、蒙毅到!”内侍报道。

“宣!”始皇说道。

冯劫、蒙毅见驾礼毕后始皇说道:“朕统一天下多年来民风尚好,不想被几个儒生闹得不宁,不知是否朕焚书的主张出了错?众卿认为如何?”

李斯忙说道:“臣认为,禁书乃千秋大业,不可中途而废,昔日商鞅变法之时大秦子民也曾有过怨言,但多年后秦国大治,七国之中列为榜首,还有当年的郑国渠,这些都是很好的例子。臣分析是否是下级执行有些失误?”

蒙毅说道:“臣也认为,既然焚书令已经开始就应彻底,而目前首要考虑的问题是民心安抚,更需钢柔相济,若人心不定,焚书令执行起来也非易事。”

冯劫说道:“臣认为,焚书令之所以难度较大,主要是来源于民间盛行的孔孟之道,而断除其根本,必要时也得用非常之手段,譬如鲁地曲阜大成殿必须拆除,有复僻可藏书的民房一律拆除,不然焚书令下却无书可焚,再者对赵、齐等地肇事者严加查办,如此一来效果会更好!”

始皇看了看魏单示意要他发言。魏单说道:“焚书一事应是长久之策,若一暴十寒将于事无补,所以臣认为,焚书几月不如改为禁书几年,时间一长,让天下人形成一种公认的道理,哪些书能读哪些书不能读,这样一来天下子民容易接受。相反来说毁庙拆房实乃劳民伤财之事。”

魏单说完后始皇想了想说道:“四位爱卿各抒已见各有一番道理,但失之毫厘,谬之千里呀!”始皇委决不下。这时他注意到扶苏,“皇儿你已经听到众臣的议论,想你也应明白此事,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儿臣认为,焚书一事应因地而异,不是杀几个人毁些房子能解决的,如有些地方不盛行读书,当然焚书令可以执行,但齐、鲁、赵地就不同了,他们尊孔夫子为圣人,因此对这三地民众应恩威并施,双管齐下,否则齐、鲁、赵地因此将无宁日。”扶苏说道。

始皇点头赞同,“四位爱卿对公子意见有何看法?”

李斯看了看他们三人不发表意见。蒙毅说道:“臣认为可行,臣认为刚柔相济,恩威并施,最好不过。”

冯劫也点头赞同,魏单不用说也会同意。

李斯见自己以孤立了,于是也拱手说道:“公子之言真是济民于水火,实乃上策!”

“那谁愿当此重任代朕出巡呢?”始皇问道。

李斯低下头,因为此事因他而起,况且齐、鲁、赵地不太安定,刺客随时会找他的麻烦,弄不好小命不保。

“儿臣愿为父皇前往巡视,以安抚三地子民!”扶苏自告奋勇的说道。

“你不能去!”始皇不同意。

“父皇,儿臣为子不能为父解忧,为臣未为大秦立下寸功,现今皇儿已是而立之年,何有脸面为皇室之胄?父皇就派儿臣去吧!”扶苏神情激昂的说道。

“嗯!”扶苏一番话始皇心中很高兴,“既然皇儿执意要去,那父皇就成全你。”

扶苏跪地谢恩。

“陛下!”蒙毅拱手说道:“如今齐、鲁两地并不太平,扶苏公子一人前去只怕会遭遇不测,臣认为公子应备一名武功卓绝之人同往。”

“有道理!”始皇点头说道:“那蒙卿认为何人可担此任?”

蒙毅想了想确无较好人选。

“臣愿与公子同往!”魏单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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