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第一次看话剧

一场说走就走的话剧之行,由于周末时光是短暂的,更是珍贵的,为了留住这一刻的珍贵时光,我们斟酌了一下午决定用一场话剧来填满时光之瓶。放弃开车,我们坐着摇晃的地铁前往,一路心怀忐忑,看着话剧的宣传资料,毕竟我们俩都是第一次看话剧。蠕动。。。奔跑。。。可即便是宣传资料,我也并不能读懂。        下地铁,还需要步行十多分钟,兜兜转转,经过一段土路,才来到一座破旧的厂房外边,四周都是荒地,也算是诡异。既好奇这样偏远的地方,怎么会和登堂入室的话剧产生瓜葛,又唏嘘还好没有下雨,不然我俩会为看一场话剧经历怎样的狼狈。绕过建筑,背面果然别有洞天,以为来看话剧的人还真不少,结果多数是追小鲜肉的女粉丝。宝马车开道而来,瞬间区分出看话剧和追星的队伍,我们自然是不会感冒这样的选秀小鲜肉,排队第一个进入到剧场,找到第一排C位。眼看位置找到了,媳妇儿转头要去看鲜肉,算我刚才食言,还好被拉住。

黑洞洞的破旧化工厂房,一排灯光是唯一的装饰,附近大学捡来的破旧椅子搭成几排观众席和演奏席,观众席和演奏席间布置着镜面的舞台和四个高挂的布袋,这就是整个剧院的全貌,破旧但又符合艺术的审美。后来得知就这简陋的剧场,还是一位热爱话剧的演员,凭借一腔热爱,用所有心血换来,为眼前这些没有成名,但真正热爱表演的演员提供一个表演舞台。

观众陆续入座,形形色色,都有共同特点,都很有艺术气息打扮的比较个性,一看就是艺术学院的学生或者艺术方面的从业者。我和我的宝贝儿老婆,着装最素,又是第一次看话剧,今天确坐在第一排C位,还是有一丝忐忑。大多数人入座,话剧开始时间还有十多分钟,几位年轻演员一身白衬衣站在舞台边,嘴里念叨着仿佛在酝酿接下来的表演,可最受人瞩目的,还是舞台中间背对我们的一位男士,低头一直在磨着什么。环顾四周,四处打量,终于几位乐手就位,话剧开始的时间也越发接近,舞台中央六把椅子四散摆开,演员就位,眼前的男演员还是在磨着手里的东西,大家的眼光都投到他的身上,音乐响起,大家恍然原来,表演早已从大家进门的时候便已开始。

第一段表演,六位演员分别饰演社会中的学生,职员,低头族。。。。在眼前奔跑,蠕动,歇斯底里,抖腿。。。。仿佛他们就是我,或者我们就是他们,从学生到社会,从学生变成职员,从暗恋的初恋到手心紧握的亲密爱人,其实无论此刻我们是其中的何种角色,曾经我们是哪一个角色,我们都在时间的管道里蠕动,心里也层憧憬奔跑,可时光的到总把奔跑的双腿一点点削掉,于是又开始陷入蠕动的舒适圈。对于身边需要我一辈子疼爱的爱人,当我还小学懵懂时,就暗暗发誓要一辈子爱她,可现在老天给了机会呵护她,却做的太少,总是让她失望,或许我也是被时光砍掉双腿的蠕虫。工作中总是歇斯底里的抱怨,荒废了时光,没有自己奔跑起来,也不能强大起来保护爱人。还好男主的八块腹肌和漂亮的肌肉线条,触动了我,肥肉是可耻的代表了懒惰,蠕动是可耻的代表了软弱,扔掉自己披在身上角色,回归内心,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更好的扮演生活的角色。

舞台设置里,最惊艳的是四个麻布袋,口子被拉开的那一刻,变成了时光沙漏,边随着微光的灯光和西域风情的音乐,仿佛穿越到荒凉的沙漠。沙漠里有两个人携手同行,一望无垠的沙漠尽头便是天际,踩在柔软的沙粒中,步伐缓慢,一直走着没有尽头,因为时间的沙漠本无尽头。在此境地,向前的意义便是,共同消磨这在一起的幸福时光。回头看看媳妇儿的脸庞依然青春美丽,再看看流淌的沙漏,如果话剧不结束我可以一直望着他,毕竟有心爱的人在手心,此刻的时光便是最幸福的时光。

话剧中有一位厉害的男舞者,用夸张,扭曲的肢体语言呐喊,快醒醒蠕动的麻木的人们,仿佛诉说着生命的苦难,并非毫无意义,它只是手心里的茧,它变厚成了我们盾牌,它褪去又会完成重生。不要削足,不要退化成软体生物只会蠕动,我们有双手可以举起重担也可以给身边人一个拥抱,我们有双腿可以踢碎枷锁也可以奔向幸福。却偏偏要断足去手,只为躲进舒适的壳里,诉说着冷漠,因为我们是无法自救的软体动物。还有一位年轻的编剧,是舞台的独白,也是这个舞台的男歌手。还有一位西北音乐家,所有背景音乐都出自他的专辑。还有吉他手,鼓手,灯光,主持。。。总之,一群优秀的演员,给了我俩一场优秀的秀,感恩,我们的第一次话剧之旅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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