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澴酒杯”文学大赛作品选登:澴酒香恒久

澴酒香恒久

万清平

五千年澴川生生不息,三百里澴水源远流长。发源于中原腹地河南灵山的澴水,一路蜿蜒奔腾直下,如同赴一场信誓旦旦的约会,流经孝感城南时突然右转,与自西向东高歌猛进的府河撞个满怀,两条河流似仰慕已久的蛟龙,双双在这里紧紧缠抱在一起。西北绵绵山脉的敦厚,与东南湖乡恬恬水的温柔,深情地在此孕育出一方氤氲着醉人酒香的热土。

  两河交汇处有一个名叫万金湖的地方,聚居着万余两大家族。万氏勤耕,以种植优质糯稻、高梁、小麦等粮食作物为四方称道;余氏善酿,以就地取材,精工酿造白酒而远近闻名。这饱浸着谷香、粮香、澴河水香的美酒,被人们亲切地称之为澴酒。

俗话说,“酒好不怕巷子深”。随着澴酒名气的不断扩大,余氏先人们颇费匠心地将酒坊开枝散叶,挺进到孝感县城,以及周边塘口、辛安渡、武汉三镇等地。各地酒坊秉持古法酿造、精工选材、厚道经营、诚信为本的祖训,一代又一代不温不火,把一个老字号酝酿得象一位初心不改的将士,在澴河两岸,酒气冲天。澴酒伴着澴水以势不可当之醇,奔流直下,形成百舸尽载酒,千里满澴香的生动景象。于是,澴酒成为人们喜怒哀乐不可或缺的伴侣、大事小情抒发胸臆的依托。

  

“无酒不成席,澴酒喜对喜;”“麻糖米酒和楚戏,少不了澴酒醚一醚”……在孝感,澴酒成为千百年来人们生活息息相关的重要角色,与澴河水一样,早已融入血脉,渗入骨髓,形成基因,代代相传,又历久弥新。而这道基因所蕴藏的“吃得苦中苦,能做人上人”、“为人良善、做事利索、沉得住气、耐得了烦”的乡土精粹,则随着澴川儿女走南闯北、建功立业,融入更加宽广的历史长河,使澴酒之香弥漫华夏大地,甚至国门之外。难怪侨居海外50多年的董雨先生念念不忘,“梦里几回故乡游,常醉老家澴川酒;醒来呼儿唤孙走,共饮一杯解乡愁。”
澴酒,一杯醇香的酒。从悠悠孝文化历史的长河,一路走来,把董永与七仙女美好的传说酿成最烈的那朵酒花,让澴酒闪耀爱情之酒、幸福之酒的神秘光环,她的光晕从荆楚大地,波光涟涟地层层荡漾;每当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那种美妙便如诗如画,镌刻在心里,传承给后人。而在澴河南岸的凤凰台,北宋理学家程颢、程颐兄弟工读之余,从一杯澴酒品悟心学,用格物致知为程朱理学奠定根基。一代帝师熊赐履又将澴酒从“程台映月星微醺,湖光水色傍云飞”的孝感,一路北上,带到了京城,带到了皇宫,带到了政治舞台的中心。从此,澴酒之香不断浓郁了湖乡,也渐渐渗透到中华大地,让酒文化、孝文化共同丰润着魅力独特的华夏文明。
澴酒,一杯英雄的酒。想当年,传奇英雄饶民太在孝感南部湖区抗日寇、歼敌顽,竟与澴酒结下了不解之缘。那是1948年秋季,饶民太在塘口南边吕家河汉宜公路上智截敌人两车军火,为顺利将这批我军急需的弹药送到根据地,饶民太精心策划,导演了一场令人拍案叫绝的《澴酒宴》。由于这批军火必须经水路运出朱湖,而朱湖区域当时正有敌人1000多人的兵力布防,为不打草惊蛇,他夜间突访肖家大湾的肖保长,巧逼他以做寿为名拖住敌人,用武工队员扮成团丁殷勤换守主要哨卡。寿庆那天,塘口“春申记”分号给肖保长送去200坛澴酒,请来2支楚戏班子,一切布置停当,在水路沿线村村唱大戏、处处锣鼓响、湾湾澴酒香、人人“哥俩好”的喜庆氛围中,30条满载军火的木船出其不意,迅疾划过,有惊无险安全运抵根据地,为主力部队一举攻克应城、顺势解放汉口立下奇功。从此,澴酒也成为令人津津乐道的英雄之酒。而当后来,饶民太担任松滋县县长,带领广大干群,披星戴月、战天斗地,优质高效提前完成所承担的荆江分洪水利工程建设任务再立新功时,获知饶民太对澴酒情有独钟的荆江分洪水利工程总指挥长、开国上将唐天际,亲自斟上满满一碗澴酒,向这位英雄的县长致敬。
澴酒,一杯创业的酒。它发源于乡野,颂传于口碑,绵长于市井,香润于都市;多少年来,执着地保留着古香古色,还有那种骨子里的典雅。“喝一碗澴川酒啊,噫哟喂(众和),兄弟伙创业有奔头哇;喝二碗澴川酒啊,呀喂哟(众和),耕山牧海气壮如牛哇;喝三碗澴川酒啊,噫嗨呀哟(众和),干出来的好日子嘛永远跟我走哇……”这首传唱于澴河两岸的“龙船调”,至今依然那么涨劲提神,那么酒力四射。进入新时代,澴酒的传人们以开拓创新、锐意进取的精气神,在传统工艺、古法酿造的基础上,积极运用现代科学技法、现代营销理念、现代管理方式,让澴酒充满着传统智慧和青春活力。
“水不在深,有澴则名;酒不在贵,有情则醇;譬如澴酒,恒香永久”。澴酒,她就像一位自然淳朴而又热情奔放的娉娉少女,总是让人一见钟情,难舍难分,在心里、在梦里、在缠缠绵绵的风里雨里……
- 作者简介 -

万清平,朱湖人,孝感市作协理事。在《人民日报》《农民日报》《经济日报》《湖北日报》等报刊杂志发表文学、新闻作品1500余件。其中《荷乡荷香》获湖北新闻奖报纸副刊银奖,《绿海白鹭》获全国城市党报好作品三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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