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余生,感知你的暖冷?才女《雪落下的声音》董昕枫
雪❄️落下的声音
文/董昕枫
今冬是少雪的,这便给了思念之人一个由头,在回味中期待一场雪纷飞。
无雪的天并不都是晴朗的。衰老和病痛每日都会造访某个生命。间或在熟悉不熟悉的圈子里,昨天还是相互关注抑或淡然疏忽的身影,却不会料到,有某个时刻会成为永久的定格,无再多延续。那个刻印于脑海或飘忽眼前的人,不再衰老,不再鬓间飞雪。或许也会有隐隐揪疼生出,为了那个已然消失的背影,为了曾经熟识的声音,为了一篇专属的绝版文字,又为了余生里潜行的某个瞬间。
曾一度相信冥冥中的某些事情,却多了些宿命的味道。偏又笃定再阴郁的云层,也会裂开一道裂缝,允些许贫血的微光渗入。
每逢夜墨氤氲淡去,亦会是又一个新的开端悄然移进。倘若有恩赐的阳光洒下,那便会着人心生明媚,一任身后那条小路蜿蜒恣意,一心奔了心中那个圆圆的希望而去。
与暖阳相拥的时光,步伐多半是轻快的,嘴角常抿住阳光的味道,贪恋的眼波里溢满感激。静默处,凝视着周遭那些沉睡的事物,秉承着厚重持久的耐力,静候着一场新的活力,新的声音来临。
冬至后的深冬显得格外寒冷,那冷让人忘却了之前误以为暖冬的欣喜。冷不分昼夜地贴伏大地,不容质疑不分薄厚疏亲,一任钻进肌肤锁住毛孔,连并缩紧了所有的意识。一瞬间,对家的期盼便尤为急迫。
或许是真的老了,怎竟如此不抗严寒?惧怕中便活泛了心思,想起站牌下陌生人口中八两棉花的手工棉裤来。那丝丝络络的棉丝交叠一处,拒绝着寒冷的侵袭。然而,由它裹紧的人,可否真的懂得,如何去抗拒人生中的寒凉?
无论怎样的衰老苍凉,值得欣慰的是,在耄耋至亲眼里,却依旧是个孩子,依旧可以任性,依旧可以有所依赖慰籍。曾抱怨过父亲不知道随着季节变换自行增减衣物,姑姑则说,这人一老,皮肤的感知力下降了,对冷热并无敏感。由此,父亲的冷暖便随时握在了女儿手心里。可疑惑犹在,早已不甚年轻的自己,为何会如此这般惧怕严冬?
随着衣物的叠加增厚,整个人益发臃肿起来,索性不去考虑其他,任由胃被食物进行各种填充,相信未来的那个夏依旧会还给自己一身轻松。对镜而视,唯一无法填充的是岁月留在脸上的沟壑。倘若他日,有了倍加关切的目光和言语涌来,虽无太多钱财来美容,来再造容颜,心下却是生满欢喜的。原本是,从不拒绝衰老;应该是,让生命活出别样的质感,异样的年轻。
马上就要和旧年说别离了,很快便要和职场说再见。还有多少余生,让爱你的人你爱的人,来感知你的温暖,你的寒冷?
天空无雪心内飘,此刻,又在幻化着每一朵雪花❄️的模样。雪无声,雪有痕,每临冬季,但凡窗外雪花纷飞,便会念及袁雪芬老师演绎的《祝福》,“雪满地,风满天 / 寒冬腊月又一年 / 这长长的曰子我怎么过 / 如梦如真在眼前”,祥林嫂大年夜里怆然问苍天,孑然一身无所依,凄然倒在了漫天飞雪里,那场景极恰宜地映衬了彼时的心境。一个人,如若想把从某一种深陷境遇里拔出自身,期间的努力和艰辛,惟有尝试过的人方会明了。
既然,冬如约地来了,那么,雪便终究是要随之而来的。人们经年里期盼的美好依然会再度飘然而至。那就准备好,去赴一场生命和季节之约,一同踏雪,一同问字,一凭梨花簪满鬓间。
作者简介
董昕枫,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黑龙江省诗词协会会员,大庆市作家协会会员,大庆市诗词学会会员,大庆市儿童文学协会会员,萧红文学院第十八届中青年作家创作培训班学员,作品散见于报刊、期刊杂志和文学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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