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原创•小说连载《蜂窝堡》第一卷(4)作者 雪 鹰

蜂窝堡

雪 鹰

第一卷

4

一连几天,曹文俊心里都空落落的,心情十分复杂,情绪十分低落。汪明魁去了省城,吴之甫的私塾也即将在吴家祠堂开馆,而他,虽说去了趟沙洋,但情况并不像他以前所想象的那样,到那边设馆,已成了不可能的事。族长对他十分热情,可说话支支吾吾,当时,他就感到没戏,不过他还是厚着脸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果然,族长顾左而言他,弄得他尴尬至极,只好颓丧地回到了蜂窝堡。科举被废,他虽没像吴之甫那样痛心疾首,号啕大哭;可也没像汪明魁那样迅速果断,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选择。他终于发现,自己是最没主见的人。人一生是会有许多变故的。在变故面前,谁能最快最有效地作出反应,谁才是聪明的。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不靠谱不切实际的幻想之上,其实是愚蠢的,也注定是要碰得头破血流的。——这就是他近期悟出的道理。
那天同汪明魁在拉家场玉姑娘茶楼,小玉儿一曲《满江红》里透出的豪气让他觉得自己竟然连一个风尘女子都不如。当时,他和汪明魁都深深地被小玉儿折服,不仅仅是她那高超的琴技和圆润如玉、婉转激扬的歌喉,而是她的人生理想与追求,以及她一个柔弱女子身上闪烁着的刚毅、豪迈与坚强。这种高贵的品格,让他望尘莫及。要不是汪明魁因要赶路离开,他很可能还会在那儿逗留。当他和汪明魁下楼梯离开时,他明显地感觉到,小玉儿把她那顾盼生辉的眼神几乎全倾注到了汪明魁身上,他内心的酸楚差点让他失态。尽管他强作镇定,两脸堆笑,但脚步趔趄,要不是他眼明手快抓住栏杆,说不定就会从楼梯上摔下来。送别汪明魁的第二天,他就去了沙洋。每个人的人生道路都是不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之路,有的是殊途同归,有的是截然相反,甚至可能是完全敌对,但不管怎样,自己的路靠自己走,任何人都无法代替,就是自己的父母、兄弟也不例外。一个人最可怕的是不了解自己,不认识自己,这样,在选择所走之路时就往往会作出不切实际、不适合自己的决定来。而一旦了解了自己,认清了自己,又会在应当作出决定的时候优柔寡断,以致错失良机。因此,他内心十分矛盾,也十分焦躁。“急也不是个办法,许多事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也需要机遇;一个人要学会等待,要有耐心。”他记起前些天族兄曹文成劝他说的话,心里才稍稍平静了一些。
这天下午,他从位于曹家花园的家出来,沿着直河北岸,漫无目的地前行。初冬的原野是那样肃静,村庄是那般安宁。偶尔有麻雀在河边的柳树上叽喳喳乱叫,仿佛在争论什么。树叶已全部落光,稀疏的枝条上有几只蹦跳着叫唤的麻雀点缀,多少给肃杀中的冬野增添了些许生机。他想到了曹家花园的兴衰。
听老人讲,曹姓先祖在蜂窝堡一带曾显赫一时,流传于坊间所谓的五里三知府,其中一个知府就是他的太叔祖曹士举,而另两名知府一个是莲华市康家垸的康正吉康知府,一个是牛鼻孔对岸罗家桥的罗旭辉罗知府。
康正吉是一名堪舆家,因替顺治帝选陵址有功,被康熙皇帝授予太原府知府;罗旭辉是嘉庆年间人,虽然也是进士及第,官至陕西宝鸡府知府,却比曹士举晚了许多年。
曹士举是雍正、乾隆年间人,二十一岁进士及第,不到三十岁就担任四川保宁府知府,真可谓年少得志,年轻有为。传说,他之所以年纪轻轻就如此有为,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曹家花园的风水。曹家花园的地形像一个蜂房饱满的蜂窝,而蜂窝里总是要有蜂王的;因此,在曹家花园居住的曹氏族人每代都有人出人头地,名噪一时。曹士举正是这样一个人。他为人正直,为官清廉,可是他属下一姓徐的知县却贪赃枉法。徐知县本是江陵人,与曹士举可算是同乡,案发后按律当被充军。曹士举念在同乡份上,只革去了他的顶戴花翎。徐知县不知感恩戴德,却恩将仇报。他早就听说曹家花园的风水,便在这上面动起了歪脑筋。他有一个远房亲戚,姓王,是荆襄一带颇有名气的风水师,被同行称作“风水王”。徐知县伙同风水王暗中来到曹家花园,私下里勘探一番,发现传言果然不虚。曹家花园的地形的确状似蜂窝。蜂窝的关健部位不在蜂房,而在蜂蒂。蒂损房萎,蒂断蜂亡,这是人人皆知的常识;但曹家花园的主人偏偏不懂这一道理,因此上了风水王的当。风水王几经周折,在得到曹家花园主人曹士举大哥曹士鹏的信任后,说只要在曹家花园挖一口莲花池,堆一座假山,曹氏家族必将锦上添花,人丁会更加兴旺,财运会更加兴隆,官运会更加亨通。曹士鹏采纳了风水王的建议,发动蜂窝堡全体曹氏族人,按照风水王的设计,于某夜子时三刻在蜂蒂处开挖一口阔九丈九尺九寸、深九尺九寸的圆形莲花池;在曹家花园的气门上堆一座假山。当莲花池刚挖到九尺九寸深的时候,地底涌出了一股股红水;而所堆的那座假山上也黑气蒸腾缭绕。挖池堆山的曹姓族人个个大惊失色,立即报告曹士鹏。曹士鹏暗呼不好,立即派人寻找风水王;但风水王早已不知去向。这时,参与挖池堆山的曹氏族人个个七窍流血,倒地身亡,只有少数几个因事外出而未参与的人幸免于难。消息传入四川,曹士举当即口吐鲜血,昏倒在地,不久也死于非命。蜂窝堡曹姓的衰败也就由此开始,以致一百六十多年过去了,在蜂窝堡的曹姓族人仍只有寥寥数家。这一传说虽带有很浓的迷信色彩,但蜂窝堡曹姓人从此一蹶不振却是事实,从而使曹家花园这个在蜂窝堡一带煊赫一时的村落也沦落为一个单纯的地名,甚至仅仅只是一个符号。
曹文俊每次想起发生在先祖辈身上的惨剧,就心潮起伏,血脉贲张,不寒而栗,咬牙切齿。他并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他最信奉的是孟子的吾养吾浩然之气,其邪又奈我何哉。但他对此还是耿耿于怀。这是人类的一种共同的感情。一个对自己族群或民族的兴衰荣辱都无动于衷的人,是一个可疑甚至可耻的人,这种作为人的最基本情感的缺失,使他丧失了成其为人的资格……曾经,他就曹家花园的衰败进行过多方考证,欲辨其真伪,但所得多语焉不详,只好在心中把它当着传说了。当然,相较于河对岸的学舟台、鄢家台,曹家花园旧址上毕竟还余下几户人家,而学舟台、鄢家台则早已变成了田畴,连荒凉的遗迹都不复存在了。
他走过吴家祠堂,途经新吴台,见七八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在一家门前的禾场上玩着斗鸡的游戏。这些孩子,他们一个个金鸡独立,两手紧紧抱着那条曲起来的腿,蹦蹦跳跳,用被抱住的那腿的膝尖撞向各自的对手,口中大声叫着:“汪吴曹,不敢撩;徐王郑……”他不禁停下脚步,呆笑着看那几个生龙活虎的孩子。孩子们口中喃喃嘟嘟的歌谣,一下子就勾起了他的回忆。这游戏,他小时也和同伴们一起玩过;这歌谣,也唱过。这不知是从哪辈人传下来的歌谣,让他内心又隐隐涌起一阵伤痛。在蜂窝堡,汪吴人丁依然兴旺,徐王郑也不减当年,可是曹姓却早已风光不再,衰败得让他心酸、沉重。千年田地八百主,沧海桑田瞬息间。这新吴台一带,在曹家花园没有衰败之前全是曹姓的田地,因为那场劫难,曹姓八十多口烟灶,数百口人丁,只剩下不足十户,只好把大片的田地卖给吴姓人,这儿也便由曹家台变成了新吴台。自从他了解到这一情况,每次从这儿经过,内心里总要涌起一阵沧桑之感,凭吊之情。虽然他也觉得这种情这种感与那些哀天下兴衰、叹古今成败的情怀相比过于渺小、肤浅、狭隘,但也是十分必要不可或缺的。一个对自己族群都缺乏悲悯情怀的人,那就很难让人相信他的忧国忧民之心了。正如一个缺乏孝心和爱心的人,那他的忠心是十分令人怀疑的。每次,他都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振兴曹氏家族,不仅要使曹姓一族能在蜂窝堡立于不败,而且还要让他重新兴旺。
曹文俊想着走着感伤着,一抬头,已到了曹家桥。住在曹家桥的是他的一位族兄,名叫曹文成,三十多岁。曹文成能言善道,口才颇佳,年轻时也读过书,只因沉溺于野史传说,对八股常怀不屑,连个秀才都没考中。为了谋生,他干脆说起了评书,成了方圆百里内有名的说书人。曹文俊进了曹文成家,看见曹文成的妻子正逗着她四岁的儿子,便上前叫道:
“嫂子,我大哥呢?”
“哟,是秀才叔啊,真是稀客!今天什么风把叔叔吹来了?”
她立即抱起儿子,“仁宣,快,叫叔叔。”
“嫂子不要客气!我是来找大哥的。”
“你大哥,他呀,哪会待在家里!去茶馆里说书了。”
“是去了熊家嘴,还是莲华市?”曹文俊一边问,一边逗着仁宣。
“昨天从拉家场回来,说是想歇两天,刚进门,汪家场茶棚的老板汪永龄就来请他。本打算不去的,刚才汪老板又来,好说歹说,实在推不脱,才同汪老板去了。——可能还没开场呢。”说完,便放下仁宣要去给曹文俊倒茶。
“不了。嫂子,我这就去茶棚里找他。”
曹文俊出了曹文成家,过了曹家桥,就到了汪家场。
汪家场位于直河南岸,是一个只有七八家简易店铺的小场口,因西头抵三叉塘,东头抵南塘,住的差不多全是汪姓人,所以叫汪家场。一过曹家桥,曹文俊就看见汪永龄那简陋的茶棚里人头攒动,随即就听见“啪”地一声响木震响,接着便传来了曹文成洪亮的声音:
“在下今天不道楚汉,不讲三国,也不说隋唐五代、两宋元明,单道小子新编的《十屯演义》。这则书说的是我蜂窝堡十姓先祖投军报国、义结金兰、驰骋沙场、建功立业之事。首先,请众客官容小的先道一句歌谣,总括十屯。歌云:汪吴曹,不敢撩;徐王郑,不敢问;朱何鄢张,把天都打翻!这歌谣里的十姓,即我蜂窝堡的汪姓、吴姓、曹姓、徐姓、王姓、郑姓、朱姓、何姓、鄢姓、张姓。这十姓先祖都名甚号啥呢?又有何豪杰义举、英雄事迹呢?请大家静心宁神,听小子细细道来。哪汪姓的叫汪元,吴姓的叫吴树,曹姓的叫曹孝,徐姓的叫徐鉴,王姓的叫王全,郑姓的叫郑恺,朱姓的叫朱选,何姓的叫何道,鄢姓的叫鄢秀,张姓的叫张海。他们原本江西人氏,建文年间投军,战场之上,横刀跃马,斩将擎旗,义结金兰,生死与共,因战功大哥汪元官为都统,其余九人均为副都统。永乐二年,成祖爷一来为了加强对荆楚各藩王的控制,二来也为了开垦因战争造成的荒芜田畴,实行江西填湖广。这十位先祖爷本属军籍,被赐世袭罔替,由赣入荆,初驻荆州府江陵县龙湖镇鲍渡船,随后移驻直、横河之长湖垸、沙湖垸。先祖爷们挽草为记,筑堡而居,屯田军垦,结为十屯。十人离开江西老家之时,为了不忘故土,各带了一棵家乡的树作为姓树。汪元爷带的是一棵楸树,植于南塘西堤;吴树爷带的是一棵雌白果树,植于三叉塘北岸的吴角落;曹孝爷带的是一棵雄白果树,植于曹家花园;徐鉴爷带的是一棵檀楝树;王全爷带的是一棵皂荚树;郑恺爷、何道爷带的都是枞阳树;朱选爷带的是一棵枸栝树;鄢秀爷带的是一棵桑树;张海爷带的是一棵木梓树……”
曹文俊悄悄在茶棚边的一张空桌前坐下,静静地听曹文成说着《十屯演义》的序篇,心潮起伏,浮想联翩。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以前,他只顾四书五经,子曰诗云,虽然也道听途说了一些十屯掌故,却从未真正去关心先祖的事迹与历史的变迁,从未认真去思考自己祖辈从何而来,从未潜心去探寻自己的血脉与生命的根。曾经,有多少人为了寻根不惜爬千山涉万水,穷其一生,他们也曾彷徨、痛苦,他们为探寻到一线希望而欣喜若狂……他回想起刚才漫步时所望见的学舟台、鄢家台,以前都是人烟稠密的村庄,如今已是一片荒芜之地,只有吴家祠堂前的那棵粗壮、高大、挺拔的白果树依然生机盎然,在瑟瑟的寒风中仿佛诉说着过往的一切。
傍晚,在曹文成家一间临水的草棚里,曹文俊向曹文成询问了一些蜂窝堡的往事。从曹文成口中,他了解到关于学舟台和鄢家台的掌故。学舟台的主人姓汪,名诗臣,字学舟;一说名学舟字诗臣,本属汪姓四房。令曹文成犯难的是学舟台与鄢家台是两个紧挨着的村落,它们在蜂窝堡的消失也几乎是同一时期——也有人说鄢家台消失在前,学舟台消失在后。据说都是因为反叛朝廷而被官府剿灭。因汪学舟有名有姓,曹文成便把这个故事在他编写的《十屯演义》里安到了汪学舟的名下。事情的经过是这样——曹文成呷了口酒,对双眼直愣愣盯着他的曹文俊讲道:
嘉庆二年四月某天清早,汪诗臣家的一个丫鬟到屋后的直河里挑水,当她好不容易挑着一担水爬上河堤,一名鹤发童颜的老道人拦住她讨水喝,她再三请老道人到家里去喝,但老道人偏要喝她桶里的。争执中老道人把她的一只桶弄倒了,水泼得满地都是。那丫鬟便哭着要老道人赔水。老道人见她哭得可怜,就拂尘一扬,双手向地上一捧,那水就又回到了桶里,清澈如旧,似乎比先时还要略多些。丫鬟挑着水回到家里,汪诗臣见她眼角有泪渍,便问她一担水怎么挑了那么长时间。丫鬟只好告知原委。汪诗臣十分惊异,立即出门追赶。老道其实并未走远。汪诗臣热情地把老道请回家来,设酒杀鸡作食。老道人自称是峨眉山金冠道人,专为白莲教传教。汪诗臣便拜老道人为师。金冠道人便与他商议,要敲锣打鼓做七七四十九天的傩坛大醮。这打醮,首先要告明天地,请衣借乐,扬幡挂榜,建驿,纸扎禁门,请水,跑赦,荡秽,敬咨状,降魔,迎鸾接驾,敬请天地水阳,五方雷神,五方行温使者,四大土地,四大功曹等;禁堂上悬挂“三清”、“三师”、“三极”画像,尊玉皇大帝为万天之主,祖师爷为万发之祖;禁堂两旁挂各种神鬼图像,篾扎纸糊牛头马面,纸船瘟神。这些事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也是遮不住他人耳目的。但金冠道人法力高强,只用一面簸箕挡住大门,那从门前经过的人却丝毫听不到屋内的半点声响,看不到屋内的半点动静。这年五月,汪诗臣家后院的竹笋长势喜人,根根粗大劲挺。就在还有七天就满四十九天的时候,牛鼻孔对岸跟汪家有姻亲关系的罗家因请工薅草,需牲口碾米。汪诗臣碍不过情面,只好把一头骡子借给罗家,并再三交代,不管怎么炎热,不管怎么劳累,断不可让骡子喝水。罗家牵回那骡子碾米一天,见骡子累得汗如雨下,口吐白沫,担心骡子渴死,便不顾汪诗臣的叮嘱,把骡子牵到河边饮水,骡子在水中照出的影子竟是一条大板凳。罗家甚是骇异,连夜到县衙举报。当夜,官兵就将学舟台围住。汪诗臣和金冠道人见事败露,便乘着一只簸箕飞往他方。官兵见没捉到汪诗臣,气急败坏,下令放火。汪诗臣后院的竹子在熊熊大火中全部炸开,每一个竹节里都有一对竹人竹马。那竹人已有一只腿跨上了马背。也就是在这次围捕中,因鄢家台与学舟台紧连着,也受到了牵连。鄢家台的人和学舟台的一样,也被杀的杀,抓的抓,只有两人因外出而免祸,后来隐姓埋名到熊家嘴安家落户……
曹文俊感到这个传说过于荒诞,让人难以相信。但曹文成却把它视为珍宝,写进了他编的《十屯演义》。这夜,兄弟俩一边喝酒,一边讲些蜂窝堡的传奇,直到鸡叫二遍方才入睡。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雪鹰,本名汪孝雄,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诗刊》《星星》《诗潮》《21世纪中国诗歌精选》《2011年中国诗歌精选》《中国当代民间诗歌地理》等国内外刊物和选本。著有诗集《平原志》、长篇小说《蜂窝堡》。
雪鹰长篇小说连载《蜂窝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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