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旧事 --周华这样处理丈夫的出轨
第廿一章迷惘
接上回
1
周华依然像往常一样,没看出来有什么过激反应。她越是这样,周鑫越是觉得事情可怕,但又不敢去问,也不敢再与牛晓慧幽会。牛晓慧也是忧心忡忡、提心吊胆。
周鑫还不知道,情感洁癖的周华走出“明月楼”门口的那一刻,就坚定地下了决心:必须离婚!
可是,不能因为自己和周鑫的事情影响孩子学习。还有,刚刚把常龙招进武馆,需要商量学员训练的一些问题。另外,这些年县里陆续盖起了楼房,自己打算在城北买楼,把城西的楼给周鑫留着,因为那是用原来的平房拆迁补偿款买的。并且,还在考虑是否把父亲卢祥军接过来住……所有的事情,让周华觉得还是把与周鑫离婚的事情暂时先放一放。
周华在家里做完晚饭,不再招呼周鑫,而是做好之后,就先和儿子周睿吃饭。中午饭,周睿是一直在学校食堂吃的,周华也就不再开车回家特意给周鑫做午饭了,而是自己在武馆订餐。
周鑫只好去父母那里吃午饭。时间长了,周旺财夫妇觉得周鑫和周华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周旺财问:“鑫子,周华晌午不回来做饭啦?”
周鑫只好说:“她现在挺忙。”
“你俩闹矛盾啦?”周旺财不相信周鑫说的话。
“你俩干仗了?”杨亚芹也觉得周华近来神情不对。
见周鑫低头不语,周旺财显得很关心的样子说:“鑫子,有啥话跟家里说,别不好意思。”
“说吧,别憋着。”杨亚芹也劝着,“可别都不说话,我和你爸看着难受。”
周鑫叹着气,检讨的表情:“都怪我!”
“啥事儿啊?”周旺财紧追着问,“说吧!”
“嗨--”周鑫用手抚摸着前额,是想用手掌遮挡着自己的脸,“还不是和牛晓慧的事儿吗。”
“是真的!?”杨亚芹吃惊不小!
“都说程大发不能生育,那孩子真是你的!?”周旺财也听到过传言。
“嗯。”周鑫的头放得更低,用手挠着头发。
“那'程大王八’的绿帽子真是你给戴的?”
“嗯。”周鑫几乎把脑袋钻进裤裆。
“我草你妈地!”周旺财突然站起身,脱下一只鞋,奔向周鑫,要用鞋底子抽他!杨亚芹赶紧拉住周旺财。
周旺财气得浑身发抖:“你个混账!周华多好啊,当年你那么喜欢她!可你!你……”周旺财说着,一口气没上来,片刻昏厥。杨亚芹急忙扶住她,周鑫也赶紧过来掐“人中”。
周旺财缓过一口气,长时间看着周鑫,却不说一句话。
“爸!我错啦!”周鑫搀扶着父亲,羞愧地低着头。
周旺财还是不说话,眼圈红红的。
杨亚芹赶忙劝道:“别生气,坐下歇会儿。”
周旺财把胳膊一甩,挣脱周鑫的手,坐下喘着粗气。
杨亚芹刚要开口说话,周旺财看着周鑫,一指门口,大喊:“滚!”
“爸,别生气啦。”
“快滚!”周旺财又是浑身颤抖。
杨亚芹担心地扶着周旺财,说:“儿子!你先回去!”
周鑫垂头丧气的模样走了。
“这可咋办!”杨亚芹坐在那里愁眉苦脸。
“咋办!?”周旺财苦笑了一下,“看周华咋办就咋办!”
“那也不能离婚吧?”杨亚芹说,“大孙子可咋整!”
“不用他管!”
“你真不怕他俩离婚?”
“他怕吗?”周旺财越说越气,“王八犊子!”
杨亚芹心里既不忍周鑫和周华离婚,更舍得的大孙子周睿。可周华是怎么打算的,她更觉得没脸去问。也是坐着唉声叹气。
周鑫是不打算离婚的。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也思前想后了许多,觉得牛晓慧各方面都不如周华。如果离婚了,自己会与牛晓慧过日子去?周鑫觉得不可能!再说,牛晓慧会离婚跟自己吗?她可从来没提出过那个想法。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可就没脸在县城待下去了。
牛晓慧也没有离婚的打算。她觉得周鑫上班挣的钱可没法和程大发相比,是满足不了自己花销的。最主要的就是周鑫也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他”,只是寂寞的时候,能够消愁解闷的一个人。牛晓慧始终感觉没找到真正能够释放激情的另一半。牛晓慧对于程大发,也没有歉疚的意思,还是故作高傲、敢于花销。如果程大发提出离婚,自己也不反对,就怕他以后找不到像自己这么漂亮的女人!牛晓慧依然自以为是。
不过,因为有程全的存在,事情不会就此结束。周鑫和牛晓慧都很清楚这一点。
而对于程大发来说,离婚与否不重要,只要有程全就行!
“程大王八”的帽子是自己争取来的,他不但没有怨恨牛晓慧的出轨,也觉得周鑫的智商不低,儿子程全以后也一定聪明!他把心思全都专注在了有儿子就有父亲的家产上了。并且,他祈祷弟弟程少发千万别生儿子,别和自己来争。
程大发驽马钝枪,周鑫藏头缩尾,牛晓慧内心又开始骚动。但她惧怕周华犀利的眼神,担心把事情闹大,所以就把情感转移到了其他的男人。其中两个就是“狗蹦子”苟学仁和“大龅牙”杨伟。
至于牛晓慧是否和其他男人,程大发只求“难得糊涂”,装聋作哑。
牛晓慧经常招集苟学仁、杨伟以及表姐夫朱大刚一起打麻将。县城里开始流行这样一句话:“猪狗牛羊睡大床”。很多人都认为这肯定是“铁公鸡”赵震所为。
2
进入2000年,中国商业搏击赛开场,借鉴当时影响力最大的日本K-1搏击比赛,中国武术散打王争霸赛初创。
受其影响,省武校也开始走向商业化,搞起了“自主经营”,上级部门不但不用投资,还可以从承包者那里得到利益,“双赢”的局面谁都想看到。
高校长也阻止不了时代的滚滚车轮,无奈地退休了。卢祥军也不想再待下去,回到山东。高青锋和吴箫租下了省武校,顺应形势,起名为“青锋武馆”。
之于“青锋武馆”的名称,是在原来武校师生的建议下才这样叫的。
高青锋出了很多武术书籍,也与父亲卢祥军出了不少武术光盘,还培养出了一些著名的武术教练和散打冠军。“青锋”的名字在全国很有影响力,武馆的名称用了“青锋”的名号必然也更具知名度。在大家的建议和劝说下,“青锋武馆”注册成立。
虽然家庭的情况很不顺心,但周华听说之后,还是开心地问候了妹妹,也表示过一段时间去省里看看她和武馆,有时间的话再一起去山东看看父亲。
武术上了擂台,对战的双方可不像是两个人对话那样你说上句、我接下句。电光石火之间,招式千变万化,没有常年的实战演练磨砺,“见招拆招”都是纸上谈兵!
“华鑫武馆”的学员,受的是周华、常彪和李克的传授,而他们几个,也没有真正上过擂台,即使互相切磋,那也是彼此十分了解且没尽全力出手。
“青锋武馆”的学员则不同,训练比较正规,以前也有参加过擂台赛的。尤其是高青锋,对阵经验丰富,并且不胆怯。
当“华鑫武馆”的一些学员提起“擂台赛”这个话题的时候,周华没有反感,她觉得武术如果上不了擂台,也不算是真功夫。
常龙虽然有擂台比赛的经验、摔跤更是贴身实战,但摔跤的基本功训练里有举哑铃、甩大绳等器械训练,也有空翻、跑步、仰卧起坐等力量和耐力训练。周华觉得这样练习会不会练成蛮力、死力,于是提出了“易筋经”、摔跤和拳术训练相结合的想法。常龙也不知道是否可行,常彪和李克也拿不定主意。
带着这个想法,周华开始思索训练方式的革新。
周华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上擂台的选手不但有着对武术的爱好与执着,而且把擂台赛当做了谋生的手段,成为了一种职业。而来“华鑫武馆”的学员,或是学生、或是有正式工作的上班族,他们练功习武的初衷就是一种爱好,大多是把学习一套拳术作为锻炼身体的手段。还有一点,周华没有自觉到,那就是深深扎根于心里的“武侠梦”。自己没能实现的理想和追逐,总希望在自己培养的选手身上实现。这种潜意识,是很难磨灭的。
多俊不负众望,在2002年夏季的“神骏杯”少年摔跤比赛中获得了第二名。常龙和常彪带着多俊满怀喜悦回到南平之后,周华立即带着常龙和李克去了省里。她要找妹妹谈一谈武术训练的事情,也顺便看看她这里是怎么进行训练的。
去的时候,周华还带上了“七宝刀”。
听了周华的意见,高青锋觉得这想法是很好,可也得在学员懂得调息的基础上才能传授。如果呼吸还没调整好就练“易筋经”,很容易造成偏差。
“还得从站桩打好基础。”高青锋说,“等到呼吸调匀了,达到深长细匀再上手练'易筋经’吧,不能急。”
“我就怕举哑铃、搬石头那些办法把人的肌肉练僵了,没了灵活性,不都是蛮力、死力啊。”周华还是有顾虑。
“还得重视基本功训练。”高青锋说,“拉韧带、站桩这些基本功训练能够锻炼灵活性和稳固性,必须每天坚持。”
周华问道:“没有更好的办法?你这儿都是怎么训练的?”
“真要上擂台啊?”高青锋问道,“如果是为了锻炼身体,就还按照传统办法练。要是想上擂台,那只有增加对练,也没啥捷径。”
常龙说:“我知道练拳击有打冻牛肉的,还听说练泰拳踢树、练空手道劈砖。”
“武术里也有很多类似的训练。”高青锋说道,“有梅花桩、木人桩、铁砂掌、铁头功、铁臂功、铁腿功、二指禅,还有少林七十二绝技。可现在习练这些,在现实中没什么用,在擂台上也不一定就能发挥作用。”
“看个人爱好吧。”李克说,“自己要是愿意学、愿意练,也挺好。”
周华说:“那可不是一年两年就能练成的,就怕坚持不下来。”
“功夫上身了也得坚持继续练。”高青锋说,“哪有一劳永逸的事儿啊。”
吴箫问道:“你真想让学员上擂台啊?”
“也不是。”周华说,“不过,我觉得功夫上不了擂台的话,好像不是真功夫的感觉。”
吴箫说:“练武就为了比试谁高谁低?当做爱好和锻炼身体的一种运动不是更好?”
“嗯。”李克接过话题,“看个人喜好。”
周华点着头,觉得也有道理。
回来的时候,周华把“七宝刀”送给了青锋,说道:“妹妹,知道你喜欢收藏这些,送给你。”
高青锋确实很喜欢“青芒”,拿在手里一直欣赏,笑着说:“谢谢姐,那我就把它当做武馆的镇馆之宝!”
“嗯!好!”
“姐!啥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回山东?”
“周睿明年考高中,平时真没时间。我想'过年’的时候去,'春节’就在山东过!”
“嗯!行!”
周华还是没有把家中的事情告诉青锋。
万丈高楼平地起。无论是爱好也好、上擂台也罢,必须打牢基础!而训练方式,暂时还是延续传统的练功方法,对那些真正痴心于武术的人,可以重点辅导和培养。周华想,即使那些根基好的学员离开武馆了,如果有机会的话,也可以互相切磋、提高技艺。
来“华鑫武馆”的学员,有报名参加学习半年的、有要学习一年的、也有少部分准备学习两年三年的。这就得针对不同的学习周期、学员的根基和爱好,去制定不同的培训计划。除了照顾周睿的生活、学习,看望一下双方的父母,经营武馆占据了周华的大部分时间。
作者简介
闲倚天边,本名张涛,1965年农历八月十五出生。大庆油田有限责任公司员工。喜好古典诗词曲赋、传统武术、建筑雕刻、硬笔书法……秉持“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理念,同道为友,共同进步。
许我一寸光阴,还您深度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