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存美好,终有归期‖文/莫小鱼
心存美好,终有归期
纪念2018年4月4日那场雪
在一场一场的东风里,偏偏又遇见你……
那年秦皇岛的春天,格外的惊心动魄。
柳绿了,花红了,按理说,雨就来了。
大概是老天爷喝了点酒,睡了个觉 ,出错了张牌,一场两场的本该冬天出场的雪,冬天未至,偏偏在本应春雨绵绵的日子里,纷纷扬扬,不约而至。
更令人奇怪的是,在冬雪来临之前,老天爷竟然先派了冰雹做了先锋军,铺天盖地得一顿狂砸,砸得春困的路人们晕头转向。这一雪一雹,砸的人们不知道是就着一花一草,该斟该饮;飘得人们不知道是对着春雹冬雪,该唱该和。
我没有去过南方,不知道南方的春天,是怎么开始。而秦皇岛的春天一直是从枯草开始的,田间小路的枯草逐渐地有了青色,然后粉色的花次第开得逐渐灿烂。
可是那年,偏偏在枯草成青,春花次第开放的时候,冬天的宠儿,忽然就在春天,肆无忌惮地跑到了秦皇岛。一度让我以为冬雪也许是因为寂寞,跑出来和青蓝橙绿紫,做个伴;或者是嫌自己的颜色单薄了些,跑出来和那五颜六色的花争争艳,比比俏。
冬雪在春天到来,虽是违和的,却又是如此安静而美好。
开在春天的冬雪,虽然依旧清冷,但落在水泥路上,却是瞬间即化的。我怀疑,这是谁洒落的泪滴,是谁寂寞的无奈,是谁相思的惆怅,是谁一声声无言的叹息!
秦皇岛的四月之雪,就这么寒冷了原本湿漉漉的桃花雨。
微风拂过,山坡随风摆动,宛若白色的波浪,一摇一曳,穿过丛林,路过人家,摇摆着属于秦皇岛的故事。
乘一只风雪小船,
斟一壶时光的酒,
看一眼秦皇岛四月的雪,
听一曲关东大汉的大江东去,
热血跌宕,恍然身处旧日杀场。
秦皇岛的硬朗,坚韧,豪放,雪地里特有的故事,南方,无论如何都不能与之相抵。
你瞧,雪依旧沙沙地落着,一粒一粒,粒粒打在心里,沉沉浮浮。落在山坡、屋顶、地上,远远近近,于清冷中透着酣畅,于粗狂中透着豪放。酣畅豪放的淋漓中,依然斑驳了岁月,更勾起那些数不清的过去。你瞧,开满了白花的枝丫,悄悄地弯下了腰;你看,穿了白衫的群山,竟有了娇媚的容颜;你瞅,在铺了厚厚的白毯的原野里,你追我赶打雪仗的幻影,穿越而来;你听,那铺天盖地的小伙伴的欢笑声,穿越了时光的隧道,钻入了你的耳朵……
雪与雹相连,楼与楼比邻,村与村相隔,路与路相交。而那条通往海边的路,是如此豁达。飘了雪的大海,用最朴素的面貌,演绎着秦皇岛独有的旖旎风光。它不是江南那种婉约的精美,也不是东北气势磅礴的壮观;它是一种冰火两重天的违和之美。
纷纷扬扬而落得白雪,低旋掠过海水而高鸣的海鸥,一望无际苍色的海水,覆了白雪的海滩,气势磅礴的浪涛拍岸声,绎了一幅动感的画面。这幅画,深沉,浑厚。最奇妙的,它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竟然能带走狂躁,让心渐渐沉淀下来,安静下来……
秦皇岛的春雪,虽盖覆了春花,却挡不住那一树一树的馨香,那馨香一点一点,透过皑皑的白雪,终是盈满了衣袖。那馨香,含着淡淡的欣喜,一丝一丝荡漾在下了雪的春天。在这清冷的夜,一点一点盈满疲惫的心田。
春雪突来,
微风却渐暖,
花香亦渐浓,
冬终是越走越远。
一枝红杏,
一书春雪,
云来燕归,
人在江湖路正遥……
冬天里的雪,却偷偷跑到了春天。也许,明天,那个人,会随着这任性的雪,不管归路多么遥远,都会归来了吧。
忽然就想起那个敢爱敢恨,于贫瘠的沙漠中活得荡气回肠的三毛。身为女子,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能够活成果敢优雅,不畏将来,不念过去,自己想要的模样,那是怎样的一种勇气!
那样的女子,我行我素,果敢鲜明,恰如这任性而为的的冬雪。她冲破了桎梏的牢笼,将足迹印在荒凉的沙漠中。那里,有她挚爱的人。所以,她才能一点一点,将破烂的房子,拾掇成家的样子;她才能将单调的生活,变得活色生香。只是,那里的每一粒沙,最终都化成了思念的雨。
三毛说:“人活着还真是件美好的事,不在于风景多美多壮观,而是在于遇见了谁,被温暖了一下,然后希望有一天,自己也成为一个小太阳,去温暖别人。”因为,活着,就会遇见;遇见,就会有温暖。所以,即使春天飘了雪,冬天下了雨,你也不要惊慌。因为无论哪种遇见,都是一种缘。虽然春花烂漫是种喜悦,落花时节是种幽伤,那也是一种缘。你只要记得:温暖与被温暖,是因为遇见;遇见,是因为我们活着;活着,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事。
我这里,春天来了一场冬天的雪。可是,我不会再问:落花是否有情,流水是否无意;我不会再叹:世事无常,人世沧桑。我只相信:心存美好,终有归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