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跃宁 | 攀枝花的小攀枝花

读此文,先给你一个理念,明确一个观念。

攀枝花市,是一个有着面积7440平方公里四川省省辖市,“小攀枝花”是攀枝花市东区辖区的一个攀枝花村。

但凡来攀枝花旅游的异乡客人,当你在金江火车站下车,搭乘65路公交客车方向的终点叫“小攀枝花”,或者你在市内乘坐从“路歇桥”起点的1路公交客车,到达的终站名还是叫“小攀枝花”。

说到小攀枝花,人们就会津津乐道小攀枝花的“七户人家一棵树”,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有道是,一个地名,就是一个故事,就是故事的起点。好吧,这个故事就从攀枝花市的一个叫“小攀枝花”的地名讲起吧。

上世纪30年代的攀西地区野狼哀嚎,名族隔阂,盗匪如毛,人迹自然罕至。即便这样严峻的环境,还是有人爬山涉水,不顾频遭土匪抢劫,不顾杀身之危,险遭土司绑架杀害,仍奔波劳碌于这沟壑纵横大峡谷间,将足迹留在片贫瘠的土地上。

1940年8月,由一行7人组成的地质科考队从西昌出发,经盐源、丽江、华坪、盐边,历时87天,行程1885公里。9月5日住在一户叫罗明显的人家。

这个科考队的领队人,就是第一个闯进攀西的裂谷,第一个踏上攀枝花土地,发现了攀枝花大铁矿,中国地质学家,被誉为攀枝花之父的第一人——常隆庆。

大山里的人不仅仅是厚道,还特别的热情。地质科考人员的到来,他们自然喜在心上,乐在心间,更是热心地与他们拉起家常,唠起嗑来。

常隆庆他们发现这里只住着七户人家,便问道:这里怎么只住着你们七户人家啊?

老乡们争先恐后的说道:我们这里就住着七户人家,可在拉鲊住的人可多啦,那里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于是,乡亲们讲起了蜀汉建兴三年(公元225年)春,蜀丞相诸葛亮为平息南夷之乱,率兵“五月渡泸,深入不毛”的故事。随后,话锋一转,又讲起了六百多年前,明代“洪武开滇”,朱元璋派30万大军远征云南实施军屯、民屯、和商屯。一部分将士就地转为居民,就在离拉鲊村不远处的迤沙拉。从仁和讲到同德,讲商贾云集,贸易交易昌盛古丝绸之路。

常隆庆听得是频频点头,大为称赞。突然,他仰头看向不远处的一个大树,好奇地问道:好大的一棵树,它叫什么名字啊?

老乡们随即答道:它叫攀枝花,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听到上百年树龄的大树,常隆庆抬头仰望,发出一声长长的感叹:攀枝花树——

是赞叹?是敬畏?只见他健步来到攀枝花树下,好家伙,树大高耸如云,树干挺拔如松,枝繁叶茂,像伸开一把巨型大伞,树身要几个大汉方可环抱。

于是常隆庆在树下留下一张珍贵的历史照片。

故事讲完了,热心的乡亲们又带着常隆庆他们徒步上山转转、看看。

在常人的眼中,这只是一般的上山看看,转转,看风景。于乡亲们而言的荒山乱石,可在常隆庆及科考队员们的眼中,除了这是一次难得的地质考察外,他们还发现了那些裸露在大山上,那天然、巨大的铁矿石,都是深藏的铁矿宝贝。

在罗明显家,院内的铁矿石早已引起了常隆庆的甚感好奇与惊奇。这次上山勘察,又发现兰尖尖山、尖包包山、硫磺沟、营盘山等处的磁铁矿。无比兴奋的地质科考队员们遂采集铁矿石标本,后用6匹马驮,带回当时“康西省”的西昌研究。

这也为上世纪的60年代,毛泽东主席那么坚定不移的将攀枝花作为战略大后方,为开发攀枝花,建设攀枝花打下了坚定信心与决心。

因为是战备,因为保密,当年的攀枝花对外一直用“信箱”代为地名。1965年2月5日,国务院正式批复同意成立攀枝花特区。4月22日,经国务院发文,同意将攀枝花特区改名为“渡口市”。随着渡口市的大力发展,于国内,乃至于世界,“渡口市”的知名度不断提高,城市形象得以提升,为适应改革开放的需要,那个曾称成为“大三线、工业城”的渡口市于1987年1月23日,经国务院批准,渡口市更名为“攀枝花市”,也就成了对外使用,全国唯一坐以花命名的城市——攀枝花市。

攀枝花(小攀枝花)位于金沙江畔,原名上、下坝村,形成于清朝同治八年(1869年)前后,因村口有一株古老而高大的攀枝花树,遂称“攀枝花村”。

是为纪念常隆庆他们地质科考队吧,那时只有“七户人家一棵树”的历史故事还在攀枝花人口中当佳话,得以流传至今;还是为城市发展的需要,当年的攀枝花就改为了现今的“小攀枝花”,村名就为“小攀枝花村”。

攀枝花与小攀枝花,是一个对应的发展性慨念。就像我们知道一座城的辉煌,同时我们也得弄清城市的历史和过去。当我得知“小攀枝花”为攀枝花市贡献一个城市名字的时候,我更加敬重居住在这里的每一位村民。

一颗树——攀枝花树,带来了一座城的辉煌;一座山——兰尖铁矿,改变了一座城的命运;一个村——小攀枝花村,在攀枝花人的心中永驻。

这是一座城的起点,也是一座城的远点,记住“小攀枝花”,方可知道、了解、懂得攀枝花市发展的辉煌与未来。

一座城的荣耀与辉煌,不是凭空而来的,也不是空想而来的。那是艰苦创业,奋力开拓,流汗流泪创造出来的。

那么,就让我们踏着先辈的足迹,去寻那条开拓之路,创业之路。只有寻到来时的路,方可走稳当下的路,走好向未来的路。

1946年的攀枝花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天苍苍,野茫茫,沟壑纵横,人稀凄凉应是当年的真实写照。可就有那么一个人,率助手殷开忠从四川湛江步行到西昌地区,在会理意外地发现有金属矿物成矿的条件,遂从会理徒步到攀枝花的三堆子,沿江上行,爬坡上坎,翻山越岭,来到了现今的“小攀枝花”的攀枝花村。在村民的带领下,上山勘察。那时的山本就无路,毛石乱山岗,泥沙如水滑。就是行走在这没有路的“路”上,他们艰辛徒步,险恶不惧,硬是在这崎岖的山梁上勘察,从尖包包山走到了兰尖尖山,从硫磺沟走到了营盘山,遂将采集的铁矿石标本用6匹马驮回当时西康省的西昌。

那样的路,是前人未呈开垦,走过的路,道路的艰辛、曲折、坎坷可想而知,然而他们走得是那样的洒脱、稳健。带着地质矿产勘察队员走在这条路上的领路人就是叩开了攀西矿藏大门第一人,攀枝花铁矿的发现者,有着攀枝花之父,永留攀枝花垂青史者——常隆庆。

如果说常隆庆留下的足迹是那样的艰辛、艰难且洒脱、潇洒的话,那么,十八年后的一群人,走在同样的一条路上,脚步是那样的稳健、自信。有了前人留下在足迹,就有后来人的步伐。

山里来了采样队。

1964年,为了国防的需要,为战略准备,那时的攀枝花还对外保密。10月,一个叫“四0公司”的筹备组,组成了一支由13人的采样队,在队长熊朝云的率领下,进入攀枝花矿山。随后,冶金部从武钢大冶铁矿、乌龙泉石灰石矿、重庆钢铁公司、江油钢铁厂等单位抽调人员,共同组建了一支108人的采样队。

108人采样队员踏着常隆庆的足迹,在兰尖尖山、尖包包山、硫磺沟、盘云山等地附近的铁矿原石进行了大量的采样。他们需将在山上采集到的大量铁矿原石样本,通过肩挑背扛的方式运输到有交通工具的地方,再转运至当时的西康省(也就是现在的西昌市)对铁矿含量和品味进行检验鉴定,从而确定铁矿的开采。

这些地方,这些山头,极目远眺,不是想象中的青山树绿;俯瞰脚下,不是山花烂漫遍大地,却蕴藏着那热火朝天、机声隆隆、马达轰鸣,即将耸立于弄弄坪上的钢铁巨人——攀钢高炉的“粮食”。所以,这里当之无愧地成了攀枝花钢铁厂的“钢铁粮食”基地。

一座享誉全中国,闻名于世的攀枝花钢铁公司就这样诞生了,而这些深藏于山间的铁矿石便是一座城的起点与原点。

是共和国的骄傲?还是共和国的“宠儿”?

来了,他来了,虽然不曾通火车,沿着崎岖蜿蜒,凹凸不平,上下颠簸的盘山路,他来了。1965年11月30日至12月2日,中共中央总书记邓小平视察了西南三线建设,因为当时国际形势比较紧张,邓小平是秘密到三线视察工作的,所以并没有记者跟随采访报道。随行人员有卓琳、李井泉、程子华、吕正操、余秋里、谷牧等领导同志。

视察中,矿山的路更为艰难,吉普车沿着老百姓上山抬柴的羊肠土路到山脚下,有的地方根本不能坐车,只好步行爬山到尖包包、兰(尖尖)家火等山。之后,随邓小平一行人员在兰家火焰山前留了影。

邓小平又马不停蹄地视察了朱家包包、钒钛铁矿、宝鼎山煤矿、发电厂和水泥厂址等地,在冶金指挥部干打垒模型室里,听取了冶金部副部长徐驰和程子华汇报《渡口总体布局和66年施工计划》后,说了那么一句意寓深刻,回味无穷的话:这里得天独厚!

攀枝花的诞生,是新中国的“宠儿”,她是幸运的。

尽管“宠儿”的摇篮远离首都北京,尽管“宠儿”生长在崇山峻岭,沟壑纵横四川省的最南端,却受到了中央领导层那般的厚爱与亲切的关怀。

来了,他们来了,迈着稳健的步伐,迈着庄重的步子,1966年2月25日至2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彭真,同年的3月15、1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贺龙来到攀枝花视察,都将足迹留在了小攀枝花的兰尖铁矿。他们都是新中国叱咤风云的人物,却不顾路途遥远,不顾气候恶劣,不顾条件艰苦,来到这穷山恶水,满目荒凉的大山里,运筹帷幄,指点江山,都是为绘制共和国一张最新,最美的蓝图。

来了,他们来了,祖国各地,五湖四海的三线建设者,时代的弄潮儿,他们为国家,为了一个共同的愿望,告别父母,告别妻儿,告别恋人,告别亲人,带着亲人的期盼与重托,带着对家乡的眷恋与亲人的思恋,迈着激情、豪迈的步伐向大三线挺进,将自己的青春足迹,青春年华,青春芳华都写在了一段辉煌而永放光芒的峥嵘岁月里。

大三线可以作证,攀枝花可以作证,尖包包山可以作证,兰尖尖山可以作证!

寻足迹,我们还看到了他们留在矿山上的足迹。

1979年,中共攀枝花市(原渡口市)委宣传部派人专程去成都地质学院向常隆庆转达国务院副总理方毅视察攀枝花市时对常隆庆说出的一句关怀话语:“攀枝花现在建成了,不要忘了发现攀枝花的有功前人常隆庆教授”。

他的是身后,是他亲自发现的兰尖铁矿;他的身后,是机器轰鸣的厂房;他的身后,有几棵高大挺立的攀枝花树;他的身后,是那英雄城的壮举;他的身后,就是那幅碧水蓝天图。

2008年,一座雕像矗立于攀枝花市金沙江畔。

为了牢记方毅副总理的嘱托,为了告慰攀枝花铁矿发现者——常隆庆。

这条路,我还看到了他们留下的足迹。

1982年9月19日,中共中央原总书记胡耀邦来了及随行人员有胡启立、李鹏、郝建秀视察兰尖铁矿生产的足迹;1978年5月16日,国务院副总理方毅再次视察攀枝花,将脚印再次留在兰尖铁矿,并与全国劳动模范,兰尖铁矿兰山车间赵清志在工地上合影;1984年4月29日,全国政协副主席钱伟长到攀枝花访问、讲学,也将足迹留在了兰尖铁矿。

脚步清晰,足迹稳健。我们找到了来时的路,寻到了城市的原点,更坚定了我们的自信,将更加豪迈地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攀枝花,没有理由不鲜红;攀枝花,花红红似火。

作者简 介

胡跃宁,重庆市人,现居四川省攀枝花市,从事金融工作。攀枝花市作家协会会员,攀枝花市东区作家协会副主席,《西南作家》杂志社签约作家。爱好写作、摄影、运动,擅长散文。作品散见《西南作家》、《攀枝花文艺》、《攀枝花文学》、重庆《二月文学》、《南充文学》,常有文章在《攀枝花日报》、《攀枝花晚报》发表,并有作品获奖。2012年著有散文集《唯有爱 爱才真》由大众文学出版社出版,2015年所著44散文成集《情恋一城》由文汇出版社出版。

“文学百苑·改稿荐稿”群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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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百花苑》杂志社

河南科技报社·科教周刊

2019年5月30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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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启事

为活跃文坛气氛,发掘文坛新秀,河南科技报·文学百花苑板块决定举行第四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活动,此次大赛由微信平台《文学百花园》独家首发;参赛内容要积极向上,主题不限,题目自拟,即日起正式启动。

1、作品要求:每篇作品字数2000字内,每首诗在40行内,作品要求原创,且未在其他微信公众号发表过,可多篇文章参赛(只取最高奖)。

2、来稿需注明【参赛】字样 +作者简介+作者生活照,否则,视为普通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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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本次大赛以综合点击量取胜;自然点击量×0.1,打赏资金不返还(1元折合2个点击量)一个有效评论(五十字以上针对作品点评)折合3个点击量(有效评论一个ID只选一次)。

5、最终评奖办法:综合点击量占百分之七十五,评委占百分之二十五。(75+25=最终点数),原始综合点数在500点以下者,不纳入最终评奖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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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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