琚建波║离婚（短篇小说）
老二这一耳光着实挨得不轻。前一秒钟他还在和阳珠谈着昨夜在明雨家喝酒福伯醉酒的狼狈表现，后一秒钟岳父就来到了自己面前，一记结结实实的耳光就掼了过来。全然没有预兆，他似乎还没有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脸颊之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眼冒金星，几欲摔倒。阳珠赶忙伸出双手扶住了他。岳父仍然很冒火，怒发冲天的站在老二面前。周边卖葡萄的乡邻们都聚了过来，他们都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耳光之后，岳父似乎很累了，虽然还很气愤，脸上的青筋还在凸显，但他的第二耳光似乎并不想打过来了。老二用右手捂着自己的右脸，脸上闪过一阵惊慌。他似乎想躲起来，想在阳珠的后面躲起来，但在这么多的乡邻面前，他还想挺着胸膛站起来。不过，在岳父炯炯的目光注视之下，他似乎很心虚，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这是今年仲夏八月发生在桃花溪村的震撼一幕，几乎所有的人都聚拢过来。八月的桃花溪是一片水果的乐园，大亩种植的葡萄都纷纷成熟了，之前的艰辛已经无从提起，现在是忙着数钱的时候，大家的笑容就像那熊熊燃烧的烈日，已经绵延了一个多月。这是一个古老的乡村，多年之前交通闭塞，群山互相重叠，桃花溪也就只能是桃花溪，也只能在桃花盛开的时候看见那无边无际的彩霞，也只能在桃子成熟的时候收获那短暂的幸福和快乐。一辈一辈的村民在苦涩的日子里辛勤开拓着，后来国道在村前绵延而过，桃花溪的日子也像那射向远空的公路，越走越宽阔了。是的，日子变好了，变得富裕和殷实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桃花溪不缺山林也不缺土地，趁着国家政策大好的时候，在上头领导的引导下集体种植葡萄和其他的经济作物，仅几年的时间，桃花溪就甩开了穷苦和落后的旧日生活，过上了邓老头所说的那一种小康生活。村子里面已经没有光棍了，连硕果仅存的几个金牌光棍也在前年纷纷终结了童男岁月，过上了抱老婆捂枕头的温馨日子。老二就是前年最后一批买票上船的光棍之一，是桃花溪历史上的最后一个光棍。乡亲们时时谈起的他的前几次无疾而终的相亲终于有了尘埃落定的阵痛，他也实现了成为新郎官的光荣梦想，结婚了。
如此漫长的追忆被五姨娘的吼声打断了。她刚刚去了果园，才去到那里不久就看见自己家的摊位上聚集了很多很多的人，估计是生意来了，她这样想着，就狂奔了上来。快到的时候，才看见是自己的儿子被打了。这还得了，五姨娘扑了上去，就和她的亲家吵起来了。她的亲家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打完老二那一巴掌之后，心底的气好像也就渐渐消了。于是他点起一根烟来，在五姨娘的谩骂声中抽起烟来。很多的人都在看这一幕好戏，因为五姨娘并不是那一种好惹的货色，亲家今天是撞翻了颜料盒了，吃不完还要兜着走。但是现在他抽烟多么悠闲啊，大家又看不出来他到底葫芦里装着什么药。五姨娘看不下去，一个巴掌扇掉了亲家的烟卷。亲家抬起眼睛来，那炯炯的目光把五姨娘吓了一大跳。她的那一掌扇掉了亲家的烟，第二掌倒不知道要怎么弄了。于是她现在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亲家弯下腰去，捡起那一支烟卷，看见烟卷已经稀巴烂了，已经没有办法抽了。于是他慢悠悠的从衣袋里掏出另外一支点上，和边上的村民吹起牛来。桃花溪是一个很小的村子，全村人在很早以前是一家。所以现在枝枝蔓蔓的，都是亲戚，关系很复杂。大家都知道他是老二的老丈人，也知道老丈人今天来此的目的。因为是五姨娘和老二理亏，所以他们也就不好说什么。老丈人在摊子之上随便的问着，和周围的人拉拉家常，说说话，把五姨娘和老二冷落在一边了。
五姨娘心眼转得很快，她知道，这样吵下去不是有什么好结果的，再说了，架吵起来都是给别人看笑话的。再说了，自己本来就有点理亏，所以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所以，她站在亲家面前，对亲家说道，亲家，我们也不要这样让别人看笑话了，我们回去说吧！然后转过头对老二说道，老二，还不带着你老丈人回家去。老二现在已经晃过神来，红着脸，给老丈人赔不是，又发烟又弯腰鞠躬的。老丈人虽然没有对他们摆笑脸，但是看样子已经不怎么气氛了。他接过老二的烟卷，抽起来。随手给旁边的几个男人发了几根烟就和老二、五姨娘回去了。
这就是今年八月份发生在桃花溪村头的一件大事情。很大的事情，多少年来，这是老丈人当别人面打女婿的第一次，动的还是五姨娘的儿子。太岁头上动土，五姨娘是被动了一次了。这一幕结束之后他们就回去了，回老二的新家开家庭会议去了。村头就人热闹了起来。针对刚才的事件，大家及时的展开了讨论。本来就是一个小村子，流言蜚语又多。不多时，这全部的事件就有了一个结论，全部的事情也都水落石出了。事情是这样的，老二的老婆，新娘子，清河，昨晚和老二吵了一架，今早起床之后就走了，就回娘家去了。起因很简单，老二和五姨娘为了试探一下清河对这个新家忠不忠心，于是就在清河收钱的包里做了一点手脚。他们给钱做了记号，并且相应的总数也全部记住了，晚上数钱的时候，钱就出了问题。可能是清河在卖东西的时候补钱有出入，到最后钱的总数就明显少了一些。老二只记住了总数，全过程他也没有来看，因为昨天，老二在家里整整睡了一天。晚上钱不对了，差着十块钱，五姨娘和老二就有了想法，他们旁敲侧击的问了清河好几次，清河都说不出来那些细微的补钱的部分。所以五姨娘和老二就认定是清河藏着私房钱。于是一场架就没有理由的吵了起来。清河在这一场架里受尽委屈，五姨娘和老二的架势可不是谁都挡得住的。还好老二没有出手，不然的话今天可有好戏看了。清河晚上左想右想觉得自己是在太冤枉了太委屈了，早上醒来之后，婆婆和老二看她神情也还是冷冰冰的，于是她就打定主意收好东西回家去了。回到家之后说清楚情况之后她爸就下来协调了。作为惩戒，当然，一出手就是一个耳光。这就是全部的事件，其中还融合了阳珠、明雨、福伯等几个人当事人的证词，所以事件的整体走向就是这一个了。现在摊子之上已经没有老二家的人了。他的哥哥早就分家出去了，至于父亲，早就在多年之前死去。现在他好不容易成立起来的小家，好像即将面临风雨。大家毫无顾忌的说着，把全部的猜测和全部的意见都说了出来。五姨娘在村里不是一个坏人，只是嘴上不饶人，尖酸刻薄，得理不饶人，好强好胜，所以在村里的人缘不算很好。至于老二，一个三十多岁的老伙子，很多的人都是看不起的。因为他要什么没什么，更何况，这么大的人了还五谷不勤，懒得要命。只知道喝酒睡觉，寅吃卯粮，要不是有五姨娘撑着，他们家早就垮了。顺便说一句，即使仙子老二已经成亲半年多了，家还是五姨娘掌着。清河娘家在离桃花溪不远的乌水镇。那个地方和桃花溪一样，都是一个不算很富庶的地方，经济相对落后，发家致富比较没门。清河初中毕业之后就在镇政府里面上班了，管的是计生。在嫁到老二家之前，清河都还是镇政府的文书，直到结婚之后的四个月，也就是两个月之前，她都还在那一边上班。后来在五姨娘的一再劝阻之下才辞掉那一边的工作，安心的在老二家当起了小媳妇。清河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面容之上没得说的，嫁给老二那可真的是鲜花插到了牛粪上了。再加上比较会做人，手脚麻利，嘴甜，在桃花溪，清河是很得人心的。至于说清河为什么嫁给老二这一个老光棍，这一个问题就存在了很多很多的假设。一个猜测说说清河出嫁前夕，母亲病重就快不治，五姨娘二话没说就给她家送去了五万块钱，这五万块钱救活了清河的母亲。一个猜测说，算命先生曾经给清河算过命，说她命里不吉祥，最好找一个光棍或者离过婚或者死过老婆的男人结婚，也就是不能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人结婚，所以挑中了老二。尽管种种猜疑很多，但是清河的出嫁是充满喜悦的，不是难过的，也不是伤心的。在嫁来桃花溪几个月之间，村民随时都可以看见她为创造美好生活做出的种种努力。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为她祝福，不想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蜚短流长的时间是很快的，几个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他们三个从村子里面走了出来。两个男人的脸都红红的，显然是喝过酒了。五姨娘在前面气鼓鼓的走着，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欢欣和鼓舞。大家也就不敢随便猜测了，在这一次的较量之中究竟是谁输了，谁赢了，结局是怎么样的。大家都不敢随便乱猜。来到摊子之上，五姨娘收拾箩筐就去田里去了。老二低着头在边上的小椅子上坐着。他丈人给他发了一根烟，他接下来了，但是没有抽。他的丈人又给周围的男人都发了烟。然后当着大家的面，和老二道歉。“姑爷。今早么是我做呢不对了，我也正在气头上，来到这点就当着大家的面扇你一巴头了，你原谅我下……”老二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五姨娘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哪家杂种呢自家的东西都管不好么还来管别人家呢……”大家就知道，她又在指桑骂槐了，她虽然在地里，看样子是在骂那些偷他家葡萄的人，实际上是在骂她亲家。他亲家停了一下，等她骂完了，才接着说，“两口子么闹点矛盾么也是正常呢，不闹矛盾才不正常。我回去就把清河请回来，你就好好呢买葡萄……”说完和其他的人打了打招呼就坐上车走了。
路边又热闹起来。明珠说，老二，一巴头打呢给疼？你老外父功夫还是高呢？老二低着头不说话。明雨说，老二，你还不赶紧去乌水镇把你媳妇接回来，再不去么怕是接不回来了。老二点起烟，低着头抽着。明珠又说，老二，你老外父咋个打你啊，你要还手呢嘛！又不是打不赢！明珠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清脆的一声响。老二把面前的水杯在公路上摔碎了。于是那些嘲讽也就停止了。只是福伯说，这个鬼老二是，你瞧瞧嘛，玻璃摔碎在那边么车都不敢停，咋会是眼水也不长点？说完就自己去把玻璃扫了。这个时候五姨娘上来了，她重重的把篮子在地上一放，你们哪个再跟我嚼牙巴骨么试试瞧！于是大家都不说话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是息事宁人。再说了，五姨娘家的事最好不要插手，于是村口就安静下来，该做什么的继续做，就像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这里要引进一个人，阿芬。在桃花溪，她也宽宥算得上是清河的闺蜜了。她们年纪相仿，她家就和老二家在同一个院子里面。多年之前五姨娘曾经动过她的脑筋，但是阿芬的妈妈很早就在外面撂过话，誓死不会把阿芬嫁在村里的。于是五姨娘和阿芬的妈妈又有了隔阂，在同一个院子里面生活不免经常磕磕碰碰的，但是生活嘛忍忍就过来了，所以直到今天，两家都还是相安无事的。倒是说来奇怪，自从清河嫁过来之后，阿芬就真的找到了朋友了。清河也找到了桃花溪的第一个朋友，第一个姐妹。她们无话不谈，清河常常和阿芬聊天聊着聊着就忘记了时间，经常惹得五姨娘不悦。在今天这一台事情发生之前，她们都还形影不离的，当然现在已经离开了，因为清河回到了乌水镇。早上发生的这所有的一切阿芬可是全部见到了，包括大家所看不见的他们的谈判，她都看到了。还有中午的这一切，她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清河，打电话告诉了她。
五姨娘丢下篮子之后就在那里说开了。什么新媳妇，不要脸的新媳妇！老二反抗了，他说，我妈，你说喃样，莫乱说！五姨娘大喊一声，你缩着头吸你的烟得了，怂不得呢！五姨娘接着说下去，还藏私房钱呢，才进门就藏私房钱呢，要不是昨天试试瞧么还不晓得呢，真的不要脸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还是要谨慎了。新媳妇，哼！莫要让自家出现小偷啊，那是自己撬自己的墙角啊，这种小家庭，能经得起多少折腾啊！五姨娘在那里大声的说着，就像是说给自己听，也像是说给老二听。大家都听到了。阿芬也听到了，电话那头的清河也听到了。刘阿婆也过来了，在村子里面她是最和五姨娘谈得在一起的。五姨娘，你也别生气了，老二的老外父也认过错了，那就算了吧，你这样说着，老二脸上没有面子啊！五姨娘快嘴说道，他么要什么面子，媳妇都管不住么，一样出息都不有得，还奢望他整些什么？老二低头猛抽了一阵烟就去厕所里去了。刘阿婆说，清河也是有身孕的了，要好好照看一下啊！她的肚子现在都已经看得出来了，再不要吵架什么的了！五姨娘说，哼！有肚子，肚子里面还不知道是谁的呢？她那些狐朋狗友，我早就看不顺眼了，经常白吃白喝的，一群白眼狼啊！天知道她结婚之前刮过几次宫啊！刘阿婆连忙制止了她。五姨娘，你看你说些什么啊！这些话是能够随便说的吗？五姨娘说，我知道的，她结婚的时候就不是黄花闺女了！我知道的！虽然老二不说我都是知道的！刘阿婆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就悄悄的走了！五姨娘在那里越说越起劲，声音也就越来越大，以至于到后来，成为了她自己的揭丑了，刚才大家还好好帮她维护着面子，现在是她自己撕破了！于是大家也就忙于什么禁忌了，也不再忌讳什么了，就纷纷谈论起来！口水可以淹没人，这个不错，再加上捕风捉影，添油加醋，很快，在部分人的口中，清河已经成为了一个贱人，一个荡妇了！老二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正听到五姨娘说清河是一个贱人，老二就立马沉不住气了，他一挥手掀翻了摊子。五姨娘没有反映过来，你整些什么？你要耍威风么找你媳妇耍去！老二一句话不说，招了一张车就坐着往乌水镇去了。剩下五姨娘在那里长大嘴巴，像极了被雨水腐蚀的包谷杆子！
按理说故事应该告一段落了，但是问题的所在就是阿芬的传声筒。这边全部的事情清河都知道了，她肯定受不了这样的诬陷和诽谤。于是在老二去她家的时候她锁上了门，老二只能干巴巴的在门口等了两天。后来是老丈人看不下去了，就把他接了进去。清河不理老二。老二也没有办法，只能在丈人家里干巴巴坐着，陪着笑脸。但是谁都不笑，他呆得挺没有意思的。三天之后他一个人回来了。回来之后就得到了他老娘的狠狠一巴掌。“你这个没有出息的，哪有男呢去求女呢，你简直丢脸丢伤掉了……”老二再也笑不起来。老二更加沉默寡言，只好每一天拼命的卖葡萄，把产品换做钱，心里才有点安慰。每一天看着空荡荡的家，心里真的很难受。但是这样的难受不是说说就算的了，再加上难受也没有人可以诉说。老娘是不可以说的，阳珠和明雨，以及全村的人，基本都把自己当做笑话来看。所以，老二的苦恼就像雨水过后炸掉的葡萄一样，无法言语。
一个月之后老二又去了老丈人家，清河已经不在了。这是老丈人说的，清河已经外出打工去了。老二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迅速瘪了下去。那我怎么才能找到她呢？估计是没办法了！老丈人说着。老二灰溜溜回去了。
离婚吧！离了吧！重新找一个好的！五姨娘说道。老二怎敢接嘴啊！找一个老婆这样难，再说了清河还是个好姑娘的，至少在老二心底，老二还是相当喜欢的。可是就是不知不觉的，或者说是鬼迷心窍的，就把她伤害了！
这一天，八月的尾巴上！老丈人又出现在桃花溪。和往常一样，他和大家聊了好大一会儿天之后才找到老二。“走吧，和我一起去把清河接回来吧！你们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低一下头都不可以吗？”五姨娘就爆发起来，“当然不可以，你不看看我们是什么样的家庭，你也不好好瞧瞧自己的姑娘怎么样……”五姨娘骂起来就没完没了的，一些莫须有的东西都被吵了出来。老丈人越听越气。“你以为我稀罕你宝贝姑娘呢，她连个黄花姑娘都不是……”老丈人的耳光就再次落下来，这一次是落在五姨娘的脸上。五姨娘立马就被打蒙了。大家赶忙过来拉架。五姨娘晃过神来，“你竟敢在我的地盘上打我，你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你今天休想……”五姨娘拿着水果刀就要杀过去。福伯他们紧紧拉住了她。后来的结局，这一场闹剧以警察的协调结束。五姨娘在派出所里呆了三天，老丈人就和老二商量清河离婚的事宜。糊涂的老二，竟然说五姨娘没有出来不好打算。老丈人鬼火了，拉着老二回到家里，收拾好所有清河的东西，卷起铺盖就走了。一个月之后，老二和五姨娘收到了法院的传书——离婚的判决。最后当然和你们想象的那样，老二和清河离婚了。理由之一，婆媳关系不和，丈夫唯诺，不争气；理由之二，夫妻关系不和睦；理由之三，婆婆太过强势，媳妇无法立足！至于五姨娘提出的理由一次次被法院驳回来，理由之一：清河不是黄花闺女！这一个理由最先被老二驳回来，五姨娘在法院里被好多人责骂。理由之二：清河与老二命中相克！理由之三，清河与她命相克……反正五姨娘一连说了很多条都被法官驳回来。这一天五姨娘也成为了一个名人，在大家的口中，她是粗鄙、落后、无聊、保守、老妇人……最后还要加一个该死的。反正桃花溪的故事是绝对不会缺的，这一个离婚的故事就这样讲完了。人心做鬼啊，谁相信那鬼迷心窍还有其他的说不清楚的原因让一切变味了！一个懂风水和懂相的人说，其实老二和清河是百年之运的，可以中间多了一个五姨娘。五姨娘审判之后就倒下了，在家里养了两个月的病才好起来，病好之后五姨娘就不会说话了，整天默默的，不说一句话。老二更加沉默，阳珠经常开玩笑说老二现在没有女人陪你睡觉了！老二就想冲上去打架，但每一次都没敢打出去。清河打掉了胎，听阿芬说，现在正在白塔镇打工，做的是食品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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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琚建波，汉族，1988年10月出生，云南安宁人，现为安宁实验学校教师，中国诗歌学会、中国散文学会、中国电影评论学会、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云南省作协、云南省评协、云南省报告文学学会、云南省纪实文学学会会员、云南当代文学研究会理事、安宁市作家协会副主席，至今已在《光明日报》《诗歌月刊》《散文诗》《雨花》等报刊发表各类作品千余件。
编辑：林诗晴；校对：陈芳
策划：周逸帆；责编：陈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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