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鱼嘴故事38《东坡岩》

【作品赏析】

鱼嘴故事38
东坡岩

如果你去鱼嘴,你肯定知道鱼嘴有个东坡湖,但你不知道,鱼嘴还曾有个东坡岩。东坡湖虽然不太大,四周高楼林立鳞次栉比,湖面微风起皱波光粼粼,但东坡湖名气远扬渊源久远。当你到老街新城逛一圈后,总想还得要道东坡湖看一下才放心。

东坡湖是继东坡岩之后,由槽碾水库更名而得其美名的。而槽碾水库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大跃进时期,响应毛主席兴修水利大办农业的伟大号召,全民动手群策群力修建的,是全国兴建的86000个水库的其中一个。那东坡岩呢?你再也无法见到他道貌岸然的亮丽芳容,而留下长长的遗憾。

1961年11月,荒年未完,学校停办,我们江北三中的学生如群鸟散,各奔东西,自谋生路。我同鱼嘴的农村同学一样,回家务农,踏踏实实地修补地球,认认真真地做一个好农民。

那天晚上特别的热,铧室桥乘凉的人也特别的多,吹牛聊天摆龙门阵更是特别的热闹。别小看当年农民没文化,往往高手还是藏在民间呢!

你看,陈老先生摆龙门阵,就像茶馆说评书的老师一样。他绘声绘色地讲《王安石难倒苏东坡》,围在他身边的人都鸦雀无声洗耳恭听,耳朵好像都拉长了许多,生怕漏掉一句话一个字。他还说:可能苏东坡被贬途径鱼嘴停留,游繁华古镇,望孝节牌坊,观槽碾驮路,感慨万千,挥毫笔墨,留下“东坡”,以示到此一游。

听到此,我健忘了王安石“三难”苏东坡,而对“东坡”特感兴趣,穷根究底问个明白。“东坡”二字还在吗?“还在!”“在哪里呀?”“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眼前,眼前,眼前在哪里呀?”“就在去左岚垭土地菩萨前100米路上,槽碾岗右侧的滴水岩上,滴水岩又名东坡岩。”

我听得明明白白,记得清清楚楚,我一定要去实地考察,我从心底里感谢陈老先生。

那是一个吃枇杷的季节,在我们当地农村的习俗,是让吃不让包,尽你吃个够,农民慷慨大方得很。只要你不损坏枝叶,不踏坏庄稼,他是不会吵你骂你的。如是离家院远一点的野生水果,更是无人问津,无人干涉。

陈老先生是我弟弟的干爹,他的幺儿华哥大我四岁多,身强力壮,干农活是一把好手。华哥从小就很喜欢我,玩游戏藏猫猫,总是关顾着我。若有人欺负,他总是侠义相助,不怕两肋插刀。

他见我停学务农,一介书生,除编篾活能干外,其他都是笨手笨脚球茎不懂,常常拿我开玩笑,“你呀,真是个书呆子!”

我不在意“书呆子”,还有点像阿Q一样,感觉很好。我在乎的是“书袋子。”呆和袋同音,读书多点,有什么不好?况且,华哥那么亲爱我,他又是善意的玩笑,何必当真嘛!

看见街上卖琵琶,我想起了华哥说过东坡岩下的水竹林外,有十几棵枇杷树。于是,我回家约华哥去东坡岩,一箭双雕,既可考察东坡岩又可饱餐琵琶香。

我们背上背篼,拿起刀镰就上路了。我见华哥的腰杆上,系着一根拇指大小的谷草绳索,把胸前的衣服弄得鼓鼓的,一眼眄去有点搞笑。我问他那是干什么的?他不答。问不耐烦了,他才重重地说一声:到时给你一个惊喜!

我静静地跟在他后面,过土地菩萨大路,往前120米的右侧,走斜斜的茅草路,下到水竹林外的那十几颗枇杷树前。那时的枇杷树有些高大粗壮,伸手摘不到果,不像现在的枇杷树,树矮果甜肉多,又可举手之劳便于采摘。

我们放下背篼和刀镰,华哥像猴子一样敏捷,眨眼功夫就上树了。他先是抛几把给我,叫我吃个够。然后,他也像孙悟空吃蟠桃那样,憨吃憨涨。实在吃不了,就往腰间塞,塞得腰杆大了许多,下不来了。他只得纵身一跃跳将落地,这时,我才明白了谷草绳的用处。

“你真行,给你点赞!”“小儿科,小儿科!”哈哈哈!我们笑得比枇杷还甜!

我们回头西走,枇杷的饱嗝味,时不时地冒出扩散开来,陪伴我们一步一步地经过茂密的水竹林。在离地面长长的一丈多高的岩壁上,劈开挡住视线的巴茅草,斗大的东坡二字呈现眼前。字体工整,豪迈奔放,遒劲有力,入石三分,落落大方。字的左下角没有署名,也没有题刻时间。但东坡二字就是东坡二字,经独具匠心的雕刻师加工工艺,东坡二字越发熠熠生辉龙飞凤舞。

东坡岩没有了,东坡二字没有了,半个多世纪过去了,东坡二字啊,却深深地镌刻在我心里,镌刻在世人的脑海里,流传在无限的美妙遐想中。

2019.12.18

【作者简介】

张武, 汉族, 男 ,74岁 ,中共党员 高级政工师 退休 写有诗歌、故事、小说、论文、报告文学30多万字,编印诗集《那年那月》、《诗趣一》、《诗趣二》、《诗文选》,公开发行《枫叶红》一、二辑的副主编,参与编写《四川省职工体育概论》、报告文学《煤海脊梁》被市煤局编入《献身煤炭事业的人们》,曾参加重庆市老年学会、民主管理研究会、工运理研会、教育学会,现市老年大学理研会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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