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骞与博望”

张骞(约公元前164~前114年),汉族,字子文,汉中郡城固(今陕西省城固县)。今陕西省汉中市城固县博望镇,为张骞故里。西汉著名外交家张骞出使西域,开辟丝绸之路,功高盖世,博得众望,汉武帝封其为“博望侯”,“博望”由此得名。

全国有三个博望镇:1、陕西省汉中市城固县博望镇(张骞故里)。2、河南省南阳市方城县博望镇。三国时,蜀相诸葛亮初出茅庐,火烧曹军于“博望坡”,使博望名扬中外。现存景点有:张骞祠,一步三眼井,火烧博望坡留下的唯一一棵古柘树,唐初名将尉迟敬德监修的三空石拱桥。博望为国家级三国旅游线重点段之一。3、安徽省马鞍山市当涂县博望镇。建于宋朝梁时,也是一个千年古镇。

出使西域

西出阳关玉门关,这片土地实在是太多波折,多少猛将血撒沙场,突厥人匈奴人回纥人蒙古人乃至大食人都虎视眈眈的观望着这片土地,所幸自汉朝就有不教胡马渡阴山,封狼居胥的大将在李广卫青霍去病后来的苏定方...若回古代,如若不能浪迹山河万里,那便埋骨边疆之处。公元前129年,马邑之谋过去四年后,匈奴再次骚扰汉帝国北方,汉武帝刘彻决定派出四路大军回击匈奴,这是汉帝国第一次对匈奴全面反击,但四路大军中唯独卫青领衔一路大胜,首次在汉帝国历史上俘虏匈奴近千人,就是有名的龙城之战。

此时张骞已经出使西域九年。个人觉得很可能匈奴人压根不知道张骞的使命,从匈奴人视角来看,打了次埋伏击溃了一只汉军小部队,抓了两个有身份的汉朝贵人,老规矩给个媳妇招降呗。张骞十年后逃跑,他媳妇完全可以说是丈夫出去放羊迷路走失了,虽然不幸但也就是这么回事,不值得大惊小怪。又过两年在羌人区被发现,他媳妇也很好解释,原来当家的不是迷路是被羌人抓走了,现在找了回来了就回家呗。

然后张骞就举家逃亡跑回汉朝了,这一段路也还好,匈奴人自己就有不少投靠汉朝的匈奴奸,从匈奴回汉朝的路有封锁,但应该就那样,他儿子应该也十几岁,古时候这年纪已经不小了,由他儿子出面应付装成普通牧民,就能混过去。说到张骞就不能不提郑吉了,汉书郑吉传记载汉之号令行于西域,自始于张骞而成于郑吉。张骞凿空西域,而后郑吉始建西域都护府,奠定了中国对如今新疆领土的自古以来。

博望侯张骞是值得敬佩的,但就事论事,由于张骞行军迟缓,未能即使援救李广,以至于四千军士死伤殆尽,这样严重的过错如果不进行惩罚如何面对死去的将士?固然不能因为一次过错而忘记一个人的功劳(实际也没有忘记,张骞已然名垂青史),但是也不能因为一个人曾经的功劳就轻易饶恕他的过错。赏功罚过,不外如是。历史上讲月氏已经迁走并安居了,不想再起争端,这个没有问题。

月氏背信弃义只是学历史时的脑补。而对安居乐业的向往也并不是无的放矢。月氏后来到了印度,并安居了下来。古代游牧和渔猎民族确实是有很多向往安居乐业的。比如契丹和金,当然,有的安居了下来后果是被人口数量无比庞大的族群给同化,成为了历史的注脚。月氏的聪明之处在于会跑,一开始距离汉和匈奴太近,如果不跑,最终的结果将会是两大鳄决出胜负之后月氏被顺手消灭。

月氏占领印度也不算月氏好战,生存资源都是要用战争来争取的,生存不是请客吃饭,是要用实力拼出来。当然游牧渔猎民族安居下来的结果就是战斗力的迅速瓦解,毕竟伸手就能摘果,刨地就能饱腹的生活,没人会去考虑用命去抢那一点点吃的。其实,还有一个问题在于,当时张骞来到大月氏时,月氏人还没有完全控制住整个巴克特里亚,国内形势尚不稳定,从他们的王庭安顿在粟特而不是蓝氏城就可以看出来。顺便安利一下纪录片《河西走廊》,前两集就是讲从汉武帝时期开始,如何打通河西走廊的。算是纪录片登峰造极之作吧。

最后说一个真实发生的事,张骞墓就在小编外婆家附近,很荒芜了,对面马路前是小卖部,右边是大片农田,大门紧锁(记事起感觉就没开过)结着蜘蛛网,很凋敝,破破烂烂的,不过他的后人一直住在这里,1950年左右,有想偷文物的进去,被张家后人发现,一行70多个后人拿着田里干活的工具冲进去,抓住了盗贼。

博望侯张骞出发的那一年

河南南阳方城县博望镇-张骞封侯处

这是大自然的馈赠,地球上除了海洋所有的景观都在这里呈现。这是文明的通道,世界上不同的信仰与文化在这里交流,这里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梦想和财富在这里蓬勃生长,这里牵动世界,这里改变世界。我们讲述发生在这里的故事,这里就是—河西走廊... ...

使者

公元前138年·西汉,那是一个风轻云淡的日子。距离汉帝国首都长安西北120公里之外的甘泉宮里气氛不同寻常。一个使团即将出征。朝廷侍从官张骞郑重从汉武帝刘彻手中接过象征授权的符节。他将率领是使团踏上出使西域的行程。

这一年,他们都很年轻。刘彻19岁。张骞27岁。对于距今2100年前的这个帝国来说,"西域”,无疑是个风险重重又令人向往的地方。张骞一定知道,西去的路上必定充满艰辛和不测。但他无法知道的是,当他转身的那一刻,这次起伏跌宕、险象环生的出行就将注定被载入史册。而河西走廊,也将从此进入中国人的视野。

在今天的中国版图上,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由西北至东南走向的省级行政区划。甘肃省,是中国西部的一个省份,形状犹如一支如意,它的中段,是一条自然形成的地理大通道。

这条通道东西约1200公里,宽数公里至近百公里不等,东起乌鞘岭,西至星星峡,南侧是祁连山脉,北侧是龙首山、合黎山、马鬃山。因为地处黄河以西,形似走廊,于是被人们称作 “河西走廊”。它的形成,源于数亿年前的一次地壳剧变。

欧亚板块因为印度次大陆板块的撞击而缓慢隆起,形成地球上最高、也是最庞大的地质构造体系:靑藏高原。与此同时,一条平均海拔在4000米以上的弧形山脉被顶推隆起,这,就是祁连山。在祁连山脉的北麓自然形成了这条咽喉般的狭长走廊。它南北沟通青藏高原和蒙古髙原,东西连接着黄土高原和塔里木盆地。

青藏高原的隆起,切断了印度洋暖湿气流的北上,使西北地区形成了大片的戈壁荒漠。但幸运的是,在来自太平洋季风的吹拂下,丰沛的山区降雨使祁连山成为伸入西北的一座湿岛。

甘肃

河西走廊

祁连山脉覆盖的积雪和史前冰川融化,形成了中国第二大内陆河——黑河。河水奔流而下,源源不断地流进了河西走廊。在黑河的东西两端是石羊河和疏勒河,这三大水系滋养了片片绿洲,成为孕育生命的摇篮。

这个星球上的海洋以外,几乎所有的地形地貌都在这条走廊上呈现。

河西走廊是中原向中亚、西亚的必经之路,更是东西文化交流史上的一条黄金通道,后来闻名世界的丝绸之路注定要从这里穿过。

在中华民族的历史进程中,河西走廊关乎一个国家政治经略、经贸促进、文化交融的宏图大梦。对于生活在中原的人们,打通河西走廊,前往更为辽阔的西部是他们不变的梦想。这个梦想的开端,源于两千年前一个帝国的开拓。

《公元前141年·西汉》

公元前141年,作为汉帝国创始人刘邦的重孙、汉景帝刘启的第十子,年仅16岁的刘彻登上皇位。此时,汉帝国已经运行了 64个年头。

帝王的最高统治者铲除了异性王,平定了刘姓诸王叛乱,中央集权到进一步的加强,经济上修养声息,国富民强,充满活力。但是军事和外交的羸弱却让这个国家被北方的匈奴王朝袭扰和压制了几十年。年轻的刘彻自登基的那一天,就踌躇满志地开始谋划如何经营自己的国家。此时,他的国家,向东是大海;西南方向是犹如天然屏障的青藏高原;向北和向西都是强大的匈奴势力。匈奴,始终是东亚大陆诸国的噩梦。他们曾经是亚洲大路上最强大、幅员最辽阔的游牧部落,成为横亘在东西之间的可怕力量。这是一个由众多游牧民族逐渐演变、融合而成的部族,发祥地在今天的内蒙古河套地区和阴山一带。从先秦时代开始,他们一批批地从蒙古高原冲出去,无所顾忌地劫掠安定富庶的农耕国家。

秦末汉初之吋,趁着中原形势混乱之际,匈奴杰出的军事统帅冒顿单于杀父自立,驱逐东胡、月氏等邻族,一统大漠,建立起庞大的匈奴王朝。也正是在这个风云激荡的年代,匈奴王朝勾勒出自己的势力范围,他们可以控制的地域东起辽东,横跨蒙古草原,西与羌、氐相皆,北达贝加尔湖,南抵河套及今山西、陕西北部。这个王朝雄踞在高原大漠之上,俯瞰着东亚腹地

他们兵锋南指,成为汉帝最强悍的敌人。

公元前201年,一支匈奴骑兵突然包围了马邑城,随后又南扰太原。刚刚统一全国的汉高祖刘邦,亲向率军营救,不想却被困在冰天雪地的白登山七天七夜,虽然军中猛将谋士如云,“马上天子”久经沙场,却险些全军覆没。

“白登之围”是汉匈正式交锋的第一战,竟以如此惨败的结局而告终。这是汉高祖刘邦始料不及的。一统天下的豪情化作英雄迟暮的伤感。

为了休养生息,刘邦只能被迫采取屈辱的和亲政策,同时每年还要源源不断地送给匈奴大批生活物资。但是,匈奴带给汉帝同的威胁并没有因此而减少,无奈的屈辱已经延续了五代皇帝,年轻的刘彻决心改变这一切。

就在汉武帝刘彻登基不久,一名匈奴军官被汉帝国边境部队俘获。通过对这名军官的审讯,刘彻得到这样一条情报:当时河西走廊形势混乱,被大大小小的游牧部落所控制,其中比较大的是月氏和乌孙部落。月氏部落赶走了乌孙人,而匈奴单于进入河西走廊后又杀死了月氏的领袖,甚至把他的头颅做成了酒器。

新的月氏王渴望报匈奴的杀父之仇,但力不从心。于是,月氏只好向西迁徙。刘彻觉得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假如能联合西域的月氏,形成东西方向的联合夹击,必定可以打败匈奴。

遗憾的是,在年轻的汉武帝麾下,几乎所有的谋臣武士,对遥远的西方世界一无所知。但他们知道,向西渡过黄河之后,又一条河西走廊可以通往西域。一个解除来自西北方匈奴威胁的战略构想提上汉帝的日程表:

汉武帝决定公开招募愿意冒险出使的人,穿过河西走廊,前往西域去寻找月氏部落,说服他们和汉帝国东西夹击,赶走匈奴。但是,作为此时中原通往西域的唯一交通要道,河西走廊控制在匈奴王朝右贤王部的浑邪王与休屠王手中,而且月氏西迁后的下落也无人知晓。

更令人担忧的是,也许出使的人还没有走到西域,就会被匈奴人杀掉。但还是有勇敢者站了出来,他就是27岁的陕西城固人,张骞。张骞是汉武帝首创察举制之后被推举出来的孝廉,并且刚刚成为帝国宫廷中的侍从官,也就是汉武帝的宫廷侍卫、朝廷行政事务见习官。张骞觉得出使西域是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也是一件对中原具有重要意义的事。汉武帝非常高兴。

他不仅亲自为张骞挑选了勇士随行,还让一个归顺的匈奴人堂邑父给张骞做向导和翻译。临行前,汉武帝刘彻在甘泉宫隆重接见了张骞。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担当这洋的重任,汉武帝有气量,没把握。这里是祁连山脉中段一条长约28公里,贯通南北的大峡谷——扁都口。

今天,扁都口仍然是由青海进入河西走廊的重 要通道。两侧山势陡峭,奇峰耸立,发源于祁连山脉黑河水系的大大小小20多条河流,沿峡谷蜿蜒而下。远近的牧民在此放牧,过着波澜不惊的生活。他们中很少有人知道,两千年前,张骞和他的使团渡过黄河后,就是由这里进入河西走廊的。当张骞使团走出了扁都口的葱郁山林,来到河西走廊的茫茫戈壁之中时,他们距离帝都长安已经1000公里了。对于长期生活在富庶汉中平原上的张骞和他的使团来说,尽管对于穿越这条通道的艰苦与险恶有着充足的心理准备,但随着日渐深入河西走廊,他们还是感到了自然环境的压力——戈壁坚硬,黄沙漫漫,阳光炽烈如火一般燃烧,走上很远才能看见一片绿洲和稀疏的人烟......然后又是荒漠,戈壁,劲吹的风沙铺天盖地......

危险无处不在。要找到月氏部落,就只能冒险穿过匈奴人严密控制的这条通道。而强大的匈奴王朝与中原王朝的对立已经持续了几百年,若是不幸撞到匈奴士兵, 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平静的午后,在炎热的戈壁滩上,伴随着呼啸声,彪悍的匈奴骑兵冲到了眼前。没有任何悬念,张骞和他的使团被俘虏了。在被押解的漫漫路途中,他们惊恐交加,饥渴难耐,体力严重透支,不断有人倒下。他们被押送到匈奴王庭,即今天的呼和浩特附近去见当时的匈奴王——军臣单于。军臣单于得知张骞使团打算前往月氏部落之后,阴沉着脸对张骞说:月氏在我们的北面,你们汉人怎么可以擅自从我们领土上过去呢?

要是我们穿过你们国家去南方的越国,你们会同意吗?张骞自知理亏,无话可说。毫无疑问,等待他们的结局必定凶多吉少。公元前135年五月。权倾一时的太皇太后窦氏去世:这一年,刘彻22岁。张骞出使西域已经3年了,没有任何音讯。此时,张骞仍被困在匈奴营地。

三年前,当他在河西走廊被匈奴人抓到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准备。但匈奴人并没有杀掉这些俘虏。他们希望能从张骞口中套取更多关于汉朝的情报,并试图说服他和他的使团为匈奴效力。张骞拒绝了。

他的不合作与不妥协导致他长时间失去自由,被匈奴士兵软禁。但这也给他提供了一个近距离熟悉和了解匈奴王朝日常生活与军队备战的机会。在匈奴人的营地,张骞发现,这个民族有着不那么严密的军事组织,但是他们却具备在当时来看更先进、更具攻击力的军事装备与战术,特别是他们的骑兵。马匹在匈奴人的生活中,扮演着双重角色。平时是作为交通工具,战时则成为战马。

匈奴骑兵不像中原士兵靠盾牌来保护自己,而代之以更轻便也更坚固的盔甲来装备自身,战斗中既机动灵活,又有更强的攻击性。貌似归顺的张骞让匈奴人感到自己的策略是奏效的,于是他们渐渐放松了对张骞的戒备与管制。这也或许是因为张骞的性格和为人。据司马迁在《史记》中的描述:“张骞为人强力, 宽大信人,蛮夷爱之”。但是,匈奴人并没有放弃对这个来自中原王朝官员情感瓦解的努力,经由单于撮合,张骞娶了—个善良的匈奴女子。这是张骞在单调枯燥的戈壁生活中唯—的—抹亮色。

张骞的妻子

我们无法知道她的名字,但从张骞的匈奴妻子身上,我们能感知这位出自游牧民族的善良女性如何的善解人意,又如何能为爱情、亲情和自己的选择献出自己美好的年华。

她是张骞“凿空”西域的一个精神动力,古丝路的正式开通,一半功劳要记在这位可敬的少数民族女性身上。史料中并没有她的姓名,也没有提到张骞在西域出生的儿女,想来大的也只有七八岁,小的尚在襁褓之中,他们一同回到了长安,他们或者冻饿而亡,或者寄养在西域,我们今天已经无法去推测,但张骞和他的妻子为了丝路使命,牺牲了人生最宝贵的一切。

尽管所有的历史典籍里都没有记载他们的情感故事,但,穿越两千年的时空,我们依然相信,或许正是这段爱情带给了张骞坚持下去的勇气和信心。

时间在缓缓流逝。被长时间滞留在匈奴人军帐中的张骞对于祁连山与河西走廊的了解也越来越深入。在匈奴人眼里,祁连山是神圣的,匈奴语中的 “祁连”就是“天”的意思。这片神圣的土地曾是月氏人的家园。在那个纵横驰骋的时代,河西走廊丰美的水草, 培育出优良的战马。拥有了优良的战马,也就拥有了向更远处开拓的力量和速度,这对于游牧民族来说尤其重要。公元前201年开始,野心勃勃的的冒顿单于就不断领军南下。不堪袭扰的月氏人被迫西迁。从此,祁连山与河西走廊成了匈奴人的天然牧场。他们由此握住了一把直插汉帝国西部边境的利剑。汉武帝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他时常梦到西域,梦到匈奴,血腥的厮杀,枪刺与马蹄,他试图冲破重围,但毫无希望。此时已经是公元前133年春,张骞出使西域的第5年。汉武帝失去了耐心,决定不再等待张骞使团的消息。他召集群臣,就如何应对匈奴的战略进行廷议。

5年来,汉武帝锐意改革,大力削藩,巩同中央政权的政治和经济实力。在军事上,他严厉督促各地行政官员广泛搜寻并储备良马,选拔卫靑、公孙敖等一批年轻军官展开军事训练。

汉武帝刘彻决心已定,即或是张骞杳无音讯,或是在孤立无缘的情况下,也要开始对匈奴的反击。这次廷议中,汉帝国的文武大臣们一致同意停止执行先帝们奉行的防御战略,反击匈奴。

汉武帝刘彻计划亲率30万大军,以和亲为诱饵,在马邑围剿前来迎亲的匈奴部队。 虽然这次被称为“马邑之谋”的军事行动由于消息泄露而被迫中止,但汉帝国自此揭开了对匈奴战略反击的序幕。刘彻,这位年轻气盛、胸怀宏图大略的皇帝,将把汉帝国快速带入一个开疆拓土、威仪天下的崭新时代。一幕围绕争夺河西走廊的政治谋略与军事行动的大戏逐渐走向高潮。

“马邑之谋”过去4年后。公元129年,当匈奴又一次对汉帝国的北方发起袭击的时候,汉武帝决定派出四 路大军回击匈奴。这是汉帝国面对匈奴袭扰的第一次全面反击。

但结果却是,四路大军中一路无功,两路折损,唯独车骑将军卫青领衔的一支,出其不意地深人险境,直捣匈奴祭天圣地,并且在汉帝国历史上首次俘虏了匈奴将士近千人。这就是名噪一时的“龙城之战”。这让汉武帝感到振奋。但另外三路大军的失败,却让汉武帝陷人沉思。对于匈奴的不了解和缺乏必要的情报成为了更加迫切的问题。9年前,当他选派张骞出使西域的时候,他满怀期待。此时,杳无音讯的张骞不知是否还活着?时光匆匆,转眼间,张骞已经在匈奴的监管下生活了 9年。9年时光,足以磨灭一个人的雄心壮志,只有细心的匈奴妻子会发现,张骞偶尔会眺望东方。那一定是长安,是他对故乡的思念,还有,汉帝国交给他的使命。一个平常的日子,张骞带着自己的随从堂邑父像往常一样外出打猎。但他的匈奴妻子还是察觉出一丝异样。

她知道,此一去,自己的汉人丈夫将不再回头。张骞和堂邑父穿着胡服,穿越匈奴人的关卡一路狂奔——但他并不是要回长安,而是选择了继续西行,完成汉帝国交给自己的使命。

此时,月氏人早已在匈奴的数次打击下,分裂成两支——大部分月氏人选择西迁,他们背井离乡,途经大宛,迁居到中亚阿姆河流域,他们被称作大月氏。而少数则留在敦煌南山地区,与羌人杂处,被称作小月氏。

张骞得知这一消息后,毅然折向西南方向,继续寻找大月氏。他们进入焉耆,再溯塔里木河西行,经过库车、疏勒等地。这是一次艰险的跋涉。沿途人烟稀少,水源奇缺。张骞他们风餐露宿,备尝艰辛。塔克拉玛干,世界第二大沙漠。两千年前,张骞和随从堂邑父曾经从这里穿过,前往西域。茫茫无际的沙漠中时而飞沙走石、时而热浪翻涌,今天的我们依然无法想象,张骞是如何在强大的信念支撑下,横穿大漠,翻越帕米尔高原,来到大月氏的。这相当于从今的内蒙古,走到中亚的乌兹別克斯坦。

当大月氏王见到这个来自遥远中原的汉人时,他格外地惊奇和钦佩,但对汉武帝联合攻击匈奴的提议并不感兴趣。他告诉张骞:这里土地肥沃,大月氏部落已经逐渐由游牧生活过渡到安居下来发展农业生产的状态,已经无意东还。

张骞在大月氏滞留了一年多,再三邀请大月氏王却得不到明确的答复。尽管他感到有些失望,但他的内心深处依然觉得不虚此行。他途径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等西域数国,足迹遍及天山南北和中亚、西亚各地,深入了解了西域社会。

这里人们的风俗习惯以及草木、畜产都与中原不同,更有一种名为汗血宝马的优良马种,高大俊朗,绝非中原所见。

如果能够打通河西走廊这条沟通汉帝国与西域的咽喉要道,中原与西域的贸易往来就可以通畅无阻,汉帝国的视野也将更加开阔。

带着这样的想法,张骞决定尽快返回长安 。为了避开匈奴控制区,张骞决定改变路线,通过青海羌人地区,以免遭到匈奴人的拦截。

他们再次翻越帕米尔高原,沿昆仑山北麓,经莎车、于阗——也就是今天的和田,迂回北上返回长安。

意外的是,此时羌人也已沦为匈奴的附庸。

张骞实在是时运不济,再次成为匈奴骑兵的俘虏。这一次,张骞认为自己必死无疑。

但,令人惊奇的是,匈奴首领再一次宽恕了这个逃跑的汉人使者。

在匈奴的营地里,张骞几经周折,回到他的妻子——那个善良的匈奴女身边。

公元前126年春。

匈奴军臣单于病逝,张骞抓住机会,再次出逃。这一次,匈奴妻子义无反顾地和他一起踏上了东归的行程。从甘泉宫出发那一刻算起,一个13年来杳无音信、几乎被遗忘的男人,突然像穿越时空一般,活着回来了。

当这个男人再次望见巍峨的长安城时,匍匐在地、长跪不起。

公元前126年,张骞从遥远的西域神奇归来,京城为之轰动。此时的他,已经从一个英姿焕发的青年变成年近不惑、饱经风霜的中年人。当年出使的使团,今天回来的也只有他和堂邑父、匈奴妻子,还有他带回来的西域地图和从未见过的植物种子,以及他未曾泯灭的梦想。张骞将西域诸国丰富的物产、奇异的风俗,以及山川地貌,向汉武帝和众大臣做了详细汇报。张骞的讲述,让包括汉武帝在内的所有人都听得入了迷。

张骞13年起伏跌宕的出使经历,对于汉帝国来说无疑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地理大发现。

这位探险家的独特经历及其一番域外奇谈,立刻引起汉武帝的强烈兴趣,并被史官司马迁收录在《史记·大宛列传》中,成为后人了解西域最宝贵的资料。

司马迁称赞张骞通西域的壮举有“凿空”之功,绝非妄言。

张骞的所见所闻让地处亚洲东部的汉帝国视野大开,他们的目光已经可以越过巍峨的崇山峻岭,穿过河西走廊,看到了西域、中亚、南亚,一直到罗马帝国。

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那么振奋。汉武帝封张骞为太中大夫。授堂邑父为“奉使君”。但跟随张骞的匈奴妻子在历史典籍中鲜有提及,我们只知道,一年后,她染病故去。

在漫长而艰辛的出使西域途中,因为这个女人,张骞不再孤独——两千年后人们更有理由相信这一点。

汉武帝对张骞这次出使西域的成果非常满意,这将是汉帝国随后在西域开展军事和外交攻势的基础,也使汉武帝最终坚定了打败匈奴的信心。

这些宝贵的情报使得汉帝国与匈奴人的决战不再是一场盲目的复仇。

尽管距离分出胜负还为时尚早,但打通河西走廊这条通往西域的必经通道,斩断匈奴右翼,并且让它永远成为帝国的一部分,成为汉武帝的国家策略。

3年后。公元前123年二月到四月。已经晋升为大将军的卫青率六路大军先后两次进攻匈奴。汉武帝命张骞以校尉军衔跟随卫青出击漠北。张骞利用他熟悉匈奴军队特点、具有沙漠行军经验和丰富地理知识的优势,为汉朝军队做向导,指点行军路线和扎营布阵的方案。司马迁在《史记》里写道,张骞“知水草处,军得以不乏”,确保了战役的胜利。

战后论功行赏,汉武帝封张骞为“博望侯”。“博望”是取其能“广博瞻望”的意思。张骞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在那个风云激荡的时代,这个星球的亚欧大陆上,几个国家的兴衰故事正在轮番上演——亚洲西部的恒河平原,古印度的孔雀王朝刚刚落下帷幕;波斯,生机勃勃的安息王朝正在崛起;而在欧洲南部一个名叫“罗马”的伟大国家已经诞生。历史的巧合,让罗马的东征与地处欧亚大陆东端的汉帝国的西征,在几乎同一时期遥相呼应。此时,汉帝国与匈奴的对决已愈演愈烈。打通河西走廊,挺进更加广阔的世界正成为这个中原帝国越来越清晰的宏阔梦想。

汉匈战争与飞将军李广

中国的古代帝王,在军事方面有很大成果的并不在少数,比如秦始皇统一六国、汉武帝决战匈奴等等,这当中也涌现出不少杰出的军事将领,比如白起、王翦,比如卫青、霍去病,比起卫青和霍去病,还有一位有名的年轻将领也不在他们之下,他就是飞将军李广。

但李广被广为传颂的一场战役并不是胜仗,而是被匈奴伏击的一场败仗,当时他的主官也是一位名人,就是因为出使西域而知名的张骞,张骞居然率领过李广?别急,且听徐徐道来。

据《汉书》记载:“公元前121年、汉武帝元狩二年夏,遣卫尉张骞、郎中令李广皆出右北平,广杀匈奴三千余人,尽亡其军四千人,独身脱还,及公孙敖、张骞后期,当斩,赎为庶人。”

这里只记述了一个战斗的结果,并没有讲述经过,被誉为飞将军的李广和因为出使西域被后世传颂的张骞在右北平这个地方和匈奴打了一仗,李广虽然杀了匈奴三千人,但本部四千人全军覆没,而公孙敖和张骞被贬为庶人,李广却没有定罪。

被伏击的幽州突骑

当时战斗详细情况是,李广当时刚刚被调到北方镇守幽州不久,以郎中令的身份带领四千骑从右北平出发,而以出使西域闻名于后世的博望侯张骞、公孙敖率领万余人取另一条路和李广一起出发。不料,刚出发数百里,李广所部便突然遭遇匈奴左贤王四万骑兵的伏击。

四千对四万,刚刚被包围的时候,史书用了一个词——“军士皆恐”,军心已经被动摇了,这时李广却比较从容,为什么呢?一是因为李广遇事不慌有大将风范,另一方面,他统帅的这四千人是非常有名的幽州突骑,幽州突骑有多厉害呢?举一个例子,东汉末年三国时期刘备账下有一位名将叫赵云,他就是幽州突骑的首领,演义里说他在长坂坡三进三出,曹兵无可奈何,这一段是有根据的,有什么根据我们先卖个关子,一会再说。

李广被包围之后,做了一个决定,让儿子李敢率领数十骑对匈奴发起冲锋,李广的这个做法并不是说我被包围了我不想活了,先让儿子死,给大家做一个榜样,然后大家跟着我一起殉国,不是这样的,因为李敢率领这几十人“直贯胡骑,出其左右而还”,直接就插进匈奴的大军中,然后左突右冲,最后还回来了,回来以后大声宣布,“胡易与尔!”翻译过来就是,“人傻人头多速来!”

而李敢之所以能够直贯胡骑出其左右而还,实际上正是沾了其部下幽州突骑在装备和战法上优势的光,相比以匈奴骑兵为代表的北方游牧部落擅长骑射而言,幽州突骑在装备和战法上的最大优势,在于其骑兵和战马的防护装备,能够有效地克制匈奴军最擅长的骑射战术。

所以在李敢率领数十骑向四万匈奴军发起冲锋时,虽然匈奴军人数占据绝对优势,但由于其面对的是骑兵身着铁甲、战马亦带有防护装备,所以在人少的情况下匈奴对其造成的伤害有限,在其突入阵内更不敢放箭以免伤到友军。

而匈奴骑兵全为轻装,与高桥马鞍、实战用双马镫、骑兵铁甲、战马护具等先进装备的幽州突骑完全不在一个级别,又认定西汉军寡不敌众,自以为应当兵不血刃地轻松获胜,故其皆不敢与李敢部进行战术冲撞,正是由于匈奴军自恃兵力优势的骄横及其防护装备的劣弱,才使得其在装备、士气两方面,皆被李敢所率的少量西汉突骑压制,以致突骑所到之处,匈奴骑兵并非上前拼死迎击,反而是怯儒地避开,这才使得李敢得以达成此次以数十骑对四万骑却居然还能直贯胡骑出其左右而还的奇迹。

匈奴骑兵的懈怠

遭到李敢部下西汉突骑这次先声夺人的反冲锋,匈奴军在开战之初的骄横气焰受到严重打击,其士气也大为衰落,李敢回阵后所言胡虏易与耳,实则己经看破匈奴自恃兵力优势而骄横,故士卒皆不肯拼死作战,而其由于轻敌被李敢完成中央突破之后,士气又遭受严重打击,则更加不肯死战,加之其畏惧西汉军具有“甲坚兵利”的装备优势,故当李广“为圆阵外向”排出防御阵型之后,虽然匈奴军一度发动“急击之,矢下如雨”的抢攻,并使李广军陷入“汉兵死者过半,汉矢且尽”的危机之中,但在“广乃令士持满勿发,而广身自以大黄射其裨将,系数人”后,发动有力反击,匈奴军的攻势便顿时“益解”。

按此战匈奴军总兵力为李广军的十倍,倘若其凭借兵力优势发动人海冲锋一拥而上,则即便西汉军装备再如何精良,终归不能以一当十,不过片刻必然全军覆没但由于匈奴军在开战之初,遭到西汉突骑直贯胡骑出其左右当头一棒之后,不仅使得其士气低落,更使得其畏惧西汉军的精良装备和近战优势,人人皆不肯拼死向前,只希望凭借所擅长的骑射战术,对身处包围圈中的李广军进行环绕射击,用矢下如雨的大规模远程火力压制,将西汉军全部射死了事,以免进一步增加自身的伤亡。

正是由于匈奴军的这种懈息情绪,这才使得西汉军得以在汉兵死者过半又汉矢且尽的困境中,获得一丝喘息之机,主帅李广亦由此得以施展其精妙的强弩狙击,接连击毙负贵前线指挥的匈奴裨将数人从而重挫其攻势,双方亦由此陷入对峙僵局中。

延至次日,匈奴整军之后再度发起攻势,李广则率部“复力战”,并最终坚持到“博望侯军亦至”赶来支援。此时的匈奴军在与李广所部血战一昼夜之后,己经精疲力竭无法再战,不得不率先“解去”:而西汉军亦因“罢,弗能追”而“罢归”。此战最终遂以西汉军付出“广军几没”“的代价,获得“杀匈奴三千余人”的战果而告终。

迟来的援军

按李广所部四千骑几没,其所获战果则为杀匈奴三千余人,若单纯从双方伤亡数字看来,似乎此战当判定为西汉军小败。但若仔细考究,则其实不然,首先,此战西汉军出动兵力共计一万四千人(张骞分兵一万),匈奴军总数则为四万,双方兵力相差几达三倍,但最终战果却是双方不分胜负各自撤退。

因此从战略层面而言,西汉军此战,实际上是以少数兵力牵制和击退了规模相当于自身三倍的匈奴军,则在整体战略层面而言,明显当属西汉军获得优势。其次,此战李广所部四千骑与匈奴四万骑遭遇,就传统兵法中所谓“十则围之”而言,此战双方兵力差距如此之大,李广所部全军覆没实为理所当然,而匈奴军凭借兵力优势,其战死者应当远远少于西汉军,但最终战果,李广居然在以一敌十的绝对兵力劣势之下,不仅坚持血战一昼夜,居然还能够杀匈奴三千余人,几乎对敌军造成与己方总兵力相当的损害,则以双方的兵力差距而言,此战在战术层面上亦应当计为西汉军胜利。

最后博望侯张骞率军来援时,匈奴军虽已损失三千余人,但其就战斗力而言,消灭了李广的匈奴军兵力优势反而比开战之初以四万对一万四千更为明显,但匈奴军此时却做出了出人意料的举动:其非但没有采取围点打援战术、包围歼灭张骞所部,反而放弃了快要歼灭李广所部的良机,率先退军。

匈奴军之所以采取这种看似极不合理的行动,其根本原因在于:经过与李广所部一昼夜的血战之后,虽然匈奴军战死者总数不到全军的十分之一,但其剩余部队的士气、战力皆己见底。其统帅左贤王亦自知己军人数虽多,但已成强弩之末,未必能够敌得过与数量虽然仅有万骑、却全为生力军的张骞所部。

即便其能够继续坚持作战甚至压制张骞军,也由于缺乏情报而担心会有除张骞以外的其他大部西汉军会赶来支援,正是出于担忧李广军抵抗顽强在前、张赛等援军不断出现在后、万一陷入拉锯战或最终将导致双方兵力对比发生逆转,左贤王才会一见张骞来援便匆匆撤离战场。

也正是由于其撤退太过匆忙、几近于受惊溃败,匈奴军甚至不及彻底打扫战场和搬运己方战死者尸体,所以才会给予西汉军打扫战场的机会,西汉军亦由此根据匈奴军所遗弃的尸体数量,点算出此战杀匈奴三千余人的战果。

匈奴军人不致万不得已绝不轻易抛弃战友尸体,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汉匈两军交战的相关记载中,除非西汉军获得压倒性胜利,否则战例中绝少有记载匈奴伤亡数字者,此皆由于旦匈奴军获胜,则其战后必然彻底打扫战场并将战死者尸体全部带回,因为将战死者带回的话,死者的财产将全部归其所有。

朝廷的处罚

但最后西汉对李广和张骞两人的处罚却完全不同,全军万骑毫发无损的张赛被处以当斩、赎身后贬为庶人的严厉处罚,而李广却没有获罪,由此可见,西汉王朝在此战之后的战果评价中认为:李广所部虽然损失惨重,但由于其奋战有功并杀伤甸奴军大量有生力量,足以抵消其几乎丧师之罪。

反观张赛虽然未损一兵一卒,似乎是保全了所部有生力量,但实际上却未能充分利用李广所部拼死奋战所换来的大好战机,非但没有趁奴军士气、战力衰微之机继续追击以扩大战果,反而采取保守战术,以致坐失反败为胜的大好战机,实际上犯下了极为严重的消极避战罪。

西汉王朝之所以作出以上赏罚,除了以战斗中的实际表现为依据之外,其更重要、更深层的原因,也与此战中两位西汉军统帅李广、张骞所担任的官职及其所率领部队有关。李广时任郎中令,西汉郎中令负责执掌最为亲近帝王本人的禁军郎卫部队。

所以,此战中李广很可能仅仅是以郎中令的光杆司令身份出塞,除了以其子李敢为代表的少数私兵之外,其并未带领任何属于郎卫编制的实战部队,而其部下所率领的四千骑,自然以从右北平当地就近征发的西汉幽州突骑。

北调的中央禁军

西汉军另一统帅张骞,其职位为卫尉,正是西汉中央禁军南军的统帅,按西汉军制在内外用兵征战中,多有抽调中央禁军的南军、北军担任征讨军中军骨干,与当地边郡兵、属国兵配合作战。所以,此次张骞既然以卫尉之职由右北平出塞,其部下纵然并非全是,亦应当有相当一部分中军骨干成员为从西汉中央禁军中抽调而来的南军。

这一时期的汉匈战争中西汉王朝所秉持的主要战略,为集中兵力于中线、西线,防御匈奴入侵首都长安并相机发动重点反攻:而对于东线幽州,则几乎等于守得住当然好,守不住也没办法的状态,但是长期这样置之不理,幽州官兵皆有怨言。历史上在汉武帝之前,幽州的最高长官有过投降匈奴的例子,比如汉初率领幽州突骑投降匈奴的卢绾。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而言,卫尉张骞率领其部下南军官兵参与此次战役,并非完全出于战术、战略上的考虑,更多显示了西汉王朝的一种政治态度:西汉王朝希望通过这种象征性抽调南军支援幽州战区作战的兵力调配,显示其对于幽州战区的重视,以安抚其长期得不到西汉王朝支援而不得不以孤军对抗匈奴左贤王优势兵力,以致不断屡败屡战的过程中所积累的不满情绪,以免其重蹈西汉初年卢绾等人的覆撤,倒戈投入匈奴麾下。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张骞所率兵力才会远远超过李广所部的四千骑,达到万骑之多西汉王朝希望通过这种明显带有偏袒意味的兵力配置,来提高张所部的战斗力和战胜几率,以便张赛所率领的以南军为基干的这支主力部队,能够在此战东线边防军面前显示西汉中央禁军的强大战斗力,以提升其士气、加强其对于西汉王朝的向心力,避免其由于自身在西汉王朝对匈奴整体战略中所处的弃子地位,而产生士气低落或军心动摇等不利情况。

朝廷并未料到的结局

但事与愿违,此战最终结果却是超过李广所部一倍有余的张军,由于迷失道路而迟滞,以致偏师李广不得不与兵力占据绝对优势的匈奴军交战,当其好不容易抵达战场之后,却又莫名其妙地消极避战,不肯对人数虽占优势、士气战力却明显不济的匈奴军发动趁胜追击。

张赛在历史上虽然以其出使西域之功而彪炳史册,但其在此次战役中的表现却不可谓不拙劣。这种拙劣的表现,不仅显示其身为将帅的才能远不及职位较低的偏师统帅李广,更使其所率领的人数较多、自诩精锐忠诚、更为王牌的南军反而显得不及人数较少、以屡战屡数而闻名、较为杂牌同时还背负着曾经背叛西汉王朝并投靠匈奴的幽州骑兵更为善战。

这样一来,此战不仅没有达到西汉王朝此前所希望达到的那种,通过这种为数不多的调找主力部队至曲州战区作战,以鼓舞曲州边防军的政治宜传效果,反而是在以幽州(突)骑为代表的东线边防军面前,大丢了西汉中央禁军的脸面还对提升幽州边防军的士气、向心力起到了反作用,所以,因为张骞在政治而非单纯军事层面所犯下的这个大错误,西汉王朝才会恼差成怒,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张赛下重手予以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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