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美:留在心底的风景|散文
文/何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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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与影迷茫的交错,流云,映下自己的身形,夏与秋的交替,原是如此的匆忙。
我俯身,拾起一片落叶,看翠绿与焦黄相交叠,一条条叶脉,整齐的排列,在掌心璀璨,又是一年落叶时节。
相识,是这落叶,我们彼此各自拾着红叶,未语,只是久久凝视,擦肩而过。
相知,是因落叶,你说,落叶是世间最美,我说,叶之痴迷,风之洒脱。
相惜,是为落叶,叶落归根,只你我认为,泥土才是叶的归属。
相离,亦是在这落叶的季节。你喜欢落叶,说叶是洒脱的,追求天空,于是凌傲枝头,羡往自由,于是托身于风,我知,你是那叶,而我,不是你的归土,所以,我不挽留。
那日,天是忧郁的蓝,有着阳也暖不了的温度,叶翩洒而下,似碟乱舞,扰我心烦,我竟恼这落叶。你拾起一片,放在我手中,金的耀眼,黄的灼目。我垂眸看叶,叶之所以会落,是承载不住思念的重量,我记得,你当时是这么说的。
一片叶,落在了她的发间,像金色的蝴蝶,暂歇于一片乌黑,我伸手,本想为她摘下,不知怎的,竟然又别上了,“很漂亮”。我笑了,她也跟着笑了,不说取下。
她离去时,我未去,怕见了平添伤感,想来,那次观落叶成了我们最后的分别,草木薄情,她似落叶,是清的,浅的,笑是清的,不过是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悲是浅的,不过水氤氲双眸,甚至是容许别人的思念,都是浅的,淡的。
春来秋往,又看过无数次的落叶,不觉伤感,只偶然俯身拾叶,现在想为她别于发间,抬手才忆起那人已不在身边,现在又是落叶时节,每次忆起,都不免淡淡的哀愁。
我错把过客当归人,就像是认为土是叶的归宿,叶是随风去的,树无法挽留,土,无法劝阻。
随风去吧,我们这些落叶,各自寻找自己的卷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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