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荣：石臼渔歌｜散文

郭广华：乡愁｜诗歌

文/方长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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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臼渔歌”是老家的一处风光景点，位于江苏南京和安徽马鞍山的交接处，是一个古自然湖泊，叫石臼湖，是南京地区最大的湖泊，湖状如石臼，“石臼”是当地百姓臼米的一种石制工具，为圆锥体形。石臼湖有二百六十万平方的水面积，她横卧于南京溧水、高淳二区，以及安徽的当涂县和博望区，湖孕三区一县。

石臼湖最大的特点就是“平地湖”四周没有山，但河汊较多，水系丰富，每年的5至11月为旺水期，整个湖面碧波荡漾一望无际，啥叫水连天？石臼湖畔就能见。而到了12月至次年的4月又为枯水期，大半个湖底朝天，碧绿一片犹如大草原，茫茫而无边。我的老家就在湖边的溧水区，打小玩耍于湖水，与湖有情，则是，小辰光不晓得浪漫，也就不识其大美。

石臼湖自古就有“日出一斗金，夜出一斗银”之说，盛产鱼虾，品种极多，犹以银鱼、螃蟹和野鸭为“三珍”闻名遐迩。除鱼虾之外，湖里的水生植物也相当丰富，岸边芦苇浩荡，湖中荷花竞放，苋实漂亮，水底更是水草济济。由于境好水美，这里也成为鸟的天堂，特别是初冬开始候鸟们便在这里安营扎寨，各种水鸟有180余种，光是国家保护鸟类就有30种，丹顶鹤、白天鹅和大鸨更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21世纪初这里就被设立为自然保护区，逐渐恢复生态环境，90年被列入亚洲湿地名录，14年设立为天鹅自然保护区。石臼湖虽然没有什么胜景，但渔民们下湖扯起的白帆，还有夕阳下的桅杆，在碧波中、在大雁的衬形中，却是仙境胜景。就是让最好的画家来画也画不出那份神韵，这就是石臼湖的古今神景“石臼渔歌”，其胜景之名起源于唐朝，奇葩的是在明朝“溧水县志”、“高淳县志”还有安徽的“当涂县志”均有其名，而且又都是各县域的古十景之一，也是我们南京新四十景之一，一景数名这恐怕在全国都无有二。

关于石臼湖的由来，小时候听母亲讲过一个故事，至今不忘：很古的时候其实并没有石臼湖，就是个平地，这里住着一户很有钱的石姓人家，老两口养了三个儿子，并娶了二房媳妇，老三叫石臼，传说他的妈妈生养的时候被石臼拌了一跤，才起了这么个怪名。转眼间石臼也到了结婚论嫁的辰光，老两口东托西请也没个着落，急得连觉都睡不着。

一天，老汉让三儿子到离家不远的高淳湖边去买鱼，石臼左挑右选看中了一条大鲤鱼，便付了钱提着鱼高高兴兴地往回赶。突然间，他发现鲤鱼在淌眼泪，而且在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嘴还一张一吸似乎要说话，他善心顿生。问道：“难不成你让我放了你？”那鲤鱼眨巴着眼睛张着嘴，他好生奇怪：“你再眨巴下子眼睛，我就放了你。”鲤鱼果真眨着眼睛。

石臼认为鲤鱼有灵性，就跑到湖边放了生，那鲤鱼好像感恩似的，在水面上游了很长时间才离去。半路上石臼又碰到一个姑娘在路边哭泣，本想绕过去无奈哭声可怜，只好凑过去问个原因，那姑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是孤身千里来投亲，不想寻亲无踪影，流落于此不知如何是好才涕哭。

石臼劝说了半天才让姑娘止住哭，见这前不靠村后不靠店的，就把姑娘领回了家。来到石家后，姑娘十分勤快，无论是田活还是家务事都做得蛮好，很得石老汉及家人的喜爱，干脆让姑娘做了老三的媳妇。

由于三媳妇既能干又听话，甚得老两口的喜欢，特别是做得一手好菜，令全家赞不绝口，石老汉就让三媳妇专门负责做饭，而其它的家务杂事等一概由二个大儿媳完成。

老头的偏心自然引来两个大媳妇的不满和嫉妒，她俩就想方设法挑姑娘的毛病，她们见姑娘每次做饭都将门关得很严，生怕有人瞧见，她俩就贴着窗户边偷看。这一看，还真看出了问题，原来这姑娘做好饭菜后又添加了一种作料，难怪味有另类，当她们看清所加作料时恶心犯吐，连忙跑到老爷子跟前告状，说是三媳妇往菜里放鼻涕。

老爷子骂她们是吃醋吃昏了头，挖空心思在栽赃陷害，两个媳妇要求他亲自去查看，这一看更是怒火燃烧，还真有这么回事。老爷子怎么也不相信贤惠的媳妇竟如此龌龊，从此以后姑娘就没了好日子，不但下田干活，连家务事等都由她做，吃的却是剩饭剩菜，全家都不拿她当人看，好在石臼对她一如既往。

每当受到委屈姑娘就跑到高淳湖边哭泣，终于有天哭来了哥哥龙王三太子，见妹妹遭此大劫十分憎怒，非要灭了石家不可，又责怪她不该前来报答当年石臼的救命之恩。最后告诉妹妹，端午节那天就是她离开石家的日子，只要到厨房的水缸边，看到两棵小竹子就抓住，那是龙角，你闭着眼睛，不论有什么响动都不能睁开眼睛，更不能回头。

端午节那天她告诉石臼：自己是东海龙王公主，只因贪玩被捉，承蒙石臼搭救才得以活命，为报答救命之恩才来到石家，没想到遭此劫难，她将重返东海，并劝说石臼一道离开。两人来到厨房果真有两棵小竹子，姑娘又嘱咐石臼如何使用，两人便抓住竹子刚闭上眼睛，就听呼的一声就离开了地面，脚下更是雷声大震。石臼实在不舍得离开老家，顾不得姑娘的交代，就睁开眼想最后看一眼家乡，谁知竟然直坠而下，下面根本不是故乡而是一个偌大的湖泊，石臼沉入湖底，这便是石臼湖来历的传说。

石臼湖的传说有好几种，故事内容基本上是大同小异，但情节却非同样，在我们溧水就有三个版本，而高淳区也有两个版本，当涂县倒是一个版本，一处景观六个故事，真是世上少见。石臼湖，你到底还有多少故事？

【作者简介】方长荣，南京人，江苏散文学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