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古山飞羊｜故事

王明学：我问“我”｜散文

文/沧浪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镶嵌着陆浑国家湿地公园的锦绣嵩城非常宜居。太阳升起前和落山后，湿地公园里的步道上总是游动着散步的人群，大大小小的广场上总是舞动着曼妙的身姿。这跟清澈的水面和绿草繁花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卷。

城南边五公里处，有一个俯瞰伊河的古山村，青春靓丽的新时代牧羊女陈静晓就住在这个山村。

仲秋的一天。热烘烘的太阳从远处的山顶缓缓地爬上来，仓翠草叶上的露珠，随着温度的升高，或滚落进泥土，或变成雾气升腾，处处透露着顽强的生命力。

陈静晓挥舞着牧羊鞭，嘴里哼着《牧羊曲》，又一次踏上了熟悉的山坡，将辛勤培育的白生生的羊群驱散在花草遍布的山坡上。远远望去，羊群隐现在绿树花丛中，恰似宽大的地毯上点缀着白色的玉兰花。

陈静晓坐在突兀的石头上，一边拿着绣版轻盈的绣着鸳鸯戏水，一边密切注视着羊群的动向，时不时地站起身挥舞几下牧羊鞭，吆喝几声企图离群的羊儿。

突然，远处巨石边的羊群出现了骚动。陈静晓举目望去，巨石上方的一只羊纵然跳起，用头上的粗壮羊角当武器，向下方的一个动物撞去。周围几只羊也奋然向那里聚拢，似乎要保护什么。

陈静晓放下手中的绣品，掂起牧羊鞭，斜刺里冲向那个羊群骚动的地方。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骇然发现。

几只羊儿围着的是一对包裹严实的婴儿。从巨石上方跳下来的山羊摔断了前腿，卧在距离婴儿不足一米的地方。羊角上挂着鲜血，肯定是刺伤了那个动物留下的痕迹。

看样子，这对婴儿丢弃在这里不久。陈静晓快步走到婴儿前，只见婴儿静静的闭着眼睛均匀地呼吸着，红扑扑的脸蛋透着娇嫩。她弯腰伸手抱起这两个婴儿，发现两个长的很像，应该是双胞胎。

是谁将孩子丢弃在这里的？看样子不像是太远的人，应该知道我经常在这里放羊，估计是冲着我来的。陈静晓打量了四周，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儿，但确相信自己的判断。

在距离巨石百米外的一颗粗大白栗树后，一个脖子上挂着佛珠、穿着露着脚趾头布鞋、蓬乱着头发的人，瞪着紧张的眼睛不时注视着丢弃孩子的地方。当那个野兽靠近孩子的时候，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既想冲出去撵走野兽，又怕暴露了自己。山羊飞身冲击野兽的画面，让他惊呆了，瞪着惊讶的眼睛，张着嘴巴，感觉完全不可思议。好在所等的人及时出现，才让他的心稍安，奔涌的泪水模糊了双眼。陈静晓抱起孩子离开之后，他低眉垂目虔诚祈祷，嘴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好人有好报，阿弥陀佛。

当陈静晓把孩子送回家带着人回来的时候，那只英勇的飞羊前腿已经止住了流血，断腿处简单进行过处理，静静地趴在那里咀嚼着菊花。一堆黄灿灿的菊花拥在断腿处，好像是柔软的花床。

陈静晓又在四周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人影。虽然心有疑惑，但也只好埋在心底，让人把这只英勇的山羊抬回了家里进行救治。

这对双胞胎姐妹过周岁的时候，陈静晓夫家人将这只瘸腿山羊杀了宴请宾客。没想到羊肉的味道惊艳了客人，纷纷打听给山羊喂了啥仙草，肉质这么鲜美。陈静晓一时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说来也怪，自从收养了这对双胞胎姐妹以后，陈静晓的羊生意越来越好。不但繁育的数量多了，成活率也提高了很多。她尝试着添加了菊花喂养，羊肉的味道鲜美了许多，老客户纷纷上门订购。

如今，那对双胞胎姐妹花考到了乡中，节假日总是帮着她放牧羊群。羊生意蒸蒸日上，陈静晓成了远近闻名的牧羊女，还是市里表彰的巾帼标兵。“古山飞羊”、“菊花羊”必将助力公司事业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