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邀请: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成都,是杜甫心灵的居所。杜甫一生流离颠沛,在成都得到了难得的喘息。
成都这座城市的风土人情,让杜甫的心境得到了提升,生活方式、诗歌风格也在随着改变,杜甫在这里得以诗意的栖居。就像杜甫一样,对于每个异乡人来说,难能可贵的就是在异乡能爱上这座城市,把异乡当成另一个故乡。
也许,我们在古代遇到杜甫,他会热情的邀请着,和他一起到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成都的异乡人


安史之乱发生后,杜甫带着一家老小,路途辗转,先后经过凤翔、秦川、同谷等地,但都未能得偿所愿,盖一个草堂来定居。
唐肃宗乾元二年冬,杜甫一家只得继续南下直奔成都。此时成都未受安史之乱的直接冲击,还有杜甫昔日好友在成都附近任职。不过,杜甫作为刚到成都的“异乡人”,心里难免感伤。写下一首《得广州张判官叔卿书,使还,以诗代意》:
乡关胡骑远,宇宙蜀城偏。
忽得炎州信,遥从月峡传。
云深骠骑幕,夜隔孝廉船。
却寄双愁眼,相思泪点悬。
在杜甫眼里,成都依然是“宇宙蜀城偏”,一切都是陌生的感受。
幸好,杜甫不断地适应着成都的一切。后来的人们提到杜甫时,也总忘不了成都的杜甫草堂。成都与草堂,在杜甫的一生中占据十分重要的地位。成都不断地接纳着、改变着杜甫,成都和杜甫之间是一场美妙的相遇。

融入成都


杜甫刚到成都时,昔日好友裴冕正担任成都尹兼剑南西川节度使。杜甫曾经在德阳过鹿头山时写道:
冀公柱石姿,论道邦国活。
斯人亦何幸,公镇腧岁月。
这里的“冀公”就是裴冕。杜甫称赞裴冕如同“柱石”般的栋梁。两人互相欣赏对方。因此刚到成都时,杜甫就得到裴冕的不少帮助,比如裴冕不时地对杜甫“故人供禄米”,帮助杜甫解决温饱问题。
当然,更重要的是一家人的安顿问题。成都城西有一座草堂寺,寺院的主持复空出于善意,接纳杜甫一家暂住在寺院里,直到第二年春天草堂落成才离开。
杜甫曾在《酬高使君相赠》记载:古寺僧牢落,空房客寓居。对杜甫来说,古寺不止提供了居所,还安顿他们一家的心灵,因为杜甫深深的爱上了古寺附近的环境,后来杜甫营建草堂,选址就在草堂寺的附近的浣花溪。
草堂落成后,算是杜甫定居下来的一个起点。杜甫对于成都的感觉已经由最初的陌生,后来的不断熟悉,再变成了现在的喜爱。杜甫对成都的美赞充溢在字里行间。比如广为流传的《春夜喜雨》: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人夜,润物细无声。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成都不仅有雨“润物细无声”,滋润抚慰着杜甫曾经屡次受伤的心。成都的美酒美食也令杜甫陶醉着。“邻人有美酒,稚子夜能赊。”美酒令杜甫乐在其中,成都人的热情好客,稚子的可爱,也都给杜甫留下了深刻印象,杜甫爱上了这座城市。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来成都之前,杜甫一直在长安城寻找机会,每日和一些达官贵人应酬。但是杜甫不谙世事,容易得罪人,导致后来每日残羹冷炙,受尽委屈,因而杜甫生活从总体来说是紧张的、困顿的,彼时的杜甫虽然怀有一个协助君王搞好政治为人民的思想,但大多时候是在感时伤乱,在与穷苦斗争的。而当安史之乱之后,杜甫来到成都,一切都变了。
因为成都,就是杜甫人生的转折点。
虽然杜甫早先的理想破灭了,但这对于他的人生境界的打开,似乎更加有益。这个时期的杜甫开始更为关注饮食,关注起居,关注亲旧邻里,关注日常生活的美,而忘记了皇帝,过上了草堂的慢生活。
慢生活也是一种漫生活,即浪漫的生活。成都从古至今都是一座浪漫的城市。杜甫在草堂写了《绝句漫兴九首》,从中可以深刻领会到“慢”与“漫”的交融在成都的写照:
懒慢无堪不出村,呼儿日在掩柴门。
苍苔浊酒林中静,碧水春风野外昏。
足不出户,静享园林中的诗酒人生,这是多么诗意与美好。
杜甫在成都虽谈不上生活无忧,但有多位达官和亲旧的接纳、照顾,再加上成都这座城市的浪漫气息和休闲气质,在不知不觉中杜甫的生活方式已在悄然发生改变。
杜甫领略着这座城市的生态美和生活美,安顿着自己的身心,疗愈着往日的感伤,等待着重新出发。
作者:墨斯墨,00后厦大学子,爱文字,爱诗词,喜欢谈点新鲜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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