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老照片】--1万-7-- 抗日英雄:铁血硬汉负伤后自己刮骨疗伤

密林篝火映旗红——访抗联将领王明贵之子王昶军

两柄钢刀似的冲眉,高阔而弯曲的鼻梁,轮廓分明的嘴唇抿成“一”字。在王昶军的家中,挂着一幅父亲王明贵将军1955年的少将授衔照,照片中的王明贵神采奕奕、英气非凡。

不难想象,当年与日伪血战林海雪原,王明贵将军是何等的豪气纵横。日军资料中形容其“狞猛”“千军万马中纵横”;1946年延安出版的《解放日报》谓之“抗联名将”“嫩江原野上的一面解放大旗”;同年《文汇报》称“他是‘抗联’有名的英雄,齐齐哈尔和北满一带妇孺皆知。”

日军的噩梦,叹之“千军万马中纵横”

1910年,王明贵生于磐石县呼兰镇一个贫农家庭,20岁时便离家到黑龙江省汤原县格金河金矿做工。“父亲是怀着‘淘金梦’去的,想借此改变穷困的命运,可面对残酷的剥削和压迫,他认识到,没有国就没有家,更没有人权可言,于是毅然投身了革命。”王昶军说。

1934年,王明贵加入了活动在格金河金矿周边深山密林里的一支抗日游击队。此后,他因作战勇敢、屡建战功,历任连长、团长、师长等职,率领抗联将士给予日伪军一次次沉重打击。

原日伪海伦-汤原营林署参事北里曾写回忆文章《官行采伐事业和匪贼》,这里面的“匪贼”,指的就是东北抗日联军和其他抵抗力量。

北里在文中描述他们的生活是“夜晚到来的时候,不但机枪手要彻夜不眠地全心警戒,而且全体人员都把手枪放在枕头下面才能入睡……”

之所以这样紧张,原因是“用狞猛都不足以形容的王明贵率领部下数十人就是以这里为根据地的,奉命到这里执行开发任务,我的感觉如同‘火中取栗’,这条生命随时可能像汤旺河畔的露珠般消逝”,“匪贼的行动神出鬼没,不时发动夜袭,惨杀掠夺给我方带来巨大的损失。”

尽管站在对立的立场,对王明贵北里仍然表现出了钦佩之意。他在一篇文章中写道:“到战争结束的时候,残存的“共匪”只有汤旺河的王明贵等少数,但这都是千军万马中纵横的强者,以其得意的游击战术令(日本)军无可奈何。”

不仅仅于北里,对王明贵部队活动的描述,也见于其他日本官员的回忆。伪满林业部浜江区专员中村贞成在他的回忆文章《满铁林务区的足迹——大兴安岭》也写道:“冬天的兴安岭,与西伯利亚来的寒流白魔和狼群搏斗都毫无惧色的山中男儿,最感恐惧的却是大东亚战争(即太平洋战争)爆发前后开始,为扰乱我方经济在当地出没的王明贵匪贼之横行。有他们的存在,冬天荒山的可怖为之倍增,令现场工作的人员万分紧张。”

“日军关于我父亲的记载还有很多。”王昶军说,一位朋友在日本曾看到“满蒙开拓团”成员的回忆文集《啊,满洲》,里面很多地方都记有与王明贵的战斗。

攻破伪满“模范县”,惯于不按套路“出牌”

“父亲一生指挥过二百三十多次战斗,参加过的就数不清了,但最津津乐道的还是智取克山那一仗。”王昶军说。克山县,曾是日本侵略军镇压抗日军民的重要据点,被吹捧为“铁打的满洲国,模范的克山县”。2005年,王明贵将军病逝,进行火葬。然而,亲友们却赫然发现,将军的遗骨之中竟还残留着炮弹的弹片。这是刚加入抗日游击队的一次战斗,飞溅的弹片嵌在了他的头骨,由于当时医疗条件有限,弹片伴随了将军几十年。

“那次受伤后,作为受特殊照顾的病号,父亲生平第一次吃到了苹果。”王昶军记忆最深的,还有一个王明贵将军给自己“刮骨疗伤”的故事。

在萝北县的一次战斗中,一颗子弹打进了王明贵的膝盖骨缝之间。那时没有手术器械,但子弹非取出来不可。望着鲜血汩汩的伤口,老乡们都不敢下手。王明贵就借来一把剃头刀和一把钳子,把腿绑在一个长条凳上,让大家按住,硬生生用刀把伤口皮肉豁开,用虎头钳夹住骨缝中的子弹,一使劲拔了出来。没几天,他照样骑上战马指挥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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