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大家好,我是翠花。很高兴你能来,也希望你别离开。今天是5.12,是护士节,是汶川大地震遇难日,但翠花只想讲曾经发生在这个时间段关于人性的一个故事,如果现在的你不是特别忙,请往下看。
今天一早就被5.12汶川地震和国际护士节所刷屏,网上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5.12让护理和灾难永远的联系在了一起”。虽然我对护士满怀敬意,但我对那年的汶川大地震印象更深刻。2008年翠花9岁,一个上三年级的小朋友,和妈妈还有妹妹住在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廉租房里。关于汶川大地震的了解也是通过老师的讲解和新闻的报道才知道的。那时候,小小的我并不了解当时地震危害有多大,只知道好多人牺牲了,解放军叔叔还有好多好心的叔叔阿姨都加入了救援中。于是乎,有灾难的地方定有捐款,学校发动大家参与捐款,捐款金额不限,有心意就好。从小我就是一个很有爱心的孩子,在路上看到乞讨的人心里就会莫名的泛酸,无奈家人从来不会给我零花钱,口袋里一直空空如也,想帮他们也帮不了。但这次是学校要求的,我去找妈妈要钱捐款,妈妈一定会同意的。于是,放学回到家后我书包都没放下,就对哄妹妹睡觉的妈妈说:“妈,我们学校说了,汶川大地震需要捐款。”妈妈瞪了我一眼:“小点声,你妹妹还在睡觉呢。”妈妈的一句话把我心头的热火一下子浇灭了,我像泄了气的皮球,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书桌前,默默地写起了作业,不再言语。那时候,家里一直都不是很富裕,加上妹妹还小,需要开销的地方很多,原本我想着让妈妈给我十块钱去捐款,但是这个念头在妈妈瞪我的时候已经被打消了一半。一直到我写完作业,我都没敢向妈妈再次提起捐款的事。我像往常一样去洗妹妹换下来的尿布,小小的手浸泡在泡沫里,甚是好玩。就在我关顾着玩泡沫没有好好洗尿布的时候,妈妈的一巴掌拍在我的脑袋上,“干嘛呢,快点洗,洗完该吃饭了。”这种突然性的挨打,我已经习惯了,挨打和辱骂已如家庭便饭,我曾一度怀疑我不是我妈亲生的。妈妈并不在意我泛红的眼圈,只是一个劲的给我夹菜,很快碗里的菜就堆的和小山一样了。我埋着头吃饭,脑子里一直想着捐款的事。就在饭快吃完的时,我终于忍不住了,再次向妈妈提出了学校规定要大家捐款的事。妈妈并没有停住给妹妹喂饭的手,而是瞄了我一眼:“学校又要交钱啊?这回要多少啊?”“十块……”我的声音低到不能再低,慢慢吐出了这两个字。“捐款要十块钱?咱家这么穷怎没见有人给咱家捐款啊?”妈妈的语调一下子提高了。听到妈妈这突然拔高的声音,原本眼圈就红的我,这回更红了。“学校要……”我开始哽咽,把头埋进了碗里,扒拉着碗底零星的饭粒。“别捐了,捐啥捐啊,那么多人捐款还差你一个?”妈妈冷漠的语气,让我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在强大的冷空气下,强忍着的泪似关不住的水龙头,一个劲的往下流。“就知道哭,你当时要是说你想要个弟弟,现在你妹妹就是你弟弟了,你还有脸哭。”妈妈又说起了这句让我无法言语的话。还记得我在五岁的时候,爸爸妈妈问我想要个小弟弟还是小妹妹,我不假思索的说“妹妹”,妈妈那时候还没有那么厌恶我,只是轻轻的摸着我的头说:“为什么不要个小弟弟啊?”“因为妹妹可以陪我玩啊~”天真的我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后来,在我七岁那年,如我所愿,我有了个小妹妹,我很开心,但妈妈对我的态度却越来越差了,以前只有在我犯错会偶尔打我的妈妈,现在会在她心情不好或者是妹妹大哭不止的时候就使劲打我,我俨然成了妈妈的出气筒。想起妈妈对我的种种,我哭的更大声了,悲伤溢满了心头。“别人都交了,就我没有,老师说要捐款……”我想努力把这句话说完整,可是哭的太伤心了,舌头像打了绊,哆嗦的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妈妈看我哭的越来越狠了,先是大吼着让我停止哭泣,后随手拿起了那个经常打我的竹条,直接往我身上抽。我狠那个竹条,也狠当时的妈妈,用哭的红肿的眼睛使劲的瞪举着竹条的她。也记不清是打了多少下,只知道裸露的胳膊上满满的都是竹条留下的红印,仿佛一条条红色的爬虫依附在我的皮肤上,都不能说惨,只能说很恶心。可能是妈妈打累了吧,也或者是妹妹被我的哭声吓到了,妈妈没有再打我,我也哭不出来了,只是一个劲的抽泣。最后,妈妈拿了两张一元的纸币拍到我的书桌上,还是同样恶狠狠的语气:“要饭的,拿去。”第二天,我顶着红肿的眼睛来到了学校,看着大家兴高采烈的讨论自己带了多少钱献爱心,我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很快,小组长就在大课间来收钱了,到我的时候,我偷偷瞄了一眼她登记在纸上的数,最多的有捐两百的,最少也捐了五元。我有点怂了,突然不想捐这两元了,于是支支吾吾的和小组长说我忘带了,小组长倒是没发现我的异常,“下午记得带。”转身就去收其他同学钱了。我假装无所谓的问身边的同学,问他们给这次地震献了多少爱心。一个平日就很阔绰的同学说:“才一百,我想让我爸给我两百,我爸却说什么献了一份爱心就好……”后面的话我已没有心思听下去了,只觉得这两元让我备受耻辱。他们还在那里讨论,直到打了预备铃,这个话题还在继续。下午,小组长同样还是来找我要钱了,我依然说是忘带了。大概过了几天吧,募捐结束了,我这两元钱都没有捐出去。又过了几天,在某个大课间,老师组织参加汶川地震捐款的同学去操场合影留念,我同桌推着我往外走:“去照相吧。”“我先去个厕所。”我找了个理由,不想让同桌知道我没捐款的窘迫。“嗯。”我在同桌出教室的同时也跟了出去,但我只是远远的看着他们,不走近,也不敢走近。我踱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教室,看到教室里还趴着一个睡觉的同学。我拍了拍他的胳膊,他茫然的抬起来头,看到教室就我们两个人时,很懵逼,“放学了?”他很诧异的问我。“啊!怎么没有通知我!我可是捐了五十呢!”他一扫之前的瞌睡状,嚎叫了起来。我原本亮起来的眼睛瞬间暗了下去,我还以为,他和我一样也没捐款呢。我避开了他的眼睛,转身找自己的位置,“一下课我就闹肚子,上完厕所回来,他们已经照上了。”就这样,同学们陆陆续续的回到了教室,前几天刚刚停歇了的捐款话题,因为这次照相又被引了出来。我选择了自我屏蔽,看着眼前的课本,心绪却不知飘向了何处。这就是我关于这次汶川地震最深的记忆,不是奋战在前线的救援人员,也不是发生在地震里感人的故事,而是我身边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事,也没有什么励志的事件,甚至可以说是很丧。可这确确实实是平民百姓最日常的生活,可以鸡皮蒜毛,也可以鸡飞狗跳,被一团糟的生活弄的焦头乱额。之后的日子里,也没有被这件事受到任何影响,日子还是照样过,家长的打骂声和孩子的哭声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