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永彬：重游南粤旧地共叙同窗深情 03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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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文学

重游南粤旧地共叙同窗深情

作者 | 谢永彬

原创 | 乡土赊旗（ID：gh_06d145e3125e）

二、乐昌行-会故友，游旧地

因疫情，谢绝了广州、深圳同学的邀请不再南下了。由于有袁富文同学的陪伴，准备重游乐昌、坪石旧地。

乐昌是我五八年上高小的地方，更有我失联多年的挚友何昆亮。65年我在坪石车站南头，红砖厂劳动干活时认识了他。

昆亮比我小两岁，本地老坪石人氏，眉清目秀，一双丹凤眼，博学善言，我两趣味相投而结为挚友。因那个年代都待业在家，在社会上打点短工，帮助家里维持生计。我们一起在红砖厂制砖挑砖，肩挑两百多斤重的砖块，行走在一尺多宽的晃晃悠悠的跳板，上下于两丈多高的砖窑，上山砍柴下河摸鱼，形影不离无话不谈。六九年因我回乡而分别。

九十年代我随文芝二哥赴广东连县，曾在坪石有短暂一聚。方知他也曾下过乡，返城后也成为了一名教师。之后也已经有二十多年未曾联系了。

二O二O年我巧事多遇，无意间找到了六十年前的铁中同学，浏览今日头条发现六十多年前，坪石铁小的自然课陈森玉老师的照片，从此让我有了翻阅手机网的习惯。九月的一天，我还真的在百度网盘上有了新发现。一篇抗战时期，广州中山大学等高校迁往云南，后又迁粤北坪石的文章，阅读中一个熟悉的的名字"何昆亮″吸引了我。

惊喜之余，我也犯了嘀咕，这篇文章虽然姓名相同，没有照片，会不会是同名同姓之人，要有照片才能确认无误。为此我留意查阅相关内容的文章，上天无愧有意人，在另一篇相关文章里，还真找到了有名有姓有照片的段落，一看照片就是他！虽然已分别了二十多年，但面目未改依然可认。

姓名、照片同框确认无误，但无地址、电话号码，无奈之下只能根据文章里的信息，冒然连发两信，分别寄往坪石、乐昌，其中发往坪石的信件，数日后退返，心中有些失望。

一日，我和万营哥随巜寻找姚雪垠》摄制组卓总赴源潭刘莪青家乡采访，途中忽接一广东韶关的电话。手机里传来了地道的广东坪石话，"你是谢永彬吗？我是何昆亮！" 这是发往乐昌那封信，几经碾转才送达给他，我也立马用坪石话与他交谈，"你的坪协(石)话还讲的蛮好(很好的意思)。″就此我们恢复了多年中断的联系，这次借此这机会会见这位老朋友叙叙旧。

2020年10月26日下午3时，我购票和袁富文从韶关乘列车前往乐昌，老袁无须购票，他可以凭铁路职工退休证，免费乘坐任何一趟列车，他们还一直享受着，这一项铁路职工的特殊待遇。

韶关到乐昌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行前已与昆亮联系，届时他到站外等候。途中我给老袁介绍了昆亮情况，当年他们相往不远应该认识，老袁具回忆也有所印象。

乐昌位于南岭山脉南麓，粤北边陲，毗邻湖南宜章，素有广东"北大门"之称。乐昌有一千五百年的建县历史，因县东有山名昌山，有石平广数十步，上多竹木交映，每至佳节，为士庶嬉游之所，时呼"乐石"。隋开皇十八年(公元595年)，取"乐山鸣韶″，"昌山合壁″中"乐"、"昌"二字为县名，沿用至今。

早在秦汉时代，乐昌已是中原岭南商贾往来的通衢，如今仍遗有"乐宜(乐昌至宜章)古道″。

列到乐昌我俩步出出站口，一眼就望见等候己久的何昆亮。观昆亮一派学者风度，个头也比我高出许多。一阵寒喧，昆亮往前用手指了指说:"你还认识乐昌吗？″说实在的我还真认不出来了。遥想六十多年前，上学第一次到乐昌，一出火车站，只见一条二百多米狭窄的街道，两侧是做生意砖板房。街的尽头路北，就是乐昌铁小的大门。铁小西南面是一个硕大的广场，广场南边小山上有一座烈士纪念碑，学校院墙外是一大片稻田和水塘。

望眼前，纵横交错的街道，鳞次栉比的高楼，接肩擦瞳的人流，川流不息的车辆，早己没有了过往的影子，那里还有昔日的模样，沧海桑田早己换了人间。

昆亮说:"现在时间不早了，现在我们先到茶楼喝晚茶，然后先住宿，明天再游览乐昌市区。″

我们选定了一座临江茶楼，坐在窗前江边风景一览无余。

落座后，我忙给昆亮、富文相互作了介绍，因为都和我交往、相住又相近，所以彼此都有很深的印象，昆亮说当年非常仰慕你们这些铁路子弟。

昆亮当年下乡返城参加教育工作后，曾在韶关师范学院进修学习，早些年在乐昌教育局退休，如今定居乐昌。

昆亮祖居老坪石，幼年时经常听爷爷讲述坪石的历史，尤其是抗战时期，坪石周边众多广州高校办学的历史。退休后，昆亮爱上了当地的历史文化研究，经常在乐昌、坪石之间奔波，考察研究坪石风土民情和历史文化。

中日战争爆发后，1938年在广州沦陷前，为躲避战乱，包括中山大学在内的广州高校，都迁至云南澄江一带。

近年来，广州的高校发起了，对这段历史的研究工作。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副教授施瑛，参加了南粤古驿道和华南教育历史研学基地的保护和利用工作。曾接收了一组当年在云南澄江办学时的旧照，观察旧照片发现其中有两张，特别是一张古亭前的合影照，与其它照片明显不是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所拍摄的照片，苦思不得其解。

　抗战时期保留的老照片

机缘巧合，施瑛教授意外收到了何昆亮，在坪石新村和车田坝，进行田野古道调查时拍摄的一组照片，其中一张残破古亭的照片，与旧照高度相似吻合。

由此拉开了对抗战时期，广州多所高校在坪石周边办学的考察、考古和研究的序幕。

2019年，广东省政府做出《建设粤北华南教育历史理学基地》的工作部署。

昆亮现为韶关市韶文化研究院研究员，华南教育历史研学基地工作专班研究员，近年一直在乐昌至坪石间奔波，接待考察团、为参访讲解，到各高校做讲演报告，参于基地规划建设，忙得不于乐乎。真为老朋友为本地区历史文化，听做出的突出贡献而感高兴和自豪。

袁富文同学交际广，也了解不少当年的历史和信息，交谈后昆亮也很非常赞赏。

傍晚华灯初放，我们前往宿的宾馆，昆亮说前面不远处，就是你当年上学的乐昌铁小。近前一看那里还有当年的样子，学校大门夹杂在一溜商店之间。如今的铁路学校、医院都移交给了地方，连校名都改成了《乐昌市XⅩ实验小学》，校园内也失去了旧时的模样。再也找不到往日的感觉，此时已无心留恋。站在昔日校院门口拍张照片，以了却往日的心愿，忆往昔难回首。

　　五八年乐昌铁小毕业班师生合影照

当年在乐昌铁小上学时的班主任李汉群老师及夫人刘老师仍健在，现居广州，如今己八十多岁高龄，身体硬朗安度晚年。同桌女同学李炳招，韶关卫生教育学院退休后居韶关，这次同学聚会因事外出，未谋面而憾。刘特笙同学现居广州，其它同学不知现处何方，只能在此遥祝全班的各位老同学，身体健康！合家幸福美满！

10月26日晨，与昆明及夫人、富文同学，在昨日茶楼吃完早茶后，游览乐昌市区。在记忆中，从铁小大门往西经广场至武江河边，沿河岸是一条大街，西边街道的后面就是武江河岸。

这条街过去叫府前街，解放后叫文化路。当年和王晋生等同学们，经常在这里购买学习用品。那时我已经爱好集邮了，我记得在这条街的邮局里，还买过一套新发行的"人民大会堂"的纪念邮票。在这我还购买了一套手工刻刀，开启了我手工雕刻的启蒙之路。在那个园拱门的旁边是座商会，我们曾在这里参加过文艺演出。在那个年代，我也曾打着洋鼓和铁小的宣传游行队伍，穿行在这条街道和武江的浮桥上。往事如烟，这一切都深深的留在了我的记忆里。

旧时的浮桥

如今往日的老街道早己拆除，沿河修建的邻江大道，绿树成荫，花坛内百花争艳，南北两座现代化的大桥上人来车往，河面上微波荡漾，不时拂过来阵阵凉风，让人神采奕奕。江边栏杆上，竖着一排排垂钓者的鱼杆。这里是居民休闲，纳凉和游览的好去处。周围群山环绕，远处隐隐约约的两座古塔，在述说远古的历史。眼前的景色如入画境，让人沉浸在无尽的遐想中，乐昌早已成为了一座现代化的历史古城。

游览市区后，前往昆亮府上拜谒。临近住处遇乐昌九峰镇一朋友，交给昆明一册《九峰镇镇志》。紧挨着昆亮家一间小卖部，小卖部老板是九峰人，是乐昌民间有名的"山歌王"。他是九峰抗日名将薛岳的同门族孙，名叫薛志全。薛志全标准的岭南客家人，五十多岁中等个，瘦瘦的、神情奕奕。我忙上前打招呼，自我介绍他经常外出到各地表演唱山歌，触景生情歌词张

口就来，深得广大民众欢迎。说着就给我们唱起了客家山歌，他天生的一付好嗓门音域宽阔歌声嘹亮，一首优美动听的客家山歌，犹如天籁之音，让人听得如痴如醉。

乐昌历史名人众多，近代的就有中华民国陆军一级上将，抗日名将薛岳，字伯陵，绰号"老虎仔"，乐昌九峰镇小坪石村人，抗战中曾参加淞沪会战，指挥过武汉会战，徐州会战。在长沙会战中任总指挥，运用自创的"天炉战法"，歼灭日军十万之众，打得日军闻风丧胆，时有抗日"战神"之称。病逝于台湾，享年102岁。

龚楚，乐昌县长来镇长来村人，红军早期重要领导人，1924年加入社会主义青年团，一年后转为中共党员。

龚楚早年参加革命，曾参加过南昌起义，秋收起义和广州起义，是我军早期领导人中，少见的参加过三大起义的将领之一。

1928年4月，跟随朱德前往井冈山，参加井冈山会师，是井冈山朱、毛、龚所组成的军事前委之一，是红军的第三号人物。

后期脱离革命队伍，叛变投敌，给党的革命事业造成重大损失，成为中国革命的历史罪人。新中国成立后，定居香港经商，1990年回乐昌县长来村定居，1995年于家乡病逝。

昆亮夫妇居于二楼，两室两厅，室内布置井然有序，舒适有佳。沏上香茗交谈片刻，昆亮捧出一规划图册《乐昌万里碧道规划》。乐昌市委、政府根据乐昌、坪石，丰富的历史文化资源，山川秀丽的武江风光，准备沿武江岸修建一条碧道，建造集历史文化旅游观光，为一体的旅游观光带，宏扬历史文化造福予民。计划总投资数亿元。昆亮参于规划设计和工程监督，现在己于老坪石开工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