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宏 || 老家有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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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有棵树
文 | 图 王建宏(陕西商洛)
在我老家门前的山梁上,长着一棵树,树是古树。
树在山梁上长了多少年了?没有人知道。小山村的老人们都说,自他们记事起,山梁上就长着那棵树。因为有棵古树,人们称那座山为:古树梁。
古树梁被人们口耳相传已经叫了多少年?没有人知道。
记得小时候,我和伙伴们,无数次的爬上古树梁。曾经仰起头,看着它的枝枝桠桠,蓬蓬勃勃地伸向四周蓝蓝的天空;曾经听着许多鸟儿,在它的枝桠间鸣啭歌喉;曾经在它的树荫下乘凉避雨,打扑克、玩游戏……而今,那棵古树依然长在那座山梁上,可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却为了自己的生存和生活,为了自己的理想和追求,各奔东西,有的已经几十年没有见过面了……
那棵古树长在山梁的顶端,那儿土壤瘠薄,几乎全是沙石,每每天一下雨,就流失了水土,且一年四季风刮个不停,生存条件并不好。但是,那棵古树年年岁岁,却并不怨天尤人,而是毫不气馁,随遇而安,敞开胸怀,迎风傲霜,搏击风雨,将它的虬根,深深地扎在了那座山梁上。在漫长的岁月中,它毅然坚守在那儿,咬定青山,锲而不舍,将自己的生命演绎得蓬蓬勃勃,旺旺盛盛。哦,这一切,无疑给我们对待人生的几多遭际命运,对待生活的几多悲欢离合,都有着不尽的感悟和启示……
听说多年前,正值烧柴禾紧缺的年月,有位老师曾带着一群学生,爬上山梁,砍走了古树的不少枝桠,拿回去当柴禾一把火烧了。后来这位老师,得了一场病。他家里也有了不少变故。从那以后,小山村的人们,便把这棵树尊为神树了。
岁月更迭,时光流转。小山村谁的孩子,要过周岁了,便抱着孩子来到古树跟前,给树响炮、烧香、挂红,并在古树下,磕头作揖,再给孩子脖子拴上红红的缰绳,乞求古树护拓孩子,岁岁平安,长命百岁。每逢大年初一,正月十五,人们都会爬上山梁,在古树下,有的挂红还愿,有的响炮烧香,有的磕头作揖,乞求古树护佑小山村,年年风调雨顺,岁岁人丁兴旺,人人身体康健,心想事成……
每次回到老家,我都会爬上山梁,到古树跟前转一转,看一看。但见古树枝柯上挂着红布,树下洒着炮皮香表。我知道,这都是我那些善良、厚道的父老乡亲们,在多灾多难的人生岁月中,在无耐的命运面前,以一颗虔诚之心,在向古树乞求着日月平安,在向古树寄托着人生理想和希望;我知道,历经岁月苍桑的古树,其实在寄托着我的父老乡亲们,对幸福美好、富裕美满生活的一种精神向往。
老家的那棵古树,那棵经历了沧桑岁月,沐浴了几多风霜雨雪的古树,它让我明白了在人生风雨及命运坎坷中,怎样坦然无畏地面对,怎样毫不气馁地奋然前行。我想,在我们从老家走出来的游子们心中,那棵古树,一定会永远郁郁葱葱、不老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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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宏,笔名牧夫,编辑职称。有多篇文学作品发表于省、市报刊。系政协商洛市第四届委员会委员、商洛市作家协会会员、商州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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