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山是丑书鼻祖?傅山很委屈

每到说到楷书要灵动、要飘扬,评论区总有人对号入座地怼一句,“田楷如果不是书法,丑书是书法啊?”不知他们的初衷是什么,但把田楷和丑书放到一起比较,还是很耐人寻味的,确实属于两个对立的极端。

丑书是现代人对书法作品的一种看法,一般人会认为那些造型奇异的作品为丑书。事实上,一幅书法作品是不是丑书,还真不是谁说了就能算的,要看是不是符合书法的法度。当然这个法度既有技术层面上的,也有情怀方面的。

傅山草书

技术上当然是用笔的方法和结字的方法,用笔当然要能立锋,提得起笔。运笔时,要运用毛笔的特性使笔锋产生各种变化,所有不能体现笔性的书写,都不算笔法使用正确。具体要毛笔的动作状态,就是蔡邕的“九势”,八法中的“九用”。

不同的运笔方法决定着点画不同的状态,用笔也就决定了字的气势。字势又决定了字的灵性,决定了字是不是有神!同样一个横画,写成千里阵云的气势,和写成算子木棍的气势,所表达的情怀是不一样的。

大众眼中的书法

结体,有很多种方法,到清朝时,黄自元临摹留下来他老师邵瑛的《间架结构摘要九十二法》。这样看来结字法似乎很复杂,搞得人不知道学哪个好。结字法同时又是字形的来源,我们今天说的字的形态的美丑,都是通过结字法来完成的。

赵孟頫说“结字因时相传”,只要字形符合时代审美,就可以了。我们今天的审美可以说并没有什么病态变化,还是很正常的。所以丑陋不堪的,视觉上引起人不适的,甚至是可怖的造型,肯定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正常审美。

王铎李贺诗帖

但是,少数人主张的众人看不懂的,也不一定是艺术,多是“皇帝的新装”,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有人很会玩,玩“皇帝的新装”时,还扛起一面大旗,说清朝书法家傅山说了,“宁丑毋媚”。

不错,傅山是说过这话,但他并没有主张书法要丑。媚这个字是有美好的含义,但在这里不是,书法的好与不好不是用媚来说的,而是用妍,或者用有骨力。媚,还是偏重于讨好、逢迎取悦。“宁丑毋媚”的含义便是,宁可不那么完美,也不要为了获得赞赏而故意写得讨人喜欢。

傅山小楷心经

那些说傅山是丑书鼻祖的人,纯粹就是曲解了傅山的意思,用傅山来作幌子哗众取宠的。曲解傅山的有两种,一种是无意的,一种是故意的。故意的就是为了名利,而哗众取宠;不是故意的就是认知上的偏差导致的后果。

书法本没有丑美之分,只有能否适合时代审美。就算特别不符合当时审美的,也不一定无一是处。毕竟,任何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只是哪个占比多一点而已。书法不论美丑都有可以学习的地方,可是再怎么学,也不可能学丑书的“丑”。

傅山小楷心经

就如同吃苦杏仁,吃的不是杏仁的苦,而是要把这种苦去掉再吃。学书法也一样,要把书法中丑的部分,笔误的部分都都屏蔽掉,也是有可以学习之处的。

关于丑书,人们都会认为字形古怪的是丑书,但是如果按照是否合乎法度来说,就不一定了。它可能不叫丑书,但有另一个名字叫“媚书”。

徐浩朱巨川告身

这些所谓书法其实连傅山所说的丑书都不如,他们把字写得端端正正,好像很美观,但是用笔上却是不得笔的,反而用外形的美引诱人们去喜欢。就像卖假鸡蛋的,外形上做得跟真鸡蛋相当,但是生产工艺和本质都与自然的鸡蛋相差甚远。这便是傅山所说的媚,这种媚肯定是要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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