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趣阁|《人心》埃里希·弗洛姆著(1988年版)

《人心——人的善恶天性》埃里希·弗洛姆著,范瑞平等译,福建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

《人心》作者简介


埃里希·弗洛姆(Erich Fromm,1900-1980年)美籍德国犹太人。弗洛姆于1919年进入海德堡大学学习社会学,师承阿尔弗雷德·韦伯(马克斯·韦伯的兄弟)、卡尔·雅斯贝斯和海因里希·李凯尔特。 1922年获哲学博士学位。次年至慕尼黑大学专攻精神分析学,1925年至1930年间,在柏林精神分析学会接受精神分析训练。 1930年,他开始临床实践,加入法兰克福社会观察学会。弗洛姆是法兰克福学派的成员,后来从德国移居美国后仍然保持与学派的联系。

埃里希·弗洛姆是人本主义哲学家和精神分析心理学家。毕生致力修改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以切合西方人在两次世界大战后的精神处境。他企图调和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跟人本主义的学说,其思想是新弗洛伊德主义与新马克思主义的交汇。弗洛姆被尊为“精神分析社会学”的奠基者之一。1950年,弗洛姆搬到墨西哥城,成为UNAM(墨西哥国立自治大学)教授,直到1965年退休。在这里的医学院建立精神分析部。从1957到1961年,他曾担任密歇根州立大学心理学教授。1962年以后担任纽约大学文理学院心理学客座教授。1974年他搬到瑞士,1980年,八十岁生日前五天家中去世。

《人心》内容简介


《人心——人的善恶天性》(英文名:The Heart of Man: Its Genius for Good and Evil,1964年出版)。此书系《20世纪西方心理学大师述评》系列之一,主要介绍了弗洛姆的人本主义精神分析学说。本书的核心内容:弗洛姆认为,善与恶并不是人的固有本性,而是人面对生存的难题所做的或前进或倒退的选择。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潜在的善与恶,当我们选择前进的路,那就是选择善;而如果选择后退的路,那就是选择了恶。在西方传统的神学和哲学思想中,人基本上被定义为恶的、堕落的,或者善的、可完善的。埃里希·弗洛姆在《人心:善恶天性》中表达如下看法:因为善与恶是一种实体性的概念,在这种人性论的阐释下,人的本性就是永恒不变的,意味着自人类诞生伊始,人没有发生根本性的变化,这种观点很难同人类不断变化的事实相一致。在本书中,弗洛姆认为“人的本性或本质不是像善与恶那样的特殊实体,而是植根于人的存在条件中的一种矛盾”。

《人心》译者的话


本书作者埃里希·弗洛姆 (Erich Fromm, 1900-1980)是当代著名的精神分析学家、哲学家和社会学家,法兰克福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他生于德国的法兰克福,先后在海德堡、法兰克福、慕尼黑学习心理学和社会学。1922年获海德堡大学哲学博士学位。他也在慕尼黑和柏林受过精神分析训练。30年代迁居美国,先后在许多著名大学执教。主要著作有:《逃避自由》、《健全的社会》、《自为的人》、《在幻想锁链的彼岸》、《弗洛伊德的使命》、《马克思关于人的概念》、《爱的艺术》等。

这里译出的《人心》一书,亦是弗洛姆的代表作。它与《爱的艺术》一起构成相互补充的对应本。《爱的艺术》主要探讨了人的爱潜能,《人心》则主要论述了人的恶潜能。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人心》一书基本上表述了弗洛姆关于人性的独特见解。

弗洛姆的人性理论的出发点是反对把人界定为一种特定的实体,一种单一和同质的存在。在西方传统的神学和哲学思想中,人基本上被定义为恶的、堕落的,或者善的、可完善的。弗洛姆认为,这是一种抽象的人性论。因为善与恶是一种实体性的概念,在这种人性论的阐释下,人的本性就是永恒不变的。在他看来,人被定义为善,人便成为在理想的幻灭中度其一生的人; 人被定义为恶,人便成为玩世不恭的人。同时,他也反对把人定义为“政治动物” (亚里士多德),“能够允诺的动物”(尼采), 以及诸如从社会学、生物学、生理学角度对人的界说。他认为,这些人性论只表述了人的某些属性,而没有涉及人的本质。

那么,人的本性是什么呢? 弗洛姆认为,所谓的人性或人的本质是具体地植根于人存在中的固有矛盾。因为人性不是一种实体,一种与生俱来的抽象本质。实际上,人的本质是人主动选择、自我塑造的一种过程。

因为,人是自然的一部分,但人与动物又有根本的区别,人有理性和自我意识。一方面,人的理性和自我意识使人超越自然和动物,从事创造性的活动。另一方面,人的理性和自我意识又破坏了动物生存所特有的和谐,人失去了固有的平衡,从而进入一种变动不定、陌生的状态。人的生命意识到自身,便意识到了过去,现在和未来,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和无能,生不由己,死不由己,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与自然分离的、无依靠的存在。因此,人就处于孤独、痛苦和恐惧之中。自然,人不堪忍受这种牢狱般的生活,人竭力要从分离的痛苦和孤独中解脱,寻找失去的和谐。这就构成人生存在的固有矛盾,这种矛盾必然会引起和产生人的各种心理品质和心理潜能。人的本质就存在于解决或解脱这种固有的矛盾之中,因而也就表现出人趋向于善或恶的定向。这两种定向具体表现为下面将要简述的人的各种潜能。

首先,人具有各种形式的暴力定向。弗洛姆认为,暴力可分为非病理性暴力和病理性暴力两大类。非病理性暴力是有助于生活的正常的暴力形式,它包括游戏性暴力和反应性暴力,前者的目的在于寻求表现技能 (如体育运动中的击剑、比武等); 后者的目的则在于受到威胁时,保卫生命、自由、尊严和财产(如自卫)。(略)

《人心》前言(埃里希·弗洛姆)


本书吸取了我在以前的某些著作中论述过的一些思想,并力求对它们作进一步的发挥。在《逃避自由》中,我论述了自由问题、虐待狂、受虐狂和破坏性; 与此同时,通过临床经验和理性思辨,我以为,我对自由以及各种类型的攻击和破坏的理解,达到了一个更深的层次。我已经能够把攻击的各种类型同破坏和恋尸的那种恶性形式区别开来; 攻击总是直接地或间接地有助于生活,而恋尸则是对死亡的一种真实的爱,它与恋生相反,因为恋生是对生活的喜爱。在《自为的人》中,我以我们对于人的本性的了解为基础,而不是以宗教启示或人为的法律和约定为基础,讨论了伦理规范问题。在本书中,我将进一步讨论这个问题,并且讨论恶的本性和善恶选择的本性。最后还须说明,本书在有些方面是《爱的艺术》的一个补充,尽管《爱的艺术》的主要论题是人的爱的才能,而这里的主要论题则是人的破坏才能、人的自恋和乱伦固恋。不过,虽然在本书中讨论非爱的内容占据了很多篇幅,但尚且在一种新的、更宽广的意义上即爱生的意义上,探讨了爱的问题。我试图表明,由爱生、独立和克服自恋所构成的“成长综合征”,以及与之相对应的由爱死、乱伦共生和恶性自恋形成的“衰败综合征”。

我已经趋向不仅在临床经验的基础上,而且在过去这些年的社会和政治发展的基础上从事这种衰败综合征的研究。有一个问题变得日益紧迫起来,那就是,尽管人们具有善良意志并且了解核战争的后果,但为什么避免战争的尝试同战争之可能和威胁之巨大 (如果核军备竞赛及冷战继续进行的话) 相比简直微乎其微呢? 对这个问题的关注促使我去研究机械化程度不断增强的工业社会中漠视生命的现象: 在这种社会中,人被转化为物品,结果,人充满着对生活的忧虑,漠视,甚至憎恨。但是除此之外,当今的暴力特征是以行刺肯尼迪总统以及青少年犯罪的形式表现出来,这可能是有所变化的第一步,需要得到解释和理解。存在的问题是,我们是否正被引向一个新的野蛮状态——即使没有核战争的爆发; 或者我们的人道主义传统的复兴是否可能?

除了上述这些问题之外,本书还有一个目的乃是澄清我的一些精神分析观念同弗洛伊德理论之间的关系。我从来没有满足于被划属于精神分析的一种新“学派”,不管这种学派被称为“文化学派”还是“新弗洛伊德主义”。我相信,许多新学派,在他们发展有价值的见解的同时,也已经丢掉了弗洛伊德很多最有意义的发现。我当然不是“正统的弗洛伊德派”。事实上。任何在60年内没有发生变化的理论,本身就不再是同始祖的初始理论相同的东西; 它是一种僵化的重复,由于是一种重复,实际上就是一种变形。弗洛伊德的基本发现是在一种特定的哲学参照系中构想出来的,这种参照系就是机械唯物主义,它在本世纪初的大多数自然科学家中间十分流行。我认为,进一步发展弗洛伊德的思想需要一种不同的哲学参照系,即辩证人道主义。我在本书中力图表明,弗洛伊德的伟大发现,诸如恋母情绪、自恋和死的本能,都受到了他的哲学前提的束缚,一旦摆脱掉它们,弗洛伊德的发现就会变得更有说服力和更有意义。我相信,正是人道主义这种参照系,以及人道主义同毫不留情的批判精神、毫不妥协的实在论及合乎理性的信念之间的奇妙结合,将会使得由弗洛伊德奠定基础的这项工作取得富有成效的进展。

还有一点需要说明: 尽管本书所表达的全部思想是我作为一名精神分析学家 (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位社会进程的研究者) 的临床工作的结果,但我略去了大量的临床文献。我计划在一部较大的著作中提供那些文献,我将在那部著作中论述人道主义精神分析的理论和治疗。

最后, 我要对保罗·爱德华表示感谢,他对于论述自由、决定论和选择论的那一章提供了批评建议。

埃里希·弗洛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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