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子香[柏子香]

唐太宗李世民登基后,用度尚俭,一反隋代用香的奢靡之风,宫中惯焚柏子香。
晚唐文人唐彦谦《题证道寺》诗中有“炉寒余柏子”之句,可知唐代末期烧柏子香这一做法已在僧人当中流行。及至宋代,无论佛寺还是道观,都普遍以柏子为香品,炉中静焚柏子,成了寺观中的一种常见景象,也成了清修生活的一种标志。诗僧斯植所咏《夏夕雨中》道:“满林钟磬夜偏长,古鼎闲焚柏子香。石榻未成芳草梦,西风吹雨过池塘。”山寺的盛夏之夜,作者睡在露天的石床上,只听钟磬声在林中缭绕,床头香炉内熏着柏子,其独特的草木气韵悄悄袭入梦乡,洇染着梦境。不过还没容他睡稳,一场忽来的急雨便打断了他的好梦,也消除了暑意。如此从容闲适的出家生活,读来让人不由得生羡慕之心!
宋代人邹登龙有一首小诗《幽事》,“闲携小斧删梅树,自缚枯藤补菊篱。烧柏子香读周易,滴荷花露写唐诗。”此诗直接描写了在隐居生活中最有雅趣的四种活动:手提小斧头,亲自为心爱的梅树砍削冗枝;扯来枯藤的长条,编补菊花丛畔的篱笆;在小香炉里焚上一把自摘自制的柏子香,在一缕清香的袅烟陪伴下静读《周易》;把一朵朵荷花里的晨露倾出,承接在小罐里,以这清露研墨,书写唐诗。其实“烧柏子香读周易,滴荷花露写唐诗”真的是对当时现实生活的忠实反映。宋代文人在书斋内研读佛经、道经一类玄学读物的时候,确实讲究焚柏子香。用露水或融化的雪水、冰水来研墨,以求墨色润净,也是古代文人、画家们的日常习惯。
宋代士大夫对于柏子香的态度很有意思。当追求奢华生活品质之时,比如宴会、密友欢聚这类场合,他们一定要焚爇贵重名香。但是,逢到感觉需要独自清净一下的时候,则会改焚柏子香,似乎这种树籽所涵带的林木气息能够涤烦去躁。另外,士大夫们在养病时尤其讲究焚烧柏子,大概同样是因为其香气有安神清心的功能,可以稳定病人的情绪。如苏轼《十月十四日以病在告,独酌》一诗中便提到:“铜炉烧柏子,石鼎煮山药。”
宋贺铸 《宿芥塘佛祠》诗:“开门未扫梅花雨,待晚先烧柏子香。” 元 黄溍 《夏日漫书》诗:“枕上初残柏子香,鸟声帘外已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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