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果实的感动
一转眼又到了芒种时节,南方盆地麦收季节已经过去,中稻、红苕移栽接近尾声,而东北的芒种,没有那一候的螳螂生,二候鹏始鸣,三候反舌无声。而是在那时阴时晴的天气里,凉的让人无法脱下长衣。
在公园的高而簇拥着的密林下,仰起头,通过枝繁叶茂的树叶看小小的远远的天空,忽而发现树梢上零零星星的果实,绿的娇嫩叫人欣喜,而在那一刻,仿佛置身于南方的青梅树下,沉甸而饱满,摘下一颗满含酸涩与清脆的滋味,让人久久难忘。
于是摘下近处的几颗,捧在手心里静静的端详,它们虽与青梅般大小,实则却是还未成熟的青桃,只是这北方的青桃最大也生的不过这般大小,在秋日的微风里,略略的泛起一抹粉红,煞是好看,只是它不能吃只能赏,直到瓜熟蒂落回归尘土。
然而由这青梅、青桃又想起那梅花来,其实是我从小一直以为,梅花落下,就会生出这青梅,后来才得知此梅非彼梅。
台湾作家琦君曾写过一则关于梅花的散文,小梅花是陪伴在母亲身旁的一朵发簪,两颗天蓝宝石,两颗兔眼红宝石,两颗透明广东翠,围成一颗圆润的珍珠,镶成的一朵六瓣梅花,这朵梅花承载着从母亲新婚直至暮年对父亲的爱,旧日女子的爱青涩而深沉,如同芬芳早已压在枝头,却迟迟未落下。
果实青青,花朵绽放、昆虫飞舞,一切都精微深邃、优美葱茏, 给予人无限的怜爱。走在无人问津的林荫小路,一片树叶,一颗小草都似乎和我致意。
忽而想起白日里看自然节目介绍的死亡谷,那失去空间与时间感的迷茫,物换星移的错觉,将生与死交融的神圣魔力的荒漠,竟也会在百年不逢的雨后的土壤上野花盛开,让人感叹。
有时未必到达远方才能感受到世界的瑰丽,正如这一颗果实的感动,来自生命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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