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徽州】瑰丽的新安江在这里拐了个弯,那景致实在太美!
【行走徽州】瑰丽的新安江在这里拐了个弯,那景致实在太美!
司马狂/文
新安江是徽州的母亲河,我打小便生长在新安江畔。只是小时候不懂得欣赏美景,未曾体味到这山与水融合的极致美景。后来走出大山,走出徽州,走过的地方愈来愈多,游历过的景点也越来越多,蓦然回首,才惊觉,其实最美的景致就在自己长大的地方……
国庆假期的时候,应程军老师之约,时隔十余载,再度前往老家正口对面的白石岭村。虽然只是隔着一条新安江,我这三十余年的生命中,此前却只踏足过白石岭一次,那时候还是个懵懂的少年郎,只顾低头走路,只觉着山好高,路好长。当天一早,不顾睡眼惺忪,急忙忙赶往正口码头,等着渡船,载我去对岸。人站在码头上,江风拂过,碧空如洗,这是我从小时常玩耍的地方。恍惚间,我还能听到乡人们操着方言,端着饭碗,聚在一起闲聊的声音,那是多么亲切的感觉。
此番游历,程军选择带我们自洲头梁上岸,沿着山路折返回来到他家。这是我不曾走过的路径,更多了些许期待。原本靠人划桨的渡船,如今加了柴油发动机,速度快了许多,哒哒的马达声,打破了两岸的静谧,却也为山村带来了一丝活力。船儿泛起的涟漪,层层荡漾开,原本平静的江面,幻化出波光嶙峋的感觉来。泊在岸边的渔舟随着浪花轻轻的起舞,倒翻下来的树木,枝杈已然探入江面之中。片刻间,船抵洲头梁,众人鱼贯而出,弃船登岸。
据《歙县地名录》记载,洲头梁村前的江滩上古有捕鱼梁。原本想在村子里多拍点照片,仔细探寻一番的,奈何大部队直接穿村而过,往山顶而去,我也只能留待下次。因为独自一人在洲头梁教学点任教的缘故,留守村子的长者,大多都认识程军,笑呵呵得看着我们。我们经过之处,土楼与砖瓦房并存,老式徽派古民居同现代小楼和谐共处,间或还能看到高高的石磅,时不时的还能在路旁看到几个大南瓜,一派田园山居景色。
过洲头梁主村,继续往山上走,有岔路口,继续往上走便是青山下,总共也就十余户人家,行政管辖上属于洲头梁村,一条石板铺就的石径通往此间。前排的房舍,都是夯土而成,这在徽州地区的高山村落中算不得稀奇。可令我惊奇的是,两栋土楼之间,架了走廊,形成连接,这倒颇有新意。青山下有位先贤名叫淩建予,1978年受邀出席全国科学技术大会,两度荣获安徽省劳动模范,是歙县中学有名的数学老师。其祖孙三代,多为人师,一门竟有近20位教师,实为诗书传家啊!
(上图就是淩建予先生老家)
访罢名师故里,继续往山巅处行进。这一路,抬头望天,天色湛蓝,缕缕白云点缀其间,或许正是应了那句秋高气爽。傍山而建的房舍,大多都是土楼,冬暖夏凉的舒适度着实让随行的杭州客人惊慕不已。只是很多人家早已搬离,杂草丛生,透着一股子的苍凉来。废弃的石磨、生锈的门锁、坍塌的墙壁,都不曾磨灭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留在山上的村民,个个悠然自得,既不曾因为我们的到来而有过分的欢愉,也不会因为我们的离去而倍感孤寂。对于他们而言,这满山都是他们的财富,这一江都是他们的景色,比之我辈的蝇营狗苟,山中的这些乡人或许才叫活得怡然自得。
行至山脊处,转身回望,逶迤绵延的新安江如一条长长的玉带,缠绕着对岸的青山。山的果毅,水的妩媚,共同孕育下,方才有了两岸水南男子的刚强,女子的娇美。试问何物能令诸君皆喜,无外乎,这新安大好的山水!有山如此,巍巍然也;有水如此,湝湝动也。这一江碧水绕山而过,形成一个S形的弯,惹得多少文人墨客悉数陶醉其中。极目远眺,江面上,有船驶过,身后留下长长的水波,由江心蔓延至两岸。屹立山脊,飒飒山风吹起我的衣襟,悠忽间若有飘飘欲仙的曼妙感觉,置身如此山水间,何其幸哉!
徒步两个多小时,绕山而行,穿溪过涧,只可惜雨水不足,溪涧干涸,若是春季里来,必然更有一番风味。这一路饱览新安大美山水,纯天然没有任何后期人为的景致,引得杭州客人连连称叹,直呼不虚此行。我不由幻想着千黄高速的开通,那时候或许我的家乡真的能够脱变成城里人向往的山水休闲胜地啊!
绕了一圈后,我们一行人最终抵达白石岭村塘背后村民组。同行者中有王凤桂老师,她年轻的时候便在塘背后的七贤汰(土字旁加个太字,打不出来,用汰代替)小学任教。每天独自一人从正口划船横渡新安江,而后徒步上山,风雨无阻。如今年届花甲的她,重回七贤汰小学,那份感慨或许只有等到我们也年迈的时候才能真正去体会。不知道,这篇文章会被多少七贤汰小学毕业的同学看到,你们中又有多少人还记得王老师呢?
程军的家,就在七贤汰小学的背后,我们戏称他家是“学区房”。他爸爸妈妈听闻我们要来,很早就准备好了菜肴,加上国庆假期程军的哥哥嫂子也都回了家,我们一群人就踏踏实实蹭了一顿高山人家的饭。置放在屋檐底下的龙井锅,如今早就不用来炒茶,改为炒菜,柴火烧得旺旺的,自产的菜籽油一入锅,就是嗞啦作响,翻炒两下,菜的香味便直往人的心肺里面钻,涎水不由得充满了口腔。(当然,他们家也是有土灶台的,只是我没有去拍)这顿饭吃得我是迈不动步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