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悠】白桃蜜茶
*五条悟/虎杖悠仁。
*原作背景设定。
*一发完。
—
虎杖悠仁双臂交叠举过头顶稳接踏破风声劈下的长腿，劲道之大令他臂膀肌肉颤动。他手腕内旋屈指成爪桎梏对手双腿，迅速扣住腿筋处狠力摁压。
他抓紧对方停留半空的时间，双臂绷直，手背筋络凸显，顺未消散的惯力将人向自己方向猛扯，旋即压低身形，接住齿间松落的匕首欺身而上。视野一花，偏头惊险躲开擦脸猛击至近的拳头，忽视拳风飞掠后刺痛发烫的脸颊，虎杖悠仁借体重重量倾身将人压倒，百斤重物倒地动静如青天白日一阵响雷，他眼神坚定不被外界影响，直刺命门大敞的胸膛，手肘下顶柔软腰腹，阻止任何能让对方弹起的可能。
匕首刃尖滞停胸口上分毫米距离，无下限术式萦绕对方全身，最强防御抵御之下，虎杖悠仁臂力强如怪物也无法刺破。
道场氛围冷肃，只余少年粗重紊乱的喘息和被击倒者轻不可闻的平稳呼吸。
唰——
“五条先生，有紧急任务需要您前往……”伊地知洁高推门走进道场，手指边点开邮件附件边简练叙述突然转交的工作信息，从平板展开的任务内容移高视线，便见眼前少年压倒成年人的一幕，双脚立刻止住停在原地。
他与五条悟接触多年下来虎须该怎么顺只看一眼就知，话头一转夸起少年格斗训练屡战屡败后的首次胜利。
“恭喜虎杖君。”
“并没赢！老师太过分了！”
虎杖悠仁跨过男人的身体盘腿坐着，一改实训时冷峻的表情，挥舞匕首满脸愤愤不平：“被近身后干脆放弃抵抗，放水放得不要那么显眼才对吧！”
“不是哦，目标是规定时间内碰到我的胸口，悠仁已经做到了，非常了不起。”
五条悟拍揉少年毛茸茸的脑袋站起，看他注视挂钟时间恍然翻身跃起欢呼的活泼表现不禁失笑，拿起门边摆放的饮料拧开喝了口，走到伊地知洁高面前示意人解释中途转手的任务详情。
虎杖悠仁抻腿拉伸时复盘刚才对打时错漏的地方，门口处男人突然提高满含不爽的声音将他跑远的注意力拉回。
最强的身材比例很好，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一身简简单单放现在被命名为性冷淡风的家居服穿他身上像秀场模特，长袖挽高露出的肌肉线条和冷白的肤色很能戳中当下部分年轻人的喜好。
五条悟的重心放在一条腿上，吊儿郎当地站着听伊地知洁高替高层做不必要的面子工程，一手手肘微屈插入裤兜，一手指节灵活玩转包装花哨的瓶装饮料，小臂肌肉隆高的曲线和侧面所见衣服随身而动的褶皱勾得虎杖悠仁情不自禁随对方的洒脱举止移动目光。
果然，老师和七海海一样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啊，还有一种电视剧男主角的帅气。虎杖悠仁想，触上五条悟投来的眼神跟脚上长了根弹簧尾巴的跳跳虎似的，活力十足地窜到他们面前。
“老师要去工作的话，下午的训练调整回看电影就好了。”
没等大人述说，虎杖悠仁迅速抛出话题，眼睛滴溜溜转动有一下没一下地瞥向扬眉等他继续的老师，点开正值上映期间的电影竖高手机：“老师，我都打败你了要个奖励不过分对不对？”
“噢，ONE PIECE剧场版。”JUMP大热作是十几岁少年参与热度甚高的一类，五条悟瞬间明白这几天小孩踌躇的表现是为了什么，“下午几点的场次？”
“两点十分有一场！”虎杖悠仁飞快接话。
“顺道去商场吃中饭，去冲个澡再出门。”五条悟从虎杖悠仁手中取走匕首，随手翻正倒塌的兜帽，掌心贴着少年的后背推出道场，“记得……”
“戴帽子和眼镜做伪装，”虎杖悠仁顺着力道跑出去，以三秒五十米的速度拿了外出的衣服冲进浴室，“老师说好多次啦。”
浴室水流汩汩流淌的声响传出，五条悟扭头撞进视野的便是伊地知微妙到扭曲想找家入硝子做心理调解的神情。
“真是奇怪啊，伊地知明明单身二十六年对这些倒是很敏锐。”五条悟不惧他人看破自己对虎杖悠仁的心思，只是厌烦老跳蚤知道后上蹿下跳的叽喳声，“别用这种看见夜蛾校长穿十二单衣跳踢踏舞的奇怪眼神看我，我在你们眼里是什么样的存在啊？不会出手的。”
“不、不是……”
伊地知洁高震惊地忘却敬语，满头思绪杂乱同被猫咪抓挠过的毛线球般，他只想找个时光机穿梭回几分钟前捂紧自己的双眼，然而此时只能接受特级咒术师若有若无的威胁自觉封口。
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单身二十六年的辅助监督罢了，为什么要知道这些事。
伊地知洁高含泪沉默。
票根塞进裤兜，虎杖悠仁抱着没吃完的特大号爆米花桶上了车慢悠悠啃食，车载音响播放当季点播量高的流行歌曲，听着耳熟的曲调他甚至能唱上几句。
一杯甜茶全部下肚，虎杖悠仁抿嘴打了个白桃味的闷嗝，趴在前头副驾座的椅靠突然道：“老师真帅啊，伊地知先生也是。”
陡然听这么一番话，伊地知洁高险些没抓稳方向盘。
任他见识多广也没自傲到把自己和五条悟摆在同一平面比较。
“呜哇，开车小心点比较好哦。”虎杖悠仁砸吧嘴又说，“当然五条老师更帅一点，我是说大家认真工作的样子很帅，那种成年人的魅力？我也想要。”
应该提前录下来给五条先生的，哪天惹他不高兴放这段录音会迅速拉回本人的情绪吧。伊地知心道可惜，听着少年赤忱夸赞恩师工作认真忍不住插了嘴。
“五条先生工作期间还是有些任性的……”再斟酌词汇还是不免带上一点长久被最强折腾得无力的怨气，伊地知洁高愁道，“总会迟到几分钟不说，有时候工作一完成就不见踪影，电话打不通兜了几条街找人才发现其实就在隔壁街的咖啡厅吃下午茶。”
打开社畜对上司平日不满堆积多时的阀门后，抱怨便同开闸的大坝淌流出的水般泄洪千尺。
和打小钢珠时候碰到的边塞游戏币边叨叨生活不易的大叔很像啊。
虎杖悠仁边点头嗯嗯附和边记下五条悟恶劣戏耍他人的事情，待人苦水吐的差不多道：“但每一项丢给老师的工作都完成了吧？刚刚拜托老师去收尾的工作不也是别人处理不了的吗？”
“嘴上很多抱怨经常耍性子不说，但是有在好好完成分内之事吧。”虎杖悠仁摸了摸胸口，当时那洞穿胸口拳头大的肉洞已经愈合，“虽然还不怎么了解咒术界的事，老师要是甩担子不干蜗居本宅也没人能制止，现在主动接事天南地北跑的五条老师，他在守护我们这些比他弱的人呢。”
“虎杖君很喜欢五条先生啊。”
后视镜将少年抚摸胸膛的动作映入镜内，伊地知思绪飘回当日匆忙赶回来炸药桶般的五条悟不禁有些感慨。
“对啊。”虎杖悠仁坦然表达情感后又像是不好意思地嘻嘻笑了几声，“所以我要努力追赶五条老师。”
“至少要强到能让五条老师半夜睡觉不会被电话吵醒又匆匆出门的程度？”
虎杖悠仁皱眉思考要达到这个强度需要多久，环着的纸质爆米花桶被他无意收紧的手臂箍皱都未察觉。
“加油，虎杖君。”
“哦！”
“虎杖，你回来之后就变得奇怪了。”
文化课是辅助监督和窗的人员负责，下课铃响拜别讲课老师后钉崎野蔷薇挪动椅子靠到虎杖课桌旁。
涂抹跳色指甲油的亮丽指甲比出“真相只有一个”的手势，钉崎野蔷薇眯眼上下左右来回观察，直把人盯得坐立不安才收回目光，继而寻找论证的支持者。
“对吧，伏黑。”
“和东堂认识一两个小时就成为挚友的奇怪吗。”
随意抛出一句吐槽，伏黑惠泰然自若地掏出江户川乱步创作的小说翻看，直接摆出拒绝再参与话题的冷酷表现。
“电影审美变得低级了不说，是不是太黏五条老师了。”钉崎野蔷薇蹙眉举例，“打招呼方式是跳到五条老师怀里然后转一圈的电视剧浮夸开场——你是外国人吗、给五条老师捎带的便利店小馒头和关东煮、LINE表情包还彼此交换用一套的，不过这个很早就想吐槽了，你的头像怎么换成儿童手绘的老虎脑袋，别告诉我又是五条老师画的东西。”
“唔，同住了那么长时间传染了一些五条老师的生活习惯而已？”虎杖悠仁摆手，“啊，头像是和五条老师玩叠叠高输了的互换惩罚啦，老师的羽毛球头像也是我画的，是不是很像本人？”
“确实挺像的。”钉崎野蔷薇哈哈笑几声反应过来话题被人带偏，气得又握拳捶了对方的胳膊，“不要随便敷衍我啊，混蛋！伏黑就不会和五条老师你抱我我抱你，和狗卷学长也不会。”
伏黑惠合书深呼吸，看女孩不认为自己打了什么恶心的比喻他无语地捏了捏鼻梁，忍。
“虎杖，你会和东堂互换头像送吃的吗？”他委婉提示道。
“东堂可是高田激推啊，不可能换的。”虎杖悠仁道，“我也可以给伏黑画海胆、玉犬，给钉崎画钉子或蔷薇花，大家一起换头像嘛。”
“免了，不想在半夜碰见咒怨，还有海胆什么的别学钉崎那套。”伏黑惠冷哼拿书拍了下虎杖悠仁的脑袋。
油盐不进。钉崎野蔷薇不满嘟囔，连她都发现五条老师对虎杖有什么特殊的心思，虎杖分辨不出正常也不正常，太难搞了这个人。
“我去买水，你们要吗？”
虎杖悠仁推开窗，嘿咻一声伸腿跨坐窗沿询问两位好友。
“乌龙茶。”
“苹果汁。”
他复述一遍得到敷衍的点头也不在意，仗着体能优越常人转身从高楼窗台走捷径一跃而下，动作轻快。
这会日头正晒，钉崎野蔷薇转回眺望同老师眼眸色彩一般的天空的眼睛，玩转签字笔，一圈又一圈。
书页翻折的声响和笔帽敲打桌面的清脆一时之间倒显相得益彰。
“他真的不知道吗？”
“只要不拿'活着已经很幸运，无法带给他人幸福独身就好’的说辞，随他。”
“也是。”
虎杖悠仁从裤兜掏出零零碎碎的钱币投入自动贩卖机，嘴里念念有词，预备在大麦茶按键摁下的手指突然生硬地转了个方向，往上一层的白桃蜜茶甜饮料摁了下去。
他弯腰取出三瓶冰凉凉的饮料，指腹摩挲白桃蜜茶粉嫩花哨的外包装，想到离开地下室前一晚凌晨似睡非醒间感知到的一切，宽大的手掌暖烘烘地揉抚他的脑袋，高于头顶比月光轻柔的叹息，比三伏天炙热的目光。
好似掉进缓流白桃果浆的天河，一颗颗闪烁光点的糖粒流进夜空，蝉鸣似滴答滴答提醒时间流走的指针，虎杖悠仁到底憋不太住，悄悄地偏了偏头贴向男人温热的掌心，心跳乱了几拍，被握着平稳情绪用针剂的粉色老虎踹进不讲逻辑倒流编织静默爱意织布的奇幻瀑布。
最终还是一只舔舐爪子，猫须残余点点糖粒的顽劣大猫救下了他，温暖的掌心安抚着，反反复复。
这一晚，他睡得很好。
虎杖悠仁拧开瓶盖，再来一瓶的字眼清晰印刷在瓶盖内部，轻松得到幸福快乐的小幸运事件之一，他满意地微眯着眼笑了起来。
能够再来一瓶很开心，和老师在一起的时间也很开心，虎杖悠仁不是很懂老师在顾忌什么，不过老师希望再等等，那就再等等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