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赣雩文艺】作者:孟昭金《孩子是父母永远的牵挂》总第856期①2021年第62期①
为了提升儿子的学业,在儿子强烈要求下,于2021年2月27号满足了他的心愿,我和妻子亲自陪伴儿子在北京办理完最后一步出国留学出境手续。
在儿子即将进入候机厅时,突然转身,深情地拥抱住他的妈妈,让本就对儿子恋恋不舍的妻子瞬间留下满眼的泪水嘱咐儿子的话语带着几分哽咽。为让儿子放心地出国,我强忍着泪水故作坚强地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轻声说道“好了、好了,儿子都这么大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停顿片刻,我又对儿子说“安全到达后及时给你妈打电话报个平安,别让你妈牵挂着”。儿子松开他妈妈的手,一手拿起背包,一手挥动着再见的动作,渐渐远离我们的视线。
离儿子乘坐的飞机起飞还有一小时,我和妻子默默地站在机场大厅的玻璃幕墙前,远远地看着儿子即将乘坐的HU7975飞机。在我们默默地等待中,飞机缓缓地开始移动,缓缓地离开停机坪,又缓缓地驶向起飞跑道,最后呼啸着飞向天空,直至离开我们的视线。此时,我看了看站在右边的妻子,发现妻子右手还在举着再见的动作,原本握在右手里的纸巾早已滑落在地,左手的手提包斜放在地上,左手紧紧抓着玻璃幕墙前面的护栏,脸上的泪珠一滴滴的掉落在毛衣上,双眼还在望着飞机远飞的方向。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提包和纸巾,轻轻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说:“我们走吧,车还在等着我们呢”。妻子轻轻背转过身,擦着眼里的泪水说道:“在家里时天天惹我生气,突然地离开,心里真不是滋味”。说着,又哽咽起来。此时,偌大的机场也许只有我最能体会此刻妻子的心情。我用手轻轻擦去妻子脸上的泪水,顺手拉起妻子说:“孩子大了,砺练砺练应该是高兴的事啊”。我话虽这么说,可在转身的一瞬间,才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泪水也流了下来。
坐在回家的高铁上,妻子的头依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们彼此只是默默地坐着,今天送儿子的情景,使我不由地想起自己的童年和儿子小时候的事。
在我八岁那年,自己非常希望得到一个当时最时髦的塑料铅笔盒,嘀嘀咕咕地总是在父母面前闹,因父母未满足我的要求,便和邻居家的同学一起跑到自己家的菜窖里藏了起来,想以此来要挟父母。冬天的菜窖非常暖和,我们两个用白菜垒砌了一道白菜墙用作掩护,偷偷地躺在白菜堆上。也许是白菜堆的舒适和菜窖的暖和缘故,不知不觉地我俩就进入梦乡。冬天黑得比较早,不知我俩睡了多长时间,直到肚子饥肠咕咕才醒来,急忙喊醒还在熟睡的同学爬出菜窖。当我们俩站在菜窖口借着灯光才发现,我家不知啥时候来了很多人,有的在院子里抽烟,有的坐在屋门前,只听到屋里不断传来母亲的哭声和邻居的劝说声。我急忙走出菜窑,被邻居家婶子发现,她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高声喊道“嫂子,你儿子这不在这吗”。邻居婶子的话音刚落,自己的屁股不知被谁狠狠地踢了一脚,猛回头才发现是我哥哥,再回头向屋内跑时,已被母亲紧紧地抱住。当时,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母亲的双臂那么有劲,勒得我呼吸都有点困难。当哥哥第二脚踢来时,哥哥被母亲站起来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母亲哭着训斥道:“不许踢他,你不许踢他”!让我记忆最深的是哥哥的脸上起了红红的五个手印。
在我上初三时,因受辍学同学的影响,偷偷地跟同学跑去济南打工。当时能和家人联系的只有村办公室的一部座机电话。我跑到济南的第二天清晨,在公用电话亭里拨通了村办公室的电话,询问我偷跑出来后家里大人的反应。没成想,电话里却传来村主任半骂半训斥的声音:“小熊羔子,你还有脸打电话,你爹在这里守着电话等了一夜了,赶快回来上学!”村主任的斥骂,如一盆冷水浇醒无知的我,当我匆匆赶回家时,发现父亲的双眼满是血丝。事后母亲告诉我:“自从你跑出去后,你爹就急着四处打听,这三天根本就没有睡觉,如果打听不到你的信息,你爹会急疯的”。回来的当天晚上,我悄悄地给父亲打了一盆洗脚水,虔诚地放在父亲面前,算是对父亲的道歉。父亲看了我一眼,默默地卷了一支旱烟,猛劲地地吸了一口,而后又缓缓地吐出长长的一道烟雾。
2003年我们家庭迎来了一位新的成员,我的儿子。由于儿子生下来身体很虚弱,一星期后就住进了幼儿科的保温箱,一住就是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三分之一时间照顾产后康复的妻子,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守护在保温箱左右照看儿子,天天希望儿子快点好起来。自从有了儿子,自己才逐步体会到做父母的艰辛,才深深地领悟到“养儿方知父母恩”的内涵。
我们送儿子出国回来后的第一天,也就是2021年2月28号,从早晨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中午十一点多,突然接到妻子打来的电话说:“咱妈刚才来了,看看儿子离开咱俩后有没有难过。”放下电话,我静静地在原地伫立着很久。
可怜天下父母心,年迈的母亲冒雨骑着自行车来看望我们......。我在想,今天的我们牵挂着儿子,我们的父母也一样牵挂着我们。今天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也同样在千千万万的父母身上发生着,这种牵挂其实就是世间最真诚的关爱。
“儿行千里母担忧”,孩子是父母永远的牵挂。
东顺集团副总办:孟昭金
2021年3月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