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杨群群丨散文/小院燕语
作家新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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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杨群群，1984年生，山西垣曲人，现定居河津市。喜欢读书，热爱文学创作，近年来发表散文、诗歌作品70余篇，作品散见于《华夏散文》、《中国文学》、《中国微型诗》、《北方作家》、《映山红》、《你我她》、《军山湖》、《山西农民报》、《运城日报》等国家级、省级、市级报刊杂志上。获中外诗歌散文邀请大赛一等奖、全国文学艺术大赛一等奖、蔡文姬文学奖等多个奖项。
小院燕语
杨群群
清晨，我还在睡梦里，就听到屋外走廊下燕子们清脆的歌唱声。
每天醒在它们的叫声中有一种特别的感动。我常常在清晨五六点钟的时候醒来，爬在窗台上听它们旁若无人的柔情蜜语，却从不忍推门打扰它们欢快的世界，又继续躺在床上假寐，然而心中却早已看到它们飞往小院后的山林子里捕捉昆虫，又敏捷的飞回来，在屋檐下的窝旁挥动翅膀做一个快速地停顿给小雏燕们喂食后，黑色的矫健的身影又掠过瓦红的房子飞进茂密的林子里。
山里的清晨，是鸟儿的世界。林子里那些鸟叫不用刻意去听，仿佛就在耳旁，婉转空灵，还有几种极熟悉的叫声是伴着我长大的，然而在这许多的鸟叫声里我最能清晰分辨的是我家院里那对燕子的叫声。
那对燕子夫妻是我们的老朋友了，我们结婚那年春天它们就在小院二楼的屋檐下垒起一个圆润的小窝，组成了一个小家，它们每年秋去春来，与我们朝夕相处了十多个年头，与我们结下了不解之缘，自然而然成了我们生活的一部分。于是每年清明节前，一家人总会念叨它们，等待它们回家。
年前腊月里婆婆生了一场大病，一家人断断续续在医院里奔波了四个月，终究是上天垂怜，她的病情逐渐开始好转。清明过后，天气暖和起来了，婆婆日日念叨半年未曾回过的老家，念叨那些热情的邻居们，念叨小院里这样那样的物什，念叨那对即将回来的燕子。看她思乡心切，周末，我们一家老小回到山里的老家。很久无人居住的小院，一片狼藉，竟有几分生疏，让人触景伤怀。
因怕婆婆心中伤悲，大家一进门便开始打扫起来，一言一行都变得小心翼翼，就连平日里闹腾的孩子们仿佛都一下子懂事了，故作开朗讨奶奶欢心。农家有谚语“燕子不进愁苦家”。许是盼望至极，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渴望那对燕子夫妇能如期到来，索性将二楼进行一次彻底的大扫除，就连栏杆都擦得亮堂堂。
天暖和起来了，春风吹走了山里料峭的寒意，屋后的林子由枝头一抹嫩黄变成一小片嫩绿，再变成一整片朦胧的淡绿，林子里的鸟多起来了。然而许久不见那对燕子归来，婆婆心中多少泛起失落和难过。一个不经意的清晨，我还在梦中，依稀听到它们清新的欢叫，于是急忙披衣起床，爬在窗户上一看，哦，是燕子回来了，它们一定是感受到了我们的牵挂不远万里飞回来了。
如期而至的燕子让小院又有了往日的生机和欢乐。它们整日里飞进飞出，忙忙碌碌，衔泥修巢，外出觅食，叽叽喳喳，热闹不已。有时它们还会兴奋的呼朋引伴，三五只燕子张开俊俏的翅膀，绕着院子上空盘旋飞翔。黑得发亮的剪刀似的尾巴掠过天空，剪出和暖的风、剪出变幻的云彩，剪出夏日的繁华、剪出簇新的希望。
夏至时分，屋檐下露出五个尖尖的小脑袋，“唧—唧—唧”，雏燕的声音稚嫩而动听，不几天走廊地板上就垒起一堆厚厚的粪便。燕子夫妇愈加勤劳了，天刚蒙蒙亮，就飞到林子里觅食，乐此不疲的往返着。那群露出尖尖脑袋的雏燕仰着头、望着天空，远远看见爸爸妈妈飞回来，便欢呼雀跃起来。燕子夫妇喂食非常有序，一个一个挨着喂，从不错乱，也从不因其中一只急切欢呼而特殊照顾它。有时它们会在屋檐下的电线上稍作休息，俊俏的站姿如同守护家园的小哨兵。
“鸟有反哺之情，羊有跪乳之恩。”早饭时候，一家人围坐在小院里，看燕子夫妇往返在院子上空，挥动着翅膀给雏燕们喂食，孩子们总是兴奋的尖叫。看着他们舞动稚嫩的小手，不由想起婆婆这些年的艰辛。婚后我们和二弟家都忙着创业，八年时间婆婆细心照管了三个孩子，老大上了幼儿园，开始管老二，紧接着又是老三，再加上还有田里的农活要干，可以说是一路走来从未停歇，辛苦劳作了大半辈子，如今三个孩子都上学了，我们也基本稳定下来，还未来得及好好回报她，却又要满含愧疚的接受她被病魔折磨的残酷现实。现在她病情刚刚稳定，便在我跟前念叨着“国家二胎政策放开了，趁着我还能管得了孩子，你们赶紧再生一个。”有时听她说这话，我满口应着让她放心，背过脸却已满含泪水……
快立秋了，山里清晨有些微凉、有些湿润，空气中到处是青草味，山坡上的草木已生长到极致，苍翠欲滴。屋檐下的雏燕们已经出窝了，燕子夫妇带着小雏燕们练习捕捉昆虫的本领，往返在林子里，愈加忙忙碌碌，看它们成群结队的在小院上空飞翔，我知道我们每一个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坚定，都在勇敢地背负起自己的责任，迎着那轮冉冉升起的太阳追逐我们心中最向往的生活。
（责任编辑：杨志强）
第二届小说有奖大赛征稿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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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等奖1名：奖金500元，特制水晶奖杯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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