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土三阳:笔老气壮、情意融洽

选择一种感人至深的艺术形式作为描述对象,不应该用罗列的词汇,显摆写作者的渊博,也不应该用译著体的弯弯绕绕,显摆写作者对西方文化的旁通,更不应该用八股文的自说自话,显摆写作者的儒学,而是轻轻地,自由地一句话,看似漫不经心,却是最走心的表达,最能引起共鸣的强音。比如,王文章先生曾这样表达自己的感受:“大土三阳,有传统、有创新,他的山水与自然争功,很鲜活”。

《东江晨曦美如画》

当代画坛,处处一团和气,不知道是每个人情商太高?还是缺少真正的艺术批评?也不知从什没时候开始?审美变得人人心中有,个个口中无,哪怕是一幅带有开创性的艺术创作,评论家也三缄其口,批评家也没有了面红耳赤的争论,更多的则是同行的嫉妒、排斥,醋意十足,酸味难抑,然而,随着社会的发展,大众的审美正从贫乏到有丰富,从丰富到挑剔,日益提高,人人堪称批评家,也罢,大众去当评论家,可能更一针见血,更触及心扉,那就让作品走进大众吧!尽管大众尚不能写成文章,去阐述自己的感受,但是,大众心底之美与视觉之美所产生的撞击,一定火花四起,光彩斑斓,大众心中表达的欲望,直观而强烈,表达的意愿,本真而冲动。面对大土三阳的艺术,作为大众之一,笔者情绪激荡,心境奔腾。

《雪凝神境图》

有品质的作品一定会给观者一种美的视觉享受,大土三阳的作品,无论是展厅中的鸿篇巨制,还是居家装饰的盈尺小品,都给人一种回味悠远的审美体验,哪怕在画廊里,无意中扫上一眼,也能立刻感受到大土三阳式的气息,辨识度很高。如果细品,从中可以发现很多意想不到的独特:他喜欢以书法入画,去表现艺术创作的书写性,线条的跌宕伴随着心象的变化,而千变万化,表达心性,很随意、很自由、也很写心,比如《雪舞银蛇》、《雪凝神境、情映物象》、《坐听松风鸣》等;他擅于以酣畅淋漓的笔墨,去呈现点、线、面融为一体的意象,得于寰中,又超于象外,比如《锦绣秋色尽朝晖》、《瑞雪兆丰年》、《溪山雪霁》等;他更擅于以严谨扎实的造型,去描绘一个个触手可及的具象,骨力飘举,呼之欲出,比如《春夏秋冬》、《金秋雁声》、《和风细柳》等。纵观大土三阳的作品,书写性与心性胶着,具象与意象统一,他的创作所构筑的画面,既有身临其境的真实,又有超然物外的意境,那偶然天成的笔墨意趣、那浪漫抒情的韵律、那大道于心源而生发的造境,如诗歌,如哲学,还有那诗歌与哲学不能表达的神韵,一幅幅带着超强冲击力的作品叩击着观者的审美情绪,激发起走进去的冲动,去感受文人高士的心境、去体悟现代生活的情调、去领略自然风光的魅力、去放飞临风对月的思绪……

《蒙山初晓欢声中》

李铁映先生曾经这样描述大土三阳的作品:“很多画家的树是插在地上的,而大土三阳的树是从地上长出来的”。顺着李铁映先生的描述,去观察大土三阳笔下的树,千姿百态、树树不同,有冰骨傲雪的、有高洁参天的、有虬曲盘亘的、有孤标苍耸的,……,能工、能写,工而富有质感,工而深入肌理,写则酣畅淋漓,墨韵欲滴,枯如仙翁,润如淑女,实为功期造化,对景造意的升华。然而,对树的描摹仅仅是大土三阳众多标志性符号之一,那么,以树这一表现特质来推演大土三阳在画面中其他构成,可谓有异曲同工之妙,结实、准确、传神、生动,使人眼前一亮,这一定是大土三阳的作品给观者最直接的艺术表达。大土三阳这种艺术形式有别于那些一套笔墨画遍千山万水,三山五岳一个模样的绘画方式,更有别于那些打着写实的旗号,用毛笔画一些不伦不类的素描式中国画,大土三阳的作品完全是一种崭新的形式,这得益于他曾经几十年千锤百炼于传统中国画的技法,毫不夸张地说,传统古圣先贤的技法特点,在大土三阳积学厚养的苦修过程中,均能熟烂于心,在创作中,他完全可以自由发挥,如探囊取物。于是,大土三阳依仗着深厚的传统笔墨功夫,把传统笔墨与新时代艺术表现元素进行高度融合,充分发挥形、光、色、线、水、墨等各种艺术元素的表现力,并使这些随类生发的艺术元素,交相辉映,互生奇妙,从而实现笔墨意趣、高超技法与眼中之美的神遇迹化,让画面从传统的平面自然过渡到二维、三维空间,甚至多维空间,平面中充盈着二维、三维、多维空间的运动节奏,韵律十足,自然和谐,表现出符合这个时代大众审美评判标准的立体构成。这种艺术形式,集中体现在他的《深谷雪霁系列》、《山色初晴》、《白云飞渡、渔歌唱晚》、《千岩万壑长松》、《群岭薄雾》、《翠微明山》等山水之中。这几种类型的山水,从视觉感官到沁心入微,从审美思辨到安顿灵魂,大土三阳通过深厚的表现功力、独到的艺术才情,以及厚文养正的思辨哲学,创造性地凝聚成着一种属于自己的艺术表达,多维一体,气韵生动,彰显着舍我其谁的霸悍,洋溢着匠心独运的开创性,这何尝不是大土三阳最闪亮的高明之处呢?

《渔歌唱晚出林稍》

有品质的作品一定会给观者一种心灵的启迪。一个艺术家仅以耍笔墨为最高法则,而缺乏时代性,那么,其作品给观者的感受,就如浏览一篇无病呻吟的八股文,陈旧不堪,味如嚼蜡,同理,创新而不能恪守艺术的发展规律,仅以怪诞为能事,那么,不管多么花哨,无论如何包装,都如粉墨登场的躯壳,魂魄飘散。“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纵观历代名家巨著,但凡传得开、留得下的作品,无不在时代的发展中,有着历久弥新的感染力。那么,带着思辨的意识,解析大土三阳的作品,从中可以发现,大土三阳的作品洋溢着鲜明的时代性,在画面内容方面,有崇尚田园牧歌的精神自由,如《绝胜烟柳松色好》、《灵山净水古柳松》等,有充满小资情调的浪漫抒情,如《山花烂漫锦绣春》、《归山桃园去、江东晨曦美》等,有意境空阔的文人风骨,如《野径寒树》、《柴门夜掩》等,也有气吞山河的壮丽篇章,如《瑞丽新姿》、《江山多娇》、《江东春晨》、《崇尚雪景》等,……。题材丰富,种类众多,不管哪一种内容,无不契合了当代大众内心对纯粹美的向往,无不在快节奏的生活状态中,注入一股精神清流,让大众神游于天地之间,观道、养心。在艺术形式方面,变革,大土三阳沿着传统之变而变,凝聚着时代之变而变,传统,但不是抱守古人的泥古不化,而是,笔墨里有直指本心的精神,虚寂不灭,简淡能远,古而有味,新而脱俗,构图里有天人合一的处世哲学,布局中孕育着儒为根,禅为意,道为神的文化内涵,爽爽朗朗,赏心悦目。在创作技法方面,笔的穿梭,如树荫里的朝晖,闪烁光芒,墨分五色的挥洒,如清新多情的春雨,温润蕴藉,那峰峦巨壑,细微之处,有逼真的效果,有坚硬润滑的质感,雄浑之处,层叠峭拔,苍茫沉郁,那长松巨木,华滋之处,神妙如动,物态欣豫,苍劲之处,笔老气壮,情意融洽,再看那岚光晴雪,光与雪、山与松、空旷与群鹜在浓淡辉映的笔墨中,虚实交替,静动呼应,无不恰到好处。

《寒林雪景图》

花鸟、书法、山水大土三阳都走的很远、走得很深,在大土三阳种类众多的作品中,笔者更喜欢《玉树临风听暮蝉》、《归山桃园》这一题材的山水作品,群鹜高翔、峰峦叠嶂、深岩露华、密林玉树、古柏滴翠,面对此类作品,笔者仿佛置身于曲径通幽的山林,午后,一本诗集,一杯清茶,听着流泉,望着远山,一份温馨而惬意的时光,伴随升腾的心灵,心境合一,妙悟自然。有品质的作品一定彰显着艺术家的精神内涵,“凡作传世之文者,必先有可以传世之心。”躬耕于艺术的道路上,大土三阳心系卓远,内心涌动着永不枯竭的动力,他从不为了绘画而绘画,而是,在绘画中凝聚着他的学术研究、艺术真谛和哲学精神。刘万鸣先生说:“大土三阳是著名画家,他还是一个诗人、理论家,尤其对中国画笔墨气韵的研究,他在当代画坛,起到了带头作用。”笔者十分认同刘万鸣先生的观点,早在2005年,大土三阳就提出中国画的学术主张----五韵,他还先后发表了《五代宋元中国山水画论》、《中国画之笔墨五韵》、《砚边随录》、《论中国山水的传承和发展》等理论研究,出版了多部个人画集,并多次在国内外成功举办个人画展,社会反响热烈。尤其是中国画“神韵、气韵、线韵、墨韵、点韵”的提出,影响深远,余音绕耳。大土三阳认为:“中国画的生命力在于神韵,如灵魂;神元在于气韵,如灵动;表达生命、物象的载体在于线韵,是中国画的本源,如风骨;墨韵则是变化、流畅的直接体现,如血脉,点韵集中表现于节奏与旋律”。大土三阳提出“五韵”的学术研究,似一位精神饱满的学者,风神聚守,精神抖擞,又似一首生命的交响,跌宕激越,意蕴悠远,如果把“五韵”反映在绘画上,无疑浓缩着内心情感、审美意趣、修为学养,而呈现出别样的艺术形态。

《坐听松风鸣天音》艺术家创造了艺术,艺术也完善了艺术家,“五韵”的学术主张来源于大土三阳反反复复地艺术实践,是苦心孤诣地探索结果,是百炼成钢的锻造。“五韵”也不断地修正着大土三阳的创作过程,风霜浸润,汗水洗濯,为大土三阳开辟了一处别具洞天的景观,带着大土三阳式的艺术标识,让众人向往,留恋。正是因为有了一套严谨而又自成体系的理论作为支撑,才使大土三阳的绘画艺术,日趋完善,充满无限期待,这完全碾压于当代很多画家,反观那些没有自己学术支撑的艺术家,他们的艺术创作,如浮萍,随风而动,左右摇摆,既看不见自己,又找不到方向,很快淹没在艺术的土壤里,无声无息,被人遗忘。

《黄山雪霁》

守而不泥,新而不离,艺术的变才是不变的永恒,看着大土三阳朋友圈不断晒出新的山水、花鸟作品,笔者颇为感慨。从中可以看到,他在笔法方面,常常有变化,在形式方面,常常有新意,笔法中带着各种尝试,形式中带着大胆革新,尤其是在成名篇章的山水中,大土三阳加入“一点红”,这绝对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崭新的突破。几十年以来,大土三阳给大众传递的印象:以墨取胜,很少用色彩,哪怕对冰雪的描绘,他也是通过留白法,发挥墨的张力,提炼雪的层次,而不是通过加矾制作或用白粉呈现雪的颜色,失去中国画对墨的坚守,大土三阳的留白法更突显中国画的属性,更属于中国画表达方法的范畴。在墨分五色的继往风华中,大土三阳加入一点红,实属“大胆妄为”,然而,大土三阳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一点红”用的高级,用的深入人心,红如玛瑙、红似珍珠,既提亮了画面,夺人眼球,又不跳跃、不火气,画面赏心悦目,充满和谐之音,可见,大土三阳在坚守本源,完善继成的艺术人生中,正不断开启新的探索征程。

《松风图》

生活在一个才华与平庸齐飞的当代画坛,很多艺术家在焦虑中苟活,而只有极少数艺术家,像珍珠一样璀璨,无疑,大土三阳的艺术就彰显着独特的魅力,他的艺术魅力不仅仅体现于艺术品质,同时,也体现在他对艺术那份纯粹的本心,大土三阳说:“绘画几乎是我的全部,除了画,一切都不重要”。是的,在艺术的创作中,大土三阳显得很投入,也很尽情,在艺术的道路上,大土三阳考量着经典,追求着崇高,简静温纯,却秉承坚忍不拔之志,心境平和,却弥漫着澎湃的真力。

文/桑干

大土三阳,字笑辉(孝回、晓辉),号大土三阳。中国当代著名山水画家,硕士研究生导师。民盟中央美术院常务院长,民盟中央文化委员会副主任,文化部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画院研究员,厦门大学艺术学院、陕西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景德镇陶瓷学院设计学院、江苏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等大学客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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