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廷林|滴水穿石（之十二）

滴水穿石（之十二）

Table qing in Xining

文|冶廷林（青海）

（接续上一期）

患者的儿子甩手走了，北京的女儿还没回来。尕布老汉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丢不下患者，就一直守在他的床边，暂时把找孙子的事放在一边，但心急如焚。

患者的女儿在北京工作，答应尽快回来照顾父亲。可是，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尕布老汉为患者细心照顾，关怀备至，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就这样过了一天半，期间与郑义通过两次电话，都说没有看见买亥。第三天早上，患者的女儿从北京赶过来，一进病房门就匆匆来到患者床边说道：“爸爸，让您受苦了，就怪女儿不孝，你就扇我两巴掌吧！”然后，拉着爸爸的手往自己脸上打！“你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我知道你孝顺，不像你弟弟呀！”老人和女儿抱在一起泣不成声。尕布老汉触景生情，也在流泪，心想：自己的两个儿子都不在，连孙子都找不到，伤悲如山呼海啸，但这里不是发泄的地方，就强忍着没有失态！

父女见面，悲喜交加。患者尽快向女儿介绍了尕布老汉，女儿抓住尕布老汉手说：“叔叔，您就是救我父亲的恩人，我给您准备了一件小礼物。”说着就从行李箱中取出一个刻有“救人于危难恩情重于山”的青花瓷茶杯。“我怕贵重礼品您不收，就做了个茶杯，表达我感激之心，您就当作小小纪念品吧，请你一定要收下。”说着就要跪下，尕布老汉连忙制止“你跪下我不收，人人都是平等的，千万别这样！——好好，我收下！”她的父亲见尕布老汉收下了就说：“我以前对回族人了解不深，还有点误解，通过你的实际行动，证明了回族绝大多数人是行善干好，修养良好，心灵美好的大好人！我从心底里感激你。”女儿与尕布老汉结账时，要多给五千元，尕布老汉只收了检查花的钱和押金，多的一分钱都没收。父女俩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只说“好人，大好人！”望着尕布老汉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尕布老汉急匆匆赶到工厂对面的马路边等待郑义下班，大约等了十分钟，看见郑义把垃圾车放到存放处后，向尕布老汉的方向走来。他们装作路人没打招呼，来到方便见面的地点才说话打招呼。郑义先问“那患者的事怎么样了？”“他女一回来就处理好了。”尕布老汉满眼渴望地小声问“见到我孙子了吗？”郑义扫射周围的情况后，把声音压得很低很沉说：“见到了！”连忙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纸条递给尕布老汉，尕布老汉的手不住发抖却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好像是用炭渣写的四个字“爷爷买亥”。此时此刻，他抽泣着痉挛着，手在不停发抖，动作像机器人一样刻板，动了四五下才手里的纸条放到心窝处颤颤巍巍地蹲下去，没蹲稳一个仰拌朝天倒在地上。郑义想扶他起来，此时，尕布老汉老汉身子圈作一团，头与膝盖几乎连在一起，似乎经受万分疼痛。郑义一时手忙脚乱，只做“摩拳擦掌”的动作，不知所措。

尕布老汉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等待下回表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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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水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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