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鸟乱鸣||沿河买壶,五流看老,无忧喝茶
沿河买壶,五流看老,无忧喝茶
作者:广场有鸟
笔记时间:2018年2月8日
笔记地点:囤谷园,县城
日记字数:2500字以上
朗桥附近,幸福早餐店里,点一碗热干面和一碗银耳枸杞汤。
两样是6元,还是7元,一转身就不记得了。
骑单车到拱北街。曾经熟悉的街道仍然熟悉,出现了很多新的店铺,大多是小餐馆,每个小馆的生意看上去都还不错。
过北门小学门口,继续往前行,右边的胡建旺铁店还没有开门,左边的黎鹤海铁铺开着门。
我把车子骑上店门前,朝黑魆魆的店里喊“老板,老板”,未见回应;准备掉头走时,一个老头子远远地过来,回问我“要什么”。我问有没有水壶卖。他说没有,径直进了路另侧的一家小油坊。
回到北门老转盘。给李书甫同学电话,问他哪里有打的铝水壶卖。李同学初中毕业后,学过打铝,出师后走村窜户帮人家打炉锅、瓢、水壶等。他后来进了平安电工,不过应该对这行当还熟悉。
果然,他在电话里告诉我沿河路上有卖打的铝壶的。
于是回过九眼桥,上沿河路,问了两家店铺,有铝壶,但都不是手打的。先进的一家是女店主,她劝我就买机器做的,“58元,打的铝壶要一百两百!”
我说我母亲指明要打的,跨上单车离开。她追出店来说:“你真要的话,30元,今天开个张!”
后进的一家是男店主,他摇摇头,指着河对面告诉我那里有卖打的铝壶。
我谢过他后,回车再过九眼桥,转上柳峦堤。果然找到了一家!
店门前立着一个架子,三层,上层放着一把铜水壶,下层挂着几个炉锅,中层摆着五六把水壶!
我问水壶怎么卖?女老板说:“两种水壶,抛光的,便宜一点;手打的,贵一点。”
我问抛光的和手打的有么不同呢?女老板说:“两样都好用,可以用四五十年。抛光的,不经摔;手打的,经摔。”
我选了一把手打铝水壶。女老板说:“180元,这是最低价。今年只剩下两把了,我老角不再打了。不还价。”
我请她接了半壶水试漏,放心后,付了钱,把水壶挂在单车把上,回家。
经过老邮政局,把单车落锁。去卖对联的地方选对联。在墙上翻到这样一幅,很觉满意:上联:梅知运到添春色;下联:鸟觉时来报佳音。横批:喜气洋洋。
卖对联的女学生帮我把对联收了,用手卷起来,准备再用一个橡皮筋缠一下。
我担心带回云溪会弄脏,就请她找个袋子装一下。她找不到袋子,就从包装好的对联里寻了一副,指着标签告诉我说是一样的。
我笑着说:“不一样啊,横批不同,我看中的那幅是'喜气洋洋’,你这幅是'门庭生辉’。”
她难为情起来,说两个的意思差不多。我不愿太为难她,就付钱买了下来。
直接坐公交到了九宫车站。春运后,上云溪的班车不按车次发班,客满即走。我找了位置坐下后,稍等一会,客就满了。
9:50发车。10点多就到了云溪湖大坝。我提了水壶(对联插在水壶里),步行过大坝。坝上来往的摩托、小车不少,渲染出小年的气氛来。
阳光明亮,山黛水青,塔黄楼白。我把水壶放在矮矮的围墙上,以云溪湖为背景给“它”来了个特写。
经过九秋家门口时,大爸看到了我,和我一起走走。他得知水壶的价钱后,认为要这个价。
在孟甫家门前,遇到了挑着空粪桶回囤谷园的父亲。他也问我水壶的价钱。
父亲说他把昨天忽然穿了底而漏水的铜水壶补好了,“我用石灰、黄豆、盐和一点点棉花,拌在一起,打烂,今天又可以烧水了。”
到家后,母亲和我谈起铜水壶是她19岁时买的。我算算,铜水壶已经用了45年了。
母亲还拿出一大一小两个铜罐来,指着小铜罐壁上一个透光的小孔告诉我说:“这个是你爸爸和你大爸分家时得到的,你大爸分到了一把大铜壶,你爸爸分到了这个小铜罐。”
我笑了:“大爸大些,当然该得个大的。”
我把小铜罐拍了照片放到了“我爱我家”微信群里,正在哺育小外甥米米的妹妹说:“妈妈用这个铜罐an的饭好香,米米回家也要吃外婆an的饭。”
妹夫提醒:“米米现在还不能吃米饭。”
妹妹说:“再过几个月就可以吃了。”
14点半离开囤谷园时,麦子特意请我再回来时买些龙眼回来。
步行过大坝,在东岸等车去关刀。传说中的班车久久不见来,因为担心赶不上关刀中学去五流看老的车,就想拦便车。
出云溪的小车川流不息,却没有遇上一个熟悉的司机;偶尔挥一下手,也没有一辆车有停的迹象。
于是步行下坡,边走边等,还给关刀中学的吴主任打电话,说可能赶不及中学的车,看能不能请车等等我。
离15点半还差3分钟时,终于拦停了一辆小车!
上去之后,年轻司机笑着说:“你是云溪初中的校长,那个时候我在读小学。”他回答我说他叫方庞胜,文坳的,2006年云溪初中毕业。
我说:“那你是2003年进云溪初中,那年暑假我离开云溪,直到2008年才重新回来,所以并没有教过你。”
小方一直把我送到关刀中学门口,而学校的车正等着。很快前往五流村看老。
吊唁过后出来,看到了帖在大门一侧的两篇《痛文》,一篇是四言韵文,一篇是散文。
散文为何威自撰自书,带庄子之风:
告辞时,披麻戴孝的何威过来送送。我见他满脸悲戚双眼红肿,自己也不禁伤感起来。
后得知他的父亲享年87岁,就拍拍他的肩说,“高寿而终,不必悲伤啊。”他竟然抽泣起来,说父亲一生太辛苦了!
谢绝了留吃晚饭的邀请,匆匆坐皮同学的顺风车回城。
在家里吃晚饭。快放碗时,我总结说今天是放假以来唯一没有喝酒的一天。可可惊讶。可可妈则说“说得太早了”。
可可自然不懂她妈妈的言下之意,我却是懂的,于是补充说:“晚上要去茶楼,陪上海回来的杜同学,他是不喝酒的。”
看完电影《刽子手》,快20点了,迅速赶去无忧茶楼。订房,点滇红琥珀金枝。
杜同学在我之后到,他一坐下来就说单他来买。我说我买吧,毕竟是回了通城。他说不行。我于是同意。
不久,建筑结构设计师左同学来了,带来了两袋《童味薯记》,是红薯和紫薯片。
老家云溪茶铺的吴同学来了。小城税务部门任职的姜同学来了。
五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喝茶聊天。我和吴、姜三人喝茶,不但速度快,而且一口干。
杜喝得慢,喝得少,续茶次数远少于我。
左几乎不喝茶,后来问有没有菊花茶,得知没有,干脆喝起了白开水。
聊天的话题除了女人和战争外,几乎无所不包。
我们从各自的生意或者工作开始,逐渐波及到小县城的人文环境和企业状况,进而扩大到国家的房地产经济和反腐败,后来又回归到个人的性格分析和忧乐得失。
话题主持人也不断转换,从左到姜,到杜。
22点半后,全自动泡茶机已经吸不起水来了,我提议就此结束闲聊。吴表示可以。
杜不发表意见。左则跳起来反对,说要喝到零点,因为这样的聊天一年都难得有一次。
姜说他明天6点要开车去市里培训学习,还把手机上的通知短信给我看。
于是大家只好散了。
左步行回家。姜开车送杜回家。吴开车送我回家。
吴是汽车设计专家,不管是卡车,还是小车,随便用手一摸就知道每一个零件是怎样的。他边开车边和我谈及人生之根和幸福状态。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和行业不同人生各异的好友聊天,不但能够引导我这个蜗居小城作于乡村的“布衣”更好地认识这个国家和社会,更好地认识对方,而且也更好地认识了自我。
我喜欢这种同学聚会,甚至和左同学一样期待能彻夜长谈。
图片拍自云水村、五流村和无忧茶楼
全文结束。谢谢您的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