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道德经》之第一章道可道——认识与道

一,道可道 非常道——认识与道

原文: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缴。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原文理解:

道路是可以这样走的,但是道路不是恒常不变的;事物的名称也可以这样被命名,但是事物的名称也不是恒常不变的。万物都没有名称,这在天地开始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当万物有名称的时候,(这些名称)就是万物(能呈现为各自)的母体。缘由是(当人们对某事或某物进行认识时)时常不带着欲望(事先没有心理预期)去(对这观察物)进行观察才可以观察到这事物的奥妙,时常带着欲望去观察就只能观察到自己想要收缴的内容(观察到自己想要观察到的内容)。这两者(无欲以观和有欲以观这两者)虽然出于对同一件事物的观察却可以得出不同的名(不同的说法——也就是得出不同的观察结果),(这两种不同的说法)却共同指谓同一件事情的情况出现就会导致(该事物)让人看起来觉得很深奥很复杂看不明白,这种看似很深奥的让人看不明白的东西(在后续的演化中)又会导致更多的让人看不明白的东西,然后许多让人看不懂的东西都从这扇门出现了。

道字的原本意就是道路的意思,【《说文》中注:道,所行道也】。所谓道路就是从一处至另一处的过程中所行经的路径,这路径可以是直的也可以是弯的、可以是宽的也可以是窄的、可以是原有的也可以是新开辟的,这路径有的是正的有的是斜的、有的是平坦的有的是陡峭的,这路径有的从一开始就可以很顺畅的一直通向目的地的、有的开始感觉很宽阔很平坦但走着走着中间却到处充满艰难险阻但是只要有能力克服困难最终还是能到达目的地的,这路径有的宽阔平坦可以用车马代步但是路途很长、有的路面很窄而且艰难只能步行但是路途更短、有的崎岖险峻没有特别的手段不能通过但是说不定在途中会有意外的收获不过也可能有意外的事故甚至有生命危险。当然每一条路上都会有或多或少的障碍物甚至危险物的,只是有些障碍物甚至危险物就在道路的入口处并且挡住人的视线只有细心观察之人才能发现,有的在不远处能让人看见,有的在较远处人也看不见的、有的无论怎样看也看不见只有目光锐利眼光独到的人才能发现一丝端倪但是一旦走到那个位置它就一定会出现的。但是所有的这些道路都是可以走的,也许所有的这些道路都是有人走过的,至于走过之后的结果会怎样,是成功到达了还是不能到达、是安全到达了还是出了意外甚至有人付出了较大的代价更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到达之后是有所得还是有所失,这些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路是可以用来走的,这就是“道可道”的意思。这第一个“道”用的就是道这个字的原本意道路的意思。这第二个“道”字是古代汉语中非常通用的的一种用法——名词动用,这个道就是行道取道借道也就是在道路上走的意思。【《史记·魏世家》:“若道河内,倍邺、朝歌,绝漳滏水,与赵兵决于邯郸之郊,是智伯之祸也,秦又不敢。“若道河内”就是“若走河内的路”或“若取道河内”的意思,这里的道字就是用作动词的。】

去往一个方向的道路有这么多而每一个人站在同一个起点上在看向前方时由于道路的原因(因为道路有宽有窄障碍物有隐有显)以及个人的原因,每一个人看到的道路在数量上可能是不一样的,在每条路的难易程度上看法也是不一样的,在哪条路可以产出的效益评估上也是不同的,所以每个人对道路的选择也就是不一样的,这导致就同一个出发点的不同人来说虽然所要去的目的地是一样的但是个人选择的道路却有可能不同,更何况在选择道路时每一个人的出发地点是不可能完全相同的,所谓的选择了同一条道路在许多人的平常表述中只是简单的指谓他们的选择方向也就是目的地是一样的,这样的情况下各人选择的具体道路就更不可能是一样的了。即使是对同一个人来说也是这样,因为人是会成长的,在成长的过程中人的阅历眼光能力都会不同,不同时期人的精神状态不同,不同的处境同一个人可以动用的资源也不同,同时道路内外的环境也会随着时间的不同而不同,所以即使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期从同一个出发点出发到达同一个目的地在不同的时间他们选择也不一定是一样的。所从对道路的选择这个问题来说没有一条恒常的路是适合所有人的或者说没有一条路是所有人都觉得合适自己的,同时也没有一条路是一直不变的一直适合某个人在不同的时期的不同状况的。这就是非常道,是从道这个字的原本意上来理解的。常者,恒也。在有些版本中“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也被写成“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所以这个常在这里是恒定不变的意思。非常道就是说这个道不是恒定不变的,是可以变化的。

“道可道,非常道”就是说“道路是可以用来走的,但是所走的道路也不是恒定不变的”,这个不是恒定不变不仅指我们在选择路的时候可以变(不同的人会选不同的路),而且即使选择的是同一条路在不同的时期路本身也是会变的。

道这个字最原本的义项就是道路的意思,道路是一种对路径和轨迹的显性表达和记录,原本是指人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的路径和轨迹的显象和记录。物从一种状态演化到另一种状态也是有轨迹路径的,同样社会的发展演变从一种状态到另一种状态也是有轨迹和路径的,只是这些轨迹有显象而没有本身遗留的记录,但是这些轨迹路径可以通过人的观察记忆和描述保留记录并且这些记录的轨迹路径也是真有的确实的,所以这种轨迹路径也是可以被称为道,是道这个字在原本意上的延伸。故万物的发展和演化都有其各自的发展轨迹和路径的,对这些轨迹和路径的归纳总结及其语言表述都可以统称为道,发展的叫发展之道,演化的称演化之道。而对国家的发展与治理过程所形成的对国家发展轨迹和路径的影响的归纳和总结的语言表述就可称之为治国之道。这些道是不是也是非常道的呢?《商君书·说法》上说“治世不一道”,这个“不一道”就是非常道,如此看来答案是肯定的。因为万物的发展和演化都有它们自己的特点也有它们自己所处的环境和自己所可以取用的资源,所以万物都有自己的道,万物也都是走在自己的道上才能成为万物的各自。世界上不可能在两个不同的地点长出两颗一模一样的树,即使在同一个地点完全相同的地理位置上在不同的时期种上两颗相同种类的树籽也不可能长出两颗一模一样的树,即使是把第一颗树砍了然后在完全相同的地点种上相同的树种也不会前后长出一模一样的两颗树;美国只有走美国的道路才能成为美国,即使把美国的所有一切都照搬到其他国家也不能成为第二个美国;中国也只有走已经走过的并正在走着的道路才能成为现在的中国,即使推倒重来一遍也不可能再造就一个跟现在一模一样的中国。即使在我们地球上看来每一天都按时东升西落每一年都严格按规律重复运行的太阳它也是每一天都走在自己的轨迹上的,但是从宇宙的时空角度来看它每天的轨迹都是不同是非恒常的,我们认为的一年一个周期的太阳运行其实它的运行轨迹每一年也是不一样的是非恒常的。所以世间万事万物万象的发展演化包括人类社会的发展演化都是非常道的。

“道可道,非常道”这句话在这里所指的就是万事万物万象其发展演化的道路都是万事万物万象各自可以走的也是各自走出来的,但是这些道路都是非恒常的,适合一方的道路并一定适合另一方,自己曾经走过的路换个时间再走一遍也不会跟以前一样。

“道可道”这句话中包含了一个意思,即这句话中所说的道是可行的是有人曾经践行过并被证明过是可行的所以说是可道的,如果走上一条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通过去而到达目的地的线路,那么这条线路就不是道而是后面在第二十三,二十四这两章中所讲的“道、德、失”这三者中的失。道既然是被践行过并被证明过的,那么人是如何知道此道是不是合适自己的道呢?怎么它就变成非常道了呢?这就出现人的认识问题了。万物的发展演化在没有人为干扰的境况下都是自由发展的,只有人对某一事物投入关注并主动介入其发展演化的过程时人的主观能动性才会对事物的发展演化产生影响,而人对事物发展演化施加影响的方式就是以人的主观认识代替事物本身对其发展演化的路径做出选择并提供相应的条件,而人只有对同一件事物及其这一事物的周边关联具有完全相同的认识时才会选择相同的道,不同的认识就会选择不同的道。

“道可道,非常道”。世间万事万物万象的发展演化都有许许多多的道路可供选择。如何让世间万事万物的发展演化助力于人就要看人将如何介入其发展演化并为其选择一条适合的道路就取决于人的认识了,而名是认识事物的开始也是对事物具有认识的最初表现。

“名可名,非常名”与“道可道,非常道”一样,第一个“名”字是名词“名称”的意思,第二个“名”是名词动用“命名”的意思。“名可名,非常名”的意思就是“万物的名称都是可以被这样命名的,但是万物的名称也不是恒常不变的”。当人们对一件事物进行命名的时候就是在对这件事物进行认识理解并基于获得的认识理解进行分类标识的时候。一件事物的被命名同时就意味着人们对这一事物具有了初步的认识,对它的形质及某些属性具有了初步的了解并能够把它与周边的其它进行有效的区别。能够被有效区别开并被辨认的事物就是能够被命名的,也只有对能够被有效区别和辨认的事物进行的命名才是有效的命名,所以对所有可以被有效区别和辨认的事物进行的命名都是可以的,是名可名的,能被有效区别就是能被认识。但是人们的认识会随着对事物的理解程度不同而不同,事物的属性也是有多面的,同一件事物,我们从不同的角度去认识它就可以发现它不同的属性并得到不同的分类也就可以被命名为不同的名称;不同的物体当我们用某种相同的属性去给它归类时也可以得到相同的名称。“名可名,非常名”的意思就是:万物的名称是可以被这样命名的,所命名的名称也不是恒定不变的名称。比如一根圆形的长度适中的木棒,当我们把当成一根拐杖的时候它就被当成拐杖使用并被命名为拐杖,如果把它当成一根擀面杖,那它就是擀面杖也被叫做擀面杖,如果把它装在枪头上它就是一根枪杆也会被叫做枪杆。如果换一个角度,不管是拐杖、擀面杖还是枪杠,甚至木桌子、木椅子、木凳子拿它们跟铁器相比那么它们都可以被叫做木头。所以同一根木棍,从不同的属性来认识它就可以有不同的名称,但是不管用什么名称来称呼它还是这一跟木棍,只是人们对它的认识和归类不同而已。所以“名可名,非常名”就可以被理解为:万物是可以被命名的,但是这个名称也不是恒定不变的。

名虽然起始于人们对事物的认识但是名的作用最主要的也只是用于对事物进行标识,是个标识符号而已,所以不同的人群对同一事物采用不同的标识也是常有的事而且也是被认可的,所以同一事物在不同的人群具有不同的名称这也是“名可名,非常名”。“名可名,非常名”,不管人们对事物进行怎样的命名命的是什么名,只要命名了就说明人们对这一事物有了关注有了认识,也说明这一事物进入了人们的视野跟人们的思考甚至行为产生了联系。

“名可名”这句话中其实蕴含着一种思考意涵的,即名为什么可名由什么而名。一般人们在对任一事物进行命名时并不是随意的,其背后都有一些思考,也就是说有一些说法,这些说法就是在体现取名人对这一事物的认识和思考。所以名本身就是一种说法的体现,是取名方对被命名方的认识和思考的体现。所谓“师出无名”“名正言顺”中这些名都是某种说法的意涵然后被表达为名义或名头这些词语,所以“名可名,非常名”也可以理解为:对万事万物万象的任何说法人们都可以这样去说,但是任何说法都不是恒常不变的。

身处老子的年代,百家学说刚刚兴起而且各种学说也都不成熟。所谓百家争鸣其实就是各种思想激励碰撞各种学说都在产生在交流在冲突在变化中都想发出各自的声音的一种状态而已,所以各种学说在当时也只是各自的一种说法而已,故“名可名,非常名”在老子的年代应该是能非常深刻的反应当时现状的。同理,“道可道,非常道”也是当时各诸侯国都在探索合适自己的道路时的一种社会现实的表述。

名既然是认识的体现,而认识又是意识体具有意识后才有的意识行为,所以意识行为没产生之前名是不存在的是没有的。具体到人这个意识体来说,如果人不去认识某事物那么该事物在人去关注和认识之前是没有人为之命名的名称的,这就是“无名,天地之始”。人如果不抬头看天不俯身查地,那么对人来说也就无所谓天无所谓地了更何况天地之间的万物呢?如果没有人的灵智来感触天地万物没有人的意识去区别认识天地万物那么天地万物对于人来说就是浑沌的是不可区分。人类的认识使世界在原本没有用自己的灵智去认识世间万物的人类眼中浑沌的万物分别可以以各自的形态在人类面前使它们可以表现出自己的属性体现自己的存在。人类的认识使万物在浑然一体的天地间体现在人类的眼前表现着各自的属性,所以对于人来说认为是人的认识助力了万物的产生也是没有错的是可以的,而认识的体现表现于名,故老子说“有名,万物之母”。万物只有有了自己的名称,并被从浑沌一体的空间存在中辨别出来,万物才能表达自己的属性形成自己的风采体现万物本身的各自,所以说万物是被名所助生的是万物之母。无名时(没有认识时)整个空间中的存在对人来说就是浑沌一体的是无可分辨的;有名时(有认识时)这些混沌一体的存在物在对人来说才具有被分辨的可能,万物才能在人面前表现出万物的各自而不再是浑沌一体。就像氧,只有当氧气能被认识并能在浑沌一体的大气中被区别分辨出来的时候氧气才被命名为氧气,人们也才知道有氧气。所以对人类对氧气的关注和利用来说,是有了氧气这个名称之后才有了氧气的。

《盘古开天》开篇就说“天地混沌如鸡子,盘古在其中,万八千岁,阳清为天,阴浊为地。”所以在天地无法区分之前,盘古虽在天地之间却也分不清天地而认为自己所处的空间是一片浑沌的,经过一万八千年当他能区分清浊的时候才能区分天地如此才有天地的概念和对天地的命名,也就是对天地有了认识。也可以说只有当天地之名产生的时候天地才产生(有名,万物之母),否则宇宙空间还是一片浑沌。所以也可以说盘古用来开天辟地的斧子就是人类的灵智是人类对世界的认识。

【注:世间的意识体当然不是只有人类一种,只是《道德经》是从人的角度去解读的,所以在以后的章节中不在用意识体这个词而是具体特定到人或人类或人类社会这些词。】

“有名,万物之母”这句话中注意这里只说是母,不说是父也不说是根或是本(在《道德经》中根和本这两个字也多次用到),这是有区别的。所谓的父精母血其实就是认为母体只是在父本的子体在还不能独立成长之前为其提供一个成长的环境和和成长的养分而已,所以从这句话中可以看出在没有现代科技发现卵子以前人们认为母只是孕育,父亲播什么种母亲就孕育什么子,这种思想就暗示着当时的人们认为母与子之间的关系只是一种助生关系。这种思想发展到后来甚至变成了父母与子女在本源上没有关系,子女只是借用母腹托生为人而由父亲抚养长大而已。古代的各种小说多有这样的角色,比较著名的这类人物就是哪吒。哪吒的身体(形体)和元神(本源)是分开的,而父母只能给他提供一具身体(形体)而已,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在古代人的观念中嫡母是所有子女的母亲(包括所有嫡子女和庶女),所有的妾室生的孩子都只是帮正妻生的,孩子的出生只是借了妾室的一个母腹而已。

“有名,万物之母”这句话中只说名是万物之母就可以看出老子认为万物之本源并非名,万物只是借助名而让万物各自都具有的自我的形质可以被呈现在世人的眼前,这种呈现不是万物的本源,它只是借助于名让自身呈现于人类的眼前而已。而名是人对万物具有认识之后的表现,所以万物对自身这种形质的呈现是认识带来的,人类的认识使万物可以在人类面前呈现出各自的形质。

名是认识的体现,那认识又是从哪里来的呢?认识来源于观察,这是一个常识。在人们对一件事物一无所知的时候要认识并了解它有且只有对它进行观察思考总结这一个途径,而观察是这一途径的入口。观察的方法有很多,但是观察时的心态却只有两种,这两种心态分别是:

一,纯粹是出于好奇的看一看。这种观察不带什么目的,只是出于自己的好奇心,想了解一些自己不了解事物,所以这种观察也最纯粹,观察者看到的是什么他所记录的就是什么,不带有主观的偏向性,所以能看到什么就只取决于观察者进行观察时的仔细程度、观察时间的长度和观察时使用的观察工具,观察者观察的越仔细观察的时间跨度越长使用的观察工具越先进所能观察到的内容就越多对被观察物的了解也就越多,甚至观察者对被观察物在被观察期间所表现出来的一些奥妙的难于言说的现象也能有所了解并且可能了解的很多。这就是“常无欲以观其妙”。

二,带着某种目的某种希望去观察。这是什么意思呢?这实际上就是观察者在观察之前就已经预设了自己的观察目标甚至还有详尽的观察计划。这种观察在观察之前观察者就对被观察物进行了或显意识或潜意识的筛选,并且在观察过程中观察者对被观察物所表现出来的所有现象并不都表现出兴趣而只是对被观察物所表现出来的合乎自己预期的观察结果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甚至是所有兴趣而对其他的现象更多的是漠视甚至视而不见。这种观察过程实际上就是观察者对自己的预期设想的一次寻找和验证过程。这种观察的结果就是它所能看到的只有自己想看到的,有时候即使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现象也会把在这一过程中出现的似是而非的现象强拉硬扯的与自己希望看到的现象(主要是这种现象背后可以说明的思想)画上等号或略等号。这就是“常有欲以观其徼”。

什么是欲?欲就是希望、是想要、是心理预期,是心理活动中的一种需求表现。无欲就是不预设希望也没有什么想要的,是在心理上没有预期。观察者在观察的时候不带有欲就没有心理预期,如此才能保证观察者在观察时没有偏向性这样才能保持观察结果的客观全面。一旦观察者在观察的时候因为有欲而带着心理预期去对筛选过的观察对象进行寻找性质或求证性质的观察就很难保证所看到的结果是客观的甚至不可能保证是全面的,因为这时观察者往往只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而对于其他的会自动的忽略,有时即使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也会把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强拉硬扯的跟自己希望看到的东西联系在一起,这就跟收缴物品时在感觉上是一样了。收缴物品时收缴者只是在被收缴对象的所有物品中寻找到自己需要或想要收缴的收缴物而对于不是自己收缴物的其它物品视而不见并且不管这些其它物品有多么的显眼都统统的视而不见,但是对于这些物品中的某些物品哪怕只是跟被收缴物只有些许相似或有一些联系那么所有这些有些相似或联系的物品统统都会被划归为被收缴之列而被收缴。

在“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缴”这句话中“常”是平常是经常是一直的意思;“妙”是奥妙的难于言说的意思;“缴”是收取、收缴,强制交出的意思,在这里就是指在观察的时候观察者想要看到什么就会强制被观察对象交出什么的意思。所以“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缴”就可以理解为:缘由是在观察的时候时常不具有主观愿望不带心理预期并一直不带着心理预期去观察被观察物就能观察出它的奥妙,而在观察的时候具有主观愿望并且经常或一直带着这种主观愿望和心理预期对观察对象进行观察那就只能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甚至在主观上把某些自己看到的与自己希望看到的有些联系的的都归为自己希望看到的。

这两种不同的观察方式如果都用于对同一时期的同一事物进行观察会得出什么结果呢?很显然它们所能观察到的结果是不一样的。

以第一种观察方式进行观察所能得到的结果应该是比较客观的全面的,以这种观察方式进行观察的观察者看到什么就说什么没看到的就是没有看到。这种观察者在观察之前没有心理预期,所谓没有心理预期就是观察者在观察之前没有进行过思考和预测,是属于先观察后思考的类型,这类人是根据观察到的现象再来总结和表述观察结果的。

以第二种观察方式进行观察所能得到的观察结果往往具有偏向性,大多数时候这种类型的观察者关注的都是跟他们希望看到的结果相一致的或有关联的部分,而对他们不太关注的部分显得漠不关心甚至视而不见。因为这种观察者是带着心理预期去观察的,所谓带着心理预期其实就是在观察之前他们就对这次观察进行过思考和预测并形成了自己的初步想法,在这种情况下观察其实已经变成了求证。所以以这两种不同观察方式所得出观察结果在多数的情况下都会有大概率的不一样的,但是这两种观察结果又是对同一观察物在同一时间就同一现象由不同的人得出的,这样的两种不同的结果如果提交给没有亲临观察现场的人去裁度,这让这些人如何去看待如何去理解该怎样去采信?就算是最圣明的皇帝派出两个大臣去观察同一件事却得到这样两种不同结果,然后以这两份观察结果在朝堂上就该观察事件的后续工作进行讨论,那么这样的讨论势必是越讨论越糊涂,如果非要在最后讨论出一个结果形成定论和决策并付诸实施,那么之后那种糊涂而让人看不明白的事情大概率的就会越来越多。而所有这一却莫名其妙的让人看不懂的糊涂事的发生都出自这两种不同的观察方式。这就是“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中的此两者就是指两种不同的观察方式,所谓“同出而异名”就是指虽然是出于对同一件事物的观察却得到了不同的说法。名就是名称是名义是说法,就像“师出无名”中的名字一样,而这里说法就是指这两种观察方法带来的不同观察结果。这两种说法虽然不一样但却都是指谓同一件事物(说明同一件事情)这就导致在非亲临现场的旁人看来好像看不明白一样,一同一件事一个这样讲另一个又是那样讲玄乎的很,这就是“同谓之玄”。同谓就是共同指谓,就是共同指向的意思。之是导致、到达的意思。玄就是指幽冥的让人看不懂的,这里主要是指复杂的让人看不懂理不清的意思。这些让旁人看不明白的结果又会导致后续的变化更让人看不明白然后许多让人看不明白的事情都从现在这些让人看不懂的结果演化出来了,这就是“玄之又玄,众妙之门”。门是一个出口,所有事情出在哪里这个门就在哪里,在这里所有的让人看不懂的事情都出自于两种不同的观察,所以观察就是指这里的门。不管是客观的全面的观察还是带有主观偏向性的不够全面的观察,也不管这些观察最后是看出了事物的奥妙还是导致许多让人看不懂理不清的玄妙,总之所有的妙都出自于人对万物的观察,所以说这是“众妙之门”。因为是两种不同的观察方式才导致后面众多妙的产生,众妙的产生与不同的观察方法有着因果关系,所以在“常有欲以观其妙”之前用一个“故”字。

“道可道,非常道”和“名可名,非常名”作为相同句式的两句话同时出现,那么道和名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呢?前面说过道是万事万物万象发展演化的路径轨迹(包括人类社会发展变化的路径轨迹),名是认识的体现,那么万事万物万象发展演化的路径于人类的认识有什么关系呢?这就跟万事万物万象发展演化的路径是怎么产生的分不开了。万事万物万象的发展演化从人的参与与否来划分的话可以分为两种:

一,是人类不参与的发展演化。这种发展演化主要表现于自然中不与人想干的万事万物万象的发展演化,这种发展演化不受人类的主观干扰,即使人类的行为对其造成一定的影响这种影响也与其它自然物给它们造成的影响没有区别,对于万事万物万象的发展演化来说所有一切的外来影响都是自然因素,是它们发展变化的自然环境,所以这种发展演化完全是由万事万物万象自我主导的,他对外物自然的关系只是感与应(主要是对外物的利用和被利用以及被外物的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这种发展演化的轨迹路径是由万事万物万象自我主导的,主导的方式是由其本身具有的属性提供选择项并由其本身对外界自然的感应做出选择而完成的。万事万物万象其属性的自我表达就是自然规律,这种发展演化之路径其实就是自然规律提供选择项而由自然环境替其作出选择的演化之路,也就是万物自然的演化之道,所以这种道是万事万物万象本性的真有的道。道可以被理解为自然规律也是因为道是自然规律的表达。

二,是人类参与的发展演化。在这种发展演化中人类的参与主导了整个发展演化的方向和进度以及整个过程,而人类参与的方式就是对演化路径的选择和规划以及相应条件的提供。发展路径的选择和规划往往都是由参与人个人的认识决定的,尤其是规划完全是由参与人对未知未来的预判和预期作出的,所以人的认识在有人主导的万物发展中就起到了决定作用。换句话说在人主导的万物发展中,万物发展之道是取决于人的认识的。这样道就跟名一样变成了认识的体现。认识来源于观察,前面说了观察的方式有很多种,观察之后也有可能得出很多不同的结果,这些不同的甚至相互矛盾的结果都会对人们的认识和由认识而带来的对道的选择和规划产生影响。在这些观察和认识中有些与万物的属性基本一致、有些有所偏离、有些甚至是相互背离的。在这些不同的认识主导下人们就会选择不同的道,这就会导致有些道走的很顺畅很平坦,有些却走的非常困难而艰辛,有些根本就没有办法走下去。走的顺畅而平坦的接近于第一类所说的万物自然本性表达的本性的真有的道,走的比较艰辛的需要一些方法和手段才能达成(道可以被理解为做事方法也是因为道有时就是人们做事方法的结果体现),而根本就走不通的其所走的根本就不是道而是将在第二十三、二十四章中所说的失。

道和名被放在一起就是因为在有人参与主导时道和名都是人类认识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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