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乎？“屎人”乎？ 娄炳成

　　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个段子：古时候，有个私塾老师于雨雪天作打油诗，摇头晃脑地吟道：“老天下雪不下雨，下在地上变成雨；早知雪会变成雨，不如当初就下雨。”一学生接道：“老师吃饭不吃屎，吃在肚里变成屎；早知饭要变成屎，不如当初就吃屎。”

　　这是一个很不雅的段子。既然是低俗的段子、低俗的打油诗，恶心一下小众听者也就罢了。孰料想，在人类进入到高度文明社会的二十一世纪，竟然也有知名诗人、知名诗刊，堂而皇之地将描写秽物的所谓诗歌发表刊载出来，恶心诗坛，恶心大众读者！

　　在诗人贾浅浅笔下，诗歌是可以像“一个豆瓣的旅行”那样，从口腔进入，从肛门排出，机械作业，流水线生产的。媒体曝光，有戒毒形象大使在苦口婆心地劝诫世人远离毒品的同时，其不肖之子却在吸毒；贾平凹先生大半生生产的精神“食粮”，也被其女儿贾浅浅消化掉，作为“粪便”排泄了；排泄也还罢了，还要美滋滋地拿出来展示，恶心所有识文断字的人。

　　中国诗歌从风雅颂一路走来，无论是乐府、古风、唐诗、宋词、元曲，还是新文化运动以后从外国舶来的现代白话诗，被贾浅浅从圣洁的殿堂拖进了茅厕，也许不是“空前”，也许不会“绝后”，但一位诗歌创作者，由“诗人”到“屎人”的蜕变，不得不说世所罕见，大约几百年、几千年才能出一个此等“宝贝”。

　　小娘子不惜把自己变成过街老鼠，用走极端的方式，反传统、反潮流、反审美、反常理、反共识，以期达到标新立异、哗众取宠、大闹天宫、自损自残的轰动效应，把自己打造成天下第一“屎人”，哪怕粉身碎骨，“虽千万人吾往矣”，何其壮哉！

　　这个商品经济高度发达的时代，为每一个人充分展示自己提供了便利条件，人们可以把自己打造成任何一种角色，在媒体、刊物、广告，甚至大街上，像人妖一样公开表演、招摇于市，无论美丑，不管雅俗；即便是赤身裸体，也可博得喝彩捧场，把自己推向极至，呼风唤雨，腾云驾雾，天马行空！这个世界怎么了？是地球病了，还是我们的身体病了，我们的精神也病了？

　　浮躁、浮夸和功利，使得很多人都想表演、展示、宣泄、感慨或叹息一番。从这种意义上讲，我们很难说孰是孰非。只有尘埃落定，方能一见分晓吧？我很怀念唐宋时期，在那两个朝代里，有那么多的写手，灿若繁星，也留下了灿若繁星般的唐诗宋词，让我们高山仰止，五体投地，赞叹不已！也许是碍于当时的条件，他们并没有结集出版自己的作品，但那些作品还是流传了下来，并且历久弥新。

　　而在我们今天，那些浩如烟海的出版物中，能够传世的作品有几部呢？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遗臭万年。“流芳”难，难于上青天；那就“遗臭”吧，“遗臭”易，易于上茅厕。“贾浅浅现象”告诉我们，“诗人”无法流芳百世，只要摇身一变，成为“屎人”，同样可以遗臭万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诗人啊，你将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