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亚维 || 逃离公寓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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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鉴赏与写作课
"限词小说写作”作品展
【限词要求】作品须包含下列词语中的某6个关键词“月光、公寓楼、公园、夕照、运动鞋、晨阳、车站、街道、笔记本、星空、草坪、自助餐、路灯”。
作者简介
周亚维，中央民族大学法学院20级学生。
逃离公寓楼
“啊！！”
小悟静静地站在这栋老式公寓楼下，正准备离开，就听到一声扭曲而刺耳的尖叫。随着这声尖叫，公寓楼跟着亮起一盏一盏的灯，又像是被黑夜吞噬般全部消失，楼群里传来或大或小的声音，又渐渐都消弥下去，只留下了巨大的恐慌的漩涡。
小悟想起在公寓里休息的女友阿来，急匆匆地跑进去。电源不知为何断了，小悟只能从楼梯跑上去，紧急通道的绿色小人阴森森地挂在墙面，手机电筒的光随着步伐一闪一闪地照在台阶上，打出“哒哒”的步伐声。
还没跑多远，小悟就撞见了跑下来的阿来。阿来见到有人，转身就准备跑，却听见小悟小声喊了一句——“阿来！”
楼梯里黑得渗人，只靠手机的微薄亮光来驱散恐惧。
小悟拿起手机照了照阿来，阿来条件反射地抬手挡了挡脸。她的脚上套着一双不合适的蓝色胶拖鞋，鞋子踩出一个一个红脚印，身上穿着他送的棕色小熊睡衣，但仍能看出中间一大片斜着的浸湿的痕迹，头发半湿地凝成一条一条披散在肩上，尖端滴落着不知是混了血的水还是混了水的血，在睡衣上染出一朵一朵的红晕，脸颊上还有几滴鲜红的血液，尤其是两手红红的，滴落着尚且温热的血液。眼睛呆滞，布满红血丝。
看到小悟，阿来明显地退了一步，复又走上前来，眼神麻木而慌张，猛然向前握住小悟的手，崩溃地大喊：“快跑！小悟，快跑！”说完就拉着小悟跑起来。
两人跑步的声音在楼道里不断回响，像是无数个人在跑，在逃。小悟吓了一跳，一边顺着她跑，一边问：“到底怎么回事？！报警吧！报警！”
“不要......不要......小悟，我们离开这儿！去车站.........对，先去！”
“到底怎么回事！？你身上的血是哪里来的！阿来！你冷静点！”两人已经跑到街道，小悟拽着胡乱往前冲的阿来，抱紧她站在路灯下，捧着她的脸安抚性地慢慢问道：“不要怕，告诉我，怎么了，好吗？我们报警，好不好？”
阿来抓住小悟的手，轻微而迅速地晃动脑袋。小悟感受到怀里人的颤抖与恐惧，继续问道：“你的室友呢？她在公寓里吗？公寓怎么突然断电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啊！”阿来崩溃地抱着头蹲了下来，呜咽着说：“她死了，她死了，她被砍死了！”
远处公寓楼的灯又渐渐亮了起来，且越来越亮，渐渐地能听到尖叫与喧闹声。
小悟缓缓蹲下来抱住了女孩，月光静悄悄地洒在他们身上，混着昏黄的灯光，更显得朦胧与悲切。
“报警，好不好？”小悟颤抖着嘴唇问。
“不要......不要......”阿来仍旧抗拒，她一把推开了阿来，晃晃悠悠地往前跑去。
小悟被推坐在地上，他仰头看着星空，干涩的眼角终究是流下了眼泪，他听见远处传来的鸣笛声，听见女友扑腾摔倒在草坪的声音，他呜咽一声，缓缓爬起来坐在路灯下，等待最终的晨阳。
齐鸣拿着阿来的笔记本，认真读完最后一句，终于忍不住问：“小悟是有原型的吗？你怎么每次都写他？”
“没有这个人，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好罢了。”阿来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前的自助餐，喝下一口酸甜的冰橙汁，用纸巾擦了擦嘴后，慢悠悠地回答道。
“小悟小悟，是指领悟、聪慧、四大皆空吗？”齐鸣自言自语般地笑道，又继续问：“里面的阿来杀了人是吗？”
“是。”阿来说完后，用叉子插起盘子里一小块慕斯蛋糕，送入嘴里，仿佛相当陶醉地品尝着。
“实在难以理解你这种恶俗的趣味，老用自己的名字干这种事。”齐鸣伸长了脚，晃了晃脚上限定款的运动鞋，满脸嫌弃地说。
阿来已经对他的抱怨免疫了，只是稍微颔首，算是回应。
“小悟知道他女朋友杀人了是吗？他怎么知道的？灯是人为关掉的对吗？谁拉掉的电闸？”齐鸣一连串的疑问。
“他是她男朋友。是的。” 阿来放下餐具，漫不经心地回答。
“所以他了解她是吗？”齐鸣极快地反问道，紧接着自言自语：“但是阿来为什么突然杀掉她的室友呢？算了，你肯定又说不知道。”
“但是我为什么要知道呢？我又不是阿来。”阿来难得插话，皱着眉头，茫然而又单纯地盯着面前的人看。
齐鸣愣了一下，仿佛也在思考作家为什么一定会知道作品里的人在干什么，他既感到荒谬，又觉得她说得有那么点道理。但他很快又恢复原来的样子，问道：“你写这东西有人看吗？”
“你。”阿来难得有些想笑，两眼亮晶晶地看着面前的好友，看他吃瘪的样子。
“可是我不懂你要表达什么，阿来。你总是写这种短短的没有意义的小故事，说不上悬疑，又不算惊悚，情感也没有体现出来，更没有前因后果的，什么也讲不清楚，你到底想写什么？”齐鸣皱着眉头，又一次问道。
阿来罕见地沉默了，她慢慢开口，仿佛是一边思索，一边回答：
“我不知道。”
“嗯？”齐鸣没有听清她的低喃，疑惑地望过去。
“我说，我不知道。”阿来又说了一遍。
齐鸣嗤笑地瞥了眼阿来，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夕照，似是叹息似是妥协地问道：“要不要去公园里走走？”
【后记】
我起名字一直很懒，作品中的人物名用来用去就是小悟和阿来，这个故事是瞎编的，也没有什么实际参考。原本想写的内容不是这个，但是想写的东西还不太能表达出来，没有那个水平。
限词写作听上去难，其实没什么限制，图好玩儿我就将所提供的词都给用了。
文中阿来的疑惑一直都是我想知道的，我一直在问自己“你在写什么”，然而我一直不知道我在写什么。——只指望读者自己去读，毕竟阅读是一种再创作，聪明的读者会读出很多我所没有想到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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