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后再读文天祥的诗词,字里行间,仍是他的拳拳爱国之心
文天祥(1236年6月6日—1283年1月9日),初名云孙,字宋瑞,又字履善。自号浮休道人、文山道人。吉州庐陵(今江西省吉安市青原区富田镇)人,南宋末年政治家、文学家,抗元名臣,民族英雄,文天祥多有忠愤慷慨之文,其诗风至德祐年间后一变,气势豪放,允称诗史!
文天祥的诗歌,显示了自强不息的进取精神,充满了昂扬慷慨的爱国主义激情和坚贞不渝的民族气节,展现了众多的历史人物典型形象,寓托了自己为国献身的夙愿信念。
在文天祥诗情浩荡的海洋里,矗立着诗人光辉的爱国主义崇高形象。“膝不可下头可截,大丈夫心一寸铁。”这是一个为理想所鼓舞,忠肝义胆、九死不悔的英雄形象。“手有韦编在,朝闻夕死休。” 。“以身殉道不苟生,求仁得仁尚何语。”这是一个肩负着民族命运、永不屈服的殉道者的形象。
这一形象的完整性、典型性及其丰富独特的艺术魅力,标志着诗人杰出的艺术成就。文天祥在诗中所反映的人生理想的道德境界:男子、志士、丈夫、壮士、烈士达人、哲人、圣贤,都赋予了血光剑影的时代内涵,通过这些自励自况所代表的理想道德的层次,向人们揭示了“世界上最高的美”——人格美。集中地体现了中国古典美学里的阳刚之美,从而开拓和丰富了中国传统的美学境界和内容。
爱国主义与积极的浪漫主义相结合,是文天祥诗歌创作的主要方法。
赞美祖国的大好河山,歌颂历史上的英雄人物,怒斥侵略者的残暴,鞭挞投降派的无耻,感伤老百姓的苦难,这是他诗歌的主题。诗人的感情,虽然万分悲愤激切,却不是一味地直言直诉,而是通过叙事、写景,或是通过缅怀前贤、悼念英烈的方式,展开分述,从而使感情表现得从容沉着,蕴蓄深厚,耐人寻味。
《题碧落堂》
大厦新成燕雀欢,与君聊此共清闲。
地居一郡楼台上,人在半空烟雨间。
修复尽还今宇宙,感伤犹记旧江山。
近来又报秋风紧,颇觉忧时鬓欲斑。
一二六四年九月,文天祥在知瑞州任上,修复了四年前被蒙军焚毁的郡中名胜碧落堂,他在邀客赋诗纪兴之际,倾吐了被权奸排挤的苦闷,以及报国无门的忧愤心情。起句以燕雀喻人,以“欢”字反衬“忧”“伤”。这是用“以乐景写哀”的手法,抒发感情。一个“聊”字,托出“清闲”中的抑郁之情。燕雀欢的典故,出自《孔丛子》,李贽在《忠义水浒传序》里,曾用“处堂燕雀”来形容南宋君臣的苟安处境,文天祥借此以喻对时局的隐忧和感慨自身的遭遇。然后用对比手法,抚今思昔,由修复的瑞州,想到北宋时沦陷的大片河山。边境报警,蒙古军在襄阳一带又有侵略行动,这使处于壮盛年华的文天祥,忧心忡忡,惶恐不可终日。
《夜坐》
淡烟枫叶路,细雨蓼花时。
宿雁半江画,寒蛩四壁诗。
少年成老大,吾道付逶迟。
终有剑心在,闻鸡坐欲驰。
此诗作于一二七一年,时值诗人三十六岁,被罢官闲居文山,但他时刻密切地注视着时局的发展变化,以国家民族的安危存亡为念。秋夜独坐,浮想联翩。诗的前四句写景:枫叶、蓼花、宿雁、寒蛩,再加上淡烟和细雨的衬托,远景和近景交错,静与动对应,色与声结合,构成一幅萧瑟的秋夜江村图。“早岁飞腾,真有终军之锐”。
从文天祥的自况,表明在步入社会的青年时代,他就决心以汉代终军为榜样,做一个杀敌报国的英雄。由于投降派的排挤,被罢官归隐。他面对日益恶化的局势,国将不国,心情非常沉重。以天下为己任的文天样,思慕着祖逖、刘琨,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首《夜坐》,写得情景交融,通过萧瑟的气氛,衬托出诗人豪壮、激烈的情怀。
《即事》
去年伤北使,今日叹南驰。
云湿山如动,天低雨欲垂。
征夫行未已,游子去何之。
正好王师出,崆峒麦熟时。
一二七七年六月,江西雩都大捷,是文天祥在闽粤重举义旗、向元军展开反击战的高潮,其声威所及,四方响应,使人民的抗元斗争,出现了新的转折。这首诗,反映了当时诗人在梅州告别慈母、奔赴江西前线的心情和气概。
首联忆述出使元营被拘以及脱逃南归开辟闽粤战场的艰苦历程,次联以景寓情,属对工整,运用象征的手法,通过对暴雨来临前的景色的描写,烘托出决战前夕的紧张气氛和诗人的沉重心情,三联描述了文天祥“洒血攘袂”、“铁马行鏖”的自我形象,以及用发问的方式表达的慈母深情,尾联化用杜甫的诗句,用游子答问的句式,表达了诗人在战略上藐视敌人的英雄气概,以及对此行抱定的必胜信念。这首诗,寓情于景之中,其英雄本色,跃然纸上。它是文山诗集中的名篇。
文天祥在诗歌创作中所取得艺术成就的另一方面,是他独特的具有鲜明个性的艺术风格。
一一二七八年十二月,文天祥在五坡岭兵败身亡,他在《过零丁洋》一诗中,表达了自己殉国的决心:“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他在《言志》一诗中说:“我生不辰逢百罹,求仁得仁尚何语。……平生读书为谁事,临难何忧复何惧。”战事失利,但他对未来始终抱有信心:“男子千年志,吾生未有涯。”“壮士千年志,征夫万里程。”南冠楚囚,由广州北行,他以愤怒的心情踏上征途:
“青山曲折水天平,不是南征是北征。”英雄扼腕怒须赤,贯日血忠死穷北。”一路上,他慨叹、放歌:“千年成败俱尘土,消得人间说丈夫。”
他对抗元斗争的宏图大业,抱着极大的期望:“乾坤未歇,地灵尚有人杰。”“江流如此,方来还有英杰。”“莫恨吾生误,江东才俊多。”他决心到元大都与侵略者进行面对面的斗争,以身殉国。“我死还在燕,烈烈同肝肠。……文武道不坠,我辈终堂堂。”在敌人面前,他以“丈夫开口即见胆”而自豪,在幽囚之中,他以“刘琨囚里不妨吟”而自得。
燕京囚禁,三年岁月,在生与死两种意志、毅力的较量中,文天祥以死取得了最后的胜利。“烈士丧元端不惜,达人知命复何忧。”“朝闻夕死吾何恨,坐把春秋仔细论。”他以死为义,以死为乐,自觉地将它视为人生理想境界的最后达到,使人瞭望其为保全民族气节而牺牲的光荣感、自豪感。
“慷慨为烈士,从容为圣贤。”回“三生遭际处,一死笑谈中。”文天祥为祖国为人民做到了鞠躬尽瘁,尽其在我。“而今而后,庶几无愧。”文天祥从容壮烈地为人民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从这一系列的诗句中,反映出文天祥一生的奋进足迹,清楚地看到一根红线贯穿始终,那就是为祖国一往无前、九死无悔的献身精神。
”风云激荡,天崩地解,诗人始终和国家、民族、人民同呼吸,共命运。当国破家亡之时,诗人用鲜血和生命谱写了《正气歌》,唱出了那个历史时代人民抗敌御侮的最强音,也映摄出诗人巍峨崇高的自我形象。诗人留下的诗篇和他爱国主义的英雄形象,永垂不朽,给后人以无穷的力量,这就是在文天祥的诗歌里所具有的精神特质。“风格即人”,文天样的诗作,有力地证明了这个判断的真理性。
文天祥把诗法归结为“比兴悠长,意在言外”。强调形象思维在诗歌创作中的重要作用,他在创作实践中成功地贯彻了这个原则并取得了艺术上的成果。文天祥在诗中经常把叙事和描写结合起来,或者把抒情与写景、议论叙述熔为一炉,做到气势与形象相统一,以坚贞不移的感情,生动清新的画面,抓住读者的心理。
《山中感兴三首其一》
载酒之东郊,东郊草新绿。
一雨生江波,洲渚失其足。
青春岂不惜,行乐非所欲。
采芝复采芝,终朝不盈掬。
大风从何来,奇响振空谷。
我马何玄黄,息我西山麓。
这是诗人三十六岁被追罢官山居时作的诗。它明确地表达了诗人政治上的苦闷之情。秀丽的山村,雨后的美景,反衬出诗人心情的沉重。结尾处化用《诗经》里的诗句,表达了诗人对局势变化的关切以及不能为国效力的感愤。
《早起》
晓日北窗红,邻鸡振翼雄。
余子贪慵睡,佳人理发蓬。
未忘尘俗虑,那免是非攻。
前山浑不见,笼翠烟雾中。
这首诗描述的是文天祥山居时的生活情节。风云气多,是他诗作的特色,象这种表现儿女情长的诗则是少见的。其语言朴素,画面生动,有声有色,情趣盎然。
《山中感兴三首之二》
桃花何夭夭,杨柳何依依。
去年白鸟集,今年黄鹄飞。
昔为江上潮,今为山中云。
江上潮有声,山中云无情。
一年足自念,况复百年长。
但存松柏心,天地两茫茫。
这首诗,对比兴手法的运用,景色的刻划,都是成功的。复沓句式和韵脚变换,增加了诗的铿锵气势,表现了以景象言志的淳厚风味。
《金陵驿二首之一》
草合离宫转夕晖,孤云飘泊复何依。
山河风景元无异,城郭人民半已非。
满地芦花和我老,旧家燕子傍谁飞。
从今别却江南日,化作啼鹃带血归。
此诗作于北行途中,告别金陵之际。是文天祥诗作中的名篇。其情景交融,今昔对比,通过画面的选择,再现临别的景观:“夕晖”、“孤云”、“芦花”、“燕子”、“啼鹃”,与诗人孑然一身相衬托,构成:幅惨淡凄清的画面。结尾引用杜鹃啼血的历史传说,表达诗人对故国的无限思恋之情,更加重了全诗的感伤色彩,令人荡气回肠。
爱国主义与积极的浪漫主义相结合,使文天祥在诗歌表现手法方面,取得了多样成就。比如,关于“梦”的描写和运用,就在他的诗中多次出现。以梦作为抒情言志的方式之一,本是古代诗人常用的艺术手法。梦比起现实生活,更易于开展形象思维,驰骋想象。梦,作为诗人笔下之景--意中之景,是诗人从合理的可能性之中提炼出来的,是表现诗人的主观感情和审美意识最理想的形式之一,它可以作为对现实愿望的补充和升华。
文天祥有许多真切感人、借梦境抒发情志的诗句,他成功地运用了以梦入诗的艺术手法。
如:“少年狂不醒,夜夜梦伊吕。”“饿死真吾志,梦中行采薇。”说明了他对于伊尹、吕尚、伯夷、叔齐的崇敬,表达了他济世匡国的抱负以及以身殉国的决心。
“梦与千年接,心随万里驰。”
“梦载月千里,意行云一方。”
“风雨十年梦,江湖万里思。”
“江湖行客梦,风雨故乡情。”
“昨夜三更梦,春风满故园。”
“白云万里易成梦,明月一间都是愁。”
“漂零行路丹心苦,梦里一声何处鸿。”
“人间风雨真成梦,夜半江山总是愁。
”“夜阑相对真成梦,清酒浩歌双剑横。”
“新仇谁共雪,旧梦不堪圆。”
上述所引诗句,说明在流离颠沛、辗转患难之中,文天祥怎样通过对梦境的描述,来表达自己的刚肠丹心的。燕京幽囚,三年岁月,身处土室,与世隔绝,梦境为文天祥带来更为广阔的形象思维的天地。
“朝餐淡薄神还爽,夜睡崎岖梦自安。”“病中长日过,梦里好时多。”“惆怅高歌入睡乡,梦中魂魄尚飞扬。”“青山是我安魂处,清梦时时赋大刀。”
显然,文天祥把梦境作为对残酷现实的暂时回避,把梦境当作另一个生活天地,而驰聘吟叹于其中的。
“家山时入梦,妻子亦关情。”
“故园春草梦,旧国夕阳愁。”
“风雪重门老楚囚,梦回长夜意悠悠。”
“月侵乡梦夜推枕,风送牢愁昼掩门。”
“人间聚散真成梦,世事悲欢-转头。”
“梦破东窗月半明,此身虽在只堪惊。”
“风雨天涯芳草梦,江山如此故都何。”
“忧来浑是感,梦破与谁言。”
“梦里乾坤老,孤臣雪咽毡。”
“鬼影青灯照孤坐,梦啼死血丹心破。”
“梦断青山远,愁侵白发新。”
这些诗句表明,文天祥在梦中寄托的,多是故国之思,亲人之情,以及义薄云天的民族气节。
文天祥不仅把梦作为形象思维的另一块天地,直抒胸臆,而且通过梦境描绘出一片景色,构成一幅生动的画面,从而烘托出诗人炽热的情感,达到抒情言志的目的。
《旅怀(之三)》
昨夜分明梦到家,飘摇依旧客天涯。
故园门掩东风老,无限杜鹃啼落花。
这种梦、醒交替的描述,是一种别具一格的艺术表现手法。首句写梦境,二句写现实,叙述眼前的处境,三、四句继续写梦境,东风劲吹,园门散落,杜鹃哀啼,遍地落花,形象地描绘了诗人自己的飘零身世与国破家亡的深切痛感。通过梦境来抒情言志,含蓄深蕴,意寓言表。
文天祥在幽囚中,通过对梦境描写的手法,写诗怀念慈母、儿女,切挚感人。
'眼里游从惊死别,梦中儿女慰生离。”“夜来好梦归故国,忽然海上见颜色,一声鸡叫泪满床,化为清血衣裳湿。当年赘纬意谓何,亲曾抚我夜枕戈。古来全忠不全孝,世事至此甘滂沱。”
“昨夕梦堂上,乐昔欢绸缪,觉来尚恍惚,血涕连衾调。”这也是采用了梦境与现实对照描述的手法,进而展开对青年时代,母亲教导他枕戈待旦的情景的回忆,其景恍然如在目前,梦中的“欢绸缪”,衬托出现实的“血涕”,倍加痛切,令人肠回九转。
文天祥的词
文天祥的词,传世的仅十余首。其风格豪放,主题鲜明,继承了岳飞、胡铨、张元千宜到陆游、辛弃疾、陈亮以来的爱国主义的现实主义传统。一如他的诗歌,他的长短句,也是血泪盈篇,情见乎辞,充满坚定的民族气节和昂扬的爱国主义精神。下面介绍他的具有代表性的两首词。
《沁园春·题潮阳张许二公庙》
为子死孝,为臣死忠,死又何妨。自光岳气分,士无全节;君臣义缺,谁负刚肠。骂贼张巡,爱君许远,留取声名万古香。后来者,无二公之操,百炼之钢。
人生翕歘云亡。好烈烈轰轰做一场。使当时卖国,甘心降虏,受人唾骂,安得流芳。古庙幽沉,仪容俨雅,枯木寒鸦几夕阳。邮亭下,有奸雄过此,仔细思量。
元和十四年,韩愈因谏遭贬,赴潮州任刺史,在潮州做出很多好事。韩愈曾撰写《张中丞传后叙》,表彰张许功烈事。后来潮州人感念韩愈,建书院、庙祀,并为张许建立祠庙,选址县东郊东山山麓。南宋时,文天祥驻兵潮阳,拜谒张许庙,因感而发,作此词。
南宋国祚结束,文天祥在闽粤重举义旗,与蒙古侵略军寸土血战,历时三载。一二七八年十一月,屯兵广东潮阳时,题词为城郊东山双忠庙。
词的前阙,对于以身殉国的唐代忠臣张巡、许远,热情讴歌,表白了自己成仁取义、为国尽节的壮怀。词的后阙,在阐明自己爱国主义人生观之后,表达了与侵略军血战到底的气概。最后谴责了叛宋降元的奸雄张弘范之流,历史将对二臣作出判决。全词气势雄健,具有一种催人的力量,凛凛有生气,闪耀着诗人光辉的英雄形象。
《酹江月·和友驿中言别》
乾坤能大,算蛟龙元不是池中物。风雨牢愁无著处,那更寒蛩四壁。横槊题诗,登楼作赋,万事空中雪。江流如此,方来还有英杰。
堪笑一叶漂零,重来淮水,正凉风新发。镜里朱颜都变尽,只有丹心难灭。去去龙沙,江山回首,一线青如发。故人应念,杜鹃枝上残月。
一二七九年四月,文天祥由广州被押北上,与邓知同行曾在建康停留两个多月,他们俩人诗词唱和,肝胆相照。后邓喳因病留建康天庆观就医,文天祥继续北行,临别之际,邓作《念奴娇·驿中言别》以赠,上面这首词,是文天祥的奉和之作。
词的前阙,忆述四年来“洒血攘袂”、“铁马行鏖”的侥并生活,痛惜抗元战斗的垂成。虽身处囚中,胸怀远志,隐然以池中蛟龙自况,对于国家的兴复,仍抱乐观态度,满怀信心地寄希望于未来。正如长江波涛滚滚向前,民族的优秀儿女,必将前仆后继地把抗元斗争进行到底。这些都是文天祥和邓猢的共同遭遇和感受。
文天祥在诗中,屡次用“丹心”表达对祖国的热爱,对民族的忠忱是永不会泯灭的,他身虽北去,然心存故国。最后两句,与《金陵驿》诗句:“从今别却江南日,化作啼鹃带血归。”是同样的思想感情,其低徊宛转,深蕴不尽。
南宋末年,诗坛的江湖派、四灵派,词坛的婉约派,构成一股反现实主义迷雾,文天祥的诗词,不啻一阵清风,把爱国主义的现实主义文学传统推进到一个新的高度。
文天祥生活在宋末民族矛盾矛盾尖锐冲突、严酷的时代。壮烈激昂的抗元斗争,培养和造就了杰出的民族英雄、爱国诗人,他那气壮山河的《正气歌》、义薄云天的《过零丁洋》,深入人心,传诵不绝,鼓舞了历代豪杰志士为祖国、为人民忘我献身地去战斗。
虽然在我国诗歌史上,文天祥的作品并不占有重要地位,但他始终是一位铁骨铮铮、忠肝义胆、顶天立地的英雄。他那心忧天下坚忍不拔“士气所磅礴,凛然万古存”的民族气节,构成了我国爱国主义思想宝库极为珍贵的一颗光耀千古的璀璨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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