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与智能:维特根斯坦框架、人工智能以及共情的出现
(在自然与养育之争的浅层表象之下,是描述性的公式化模式与主动性生成模式之间的差异。牛顿思想总是被功能主义者而不是生态学方法所吸引。)
现代语言倾向于事物分类(即存在的分类),而不是过程的生成本质(即成为的分类)。现代语言强调名词,而不关注动词的细微差别。当研究量子物理领域时,语言中的偏见把人们的表达方式联系在一起。如果没法实现直观的解释,我们就无法表达现实的本质。
大自然不需要按照人类直觉的方式呈现。人类发明了直觉,在他们所创造的这个社会中使用。而大自然在人类存在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智能设计与进化之争是人类直觉(智能设计)与进化过程的非直觉性之间冲突的表现。哲学家丹尼尔·丹尼特(Daniel Dennett)将其称为奇怪的推理倒置,这不够直观,以人类观点为中心的人类中心论通常是错误的。
“奥卡姆剃刀”是这种人类中心主义观点的概括,即自然以某种方式选择了有简单解释的理论。但其缺陷在于,简单的解释并不意味着生成过程。
理查德·萨顿(Richard Sutton)观察到,马尔(Marr)的三个分析层次中的第一层次(即计算层次)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萨顿提出的强化学习就是一个适合马尔计算层次的想法。萨顿认为,RL对于情报的目标、目的和理由是明确的。在RL中,目标是最大化奖励信号,在此过程中也学习策略、价值和生成模型。
如果不能表达大脑的功能,那么我们就无法理解一般智力。大脑的目的是思考,这种说法是非常空洞的。大脑的作用是做什么?为什么做?以下是一些解释:
马尔的计算层次及其作用和原因可以从个人和自我的角度来理解。
马尔的计算层次实际上是坎特威尔-史密斯(Cantwell-Smith)定义的计算表达式。计算=意图(为什么)+机制(如何)。智能过程是将意图转化为机制的过程。
维特根斯坦有一个非常深刻的发现,即人类会利用语言游戏来表达不同的意图。人类对话是一种智能的过程,它通过操纵社会语境来实现说话人的意图。
后期的维特根斯坦认识到了他早期的缺陷。人类的语言和所有思想都不能与所处的社交环境脱节。他在《逻辑哲学论》的结尾表达了这种荒谬:“凡是不能说话的人,都必须保持沉默。”
维特根斯坦是伯特兰·罗素的学生。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维特根斯坦深刻的洞察力将他引向了与哥德尔(Godel)的不完全性定理一致的方向,而正是哥德尔摧毁了罗素将所有数学形式化的雄心壮志。
太多研究心智的研究者都陷入了维特根斯坦早期的框架中。像维特根斯坦这样的人通常有着强大的逻辑思维,用以寻求一种还原论的方法,从而将自己从社会语境中解脱出来,这并不意外。
但是,如果没有内在的共同意向性,人类的心灵又是什么呢?正如“缸中之脑”是一个荒谬的命题一样,人类的认知也无法从社会意向性中解脱出来。事实上,就如凯根(Kegan)所推测的那样,智能的进化是朝着一个更复杂和更广泛的背景发展的。
人类扩展思维能力,进而制造和更新自己的思维工具。这种延伸超越了对无生命工具的使用范围,而扩展到了对其他个体的控制,最终扩展到了对自己的控制权(即叙事自我)。要使用一种工具,一个人需要扩展自己的思想,以便与工具融为一体。只有在手的帮助下,一个人才能熟练地操作锤子。因此,思维必须与身体融为一体。
与另一个心灵共情,就是要与之感同身受。如果不置身其中,就无法感同身受。当我们本能地运用这种共情心理时,我们就会更加了解自己。人类通过共情的出现来扩展自己的思维,人类的意识因共情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