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KPI支配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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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先以为只在公司制的单位里才采用关键绩效指标 (Key Performance Indicator),简称KPI,来考量员工的工作业绩。

KPI的运用起源于帕累托法则,又称“二八法则”。经济学家帕累托发现:在任何一组东西中,最重要的只占其中一小部分,约20%,其余80%尽管是多数,却是次要的。

扩大到各个领域:

社会上20%的人占有80%的社会财富;

企业管理主要抓好20%的骨干力量的管理,再以20%的少数带动80%的大多数;

品牌管理抓住20%的重点产品向20%的重点客户推销,就完成了80%的绩效。

每个“打工人”无论你从事何种职业,KPI都如影随形,支配着你的职业生涯。

后来发现我错了。被KPI控制的恐惧无处不在。

在家庭生活里一样有KPI,只不过考核周期不一定以自然年为单位。比如眼下,半年已过,计算上半年家庭总收入、支出比重,审视年初小目标的进度等等。

当妈的会自觉不自觉的把孩子一学期的各科考试等级当做自己的KPI:语数外、美术、音乐、体育是否达标?素质教育具体到每一细项是否完成?

最近,孩子热衷于搞“家庭贡献值积分制”,根据每天每位家庭成员的贡献进行打分,每周进行一次结算,按排名先后采取货币形式的奖惩。

这确实能调动工作积极性,孩子开始主动洗碗并计分。但是并不是所有活动都能纳入计分项,比如做饭就不能计分,理由是:“必须两人以上可以从事的活动才能纳入计分项”,而只有我一人会做饭。就是说当我拥有大部分人不掌握的特殊技能时,不得分。

这也适用二八法则:我承担了80%的家务,但决策权只掌握在20%的人群手中(社会上的不公平现象实际上从家庭就开始了)。一轮下来,干家务最多的人反而是得分最低的“后进分子”。

执行了两天,这种打分制的弊端开始显现:可计分的活儿抢着干,不计分的就意味着没有价值的活儿没人干。还有一个问题是“虚假报账”。孩子很快发现了这个问题,比如娃爹消灭一只蚊子记一分,但有可能一只蚊子报两次记两分。

作为游戏规则制定者的孩子是怎样杜绝这种漏洞的呢?“每天集中一次拿蚊子的尸首来报账“,通俗地讲:一只蚊子不能死两次。这其实就是企业领导要求的细化量化指标,实际成效接受上级部门或第三方的监督及审计。

这个制度的实行导致这几天家庭成员都陷入了KPI的“魔咒”:一边干活一边提醒规则制定者(领导)计分;到处寻找有分值的事情,遇事首先想到的是这事儿在不在计分范围,如果不在就缓着干、拖着不干。这和企业里”干活要让领导看见” 、“出彩的活儿争着干”是一样一样的。

KPI不仅在企业单位、家庭里发挥作用,其实人的一生都被它支配了。

婴儿时期:大部分娃娃会爬行,我家娃不会,必须练习、掌握。

学前:要掌握简单计算、唐诗N首、单词词汇量N百或N千。

小学:至少学会弹一支完整的、且有难度的曲子,在班会上惊艳。

中学:保持年级排名前十,保985,冲清北。

大学毕业:找到世界500强的工作单位;

工作以后:今年内升职、找个符合N个硬性指标的结婚对象;

30岁:开始接触医美,保持20岁的外表,35岁的心理;

40岁:年薪达到N万、有几套房产、几个子女;

50岁:家庭资产位数、子女回家次数;

60岁:血压、血糖及各项身体指标正常;

70岁:今年一定要选上“夕阳红”老年合唱团;

80岁:我一定要比隔壁老王活得更久一点……

这样想一下,其实挺可怕的。当所有的事情都转化为指标,放在坐标上衡量的时候,有的人可能觉得很充实,有的人却感到焦虑。

比如我现在给自己定下KPI指标:今年码字N万字(其中小说、散文、软文分别为N万字)、在省级刊物发表N篇文章、出N篇10万+爆文、文字变现N万元……这样做,我很可能陷入焦虑,非但写不出有价值的文字,搞不好还成为忧郁症患者。

我们成为一台精密的仪器,严格的在既定轨道上运行。虽然充满了效率,但无趣感和压抑感会随之而来。

何况人生充满了变数,接受意外是必修课,总有些无法计划、无法量化,也不产生实际利益的变量出现。我个人认为这些变量中,有相当一部分的东西名字叫做:快乐。

总有些东西是不需要指标化的,即使不在计分范围内也愿意去做,那是一种情感交流,乐趣所在。

作者/  雪凝儿

南京市作协会员,小说曾两获全国铁流文学奖,作品曾入选《南京新时期短篇小说选》。善于从生活的细微之处发现别样风景,感悟人生,期待与你在文字中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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