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拉金《MCMXIV》

1957年，图: The New Yorker 

选自《降灵节婚礼》(The Whitsun Weddings, 1964年)。拉金声明这首诗“有关第一次世界大战……或不如说是有关那个终结于1914年8月4日的无可替代的世界”，斯怀特(Anthony Thwaite) 编《菲利普·拉金：更多应需文字：访谈，广播，声明与书评》(Further Requirements: Interviews, Broadcasts, Statements and Book Reviews, 2002年)。“今天要花点力气才能认识到1914和1915年的人们如何彻底地毫无准备，在想象中，对于等待着他们的恐怖。”《应需写作杂集1955-1982》(Required Writing: Miscellaneous Pieces 1955–1982, 198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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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拉金 (Philip Larkin, 1922-1985)

MCMXIV[1]

那些参差不齐的长队

站立着如此耐心

仿佛它们是延伸在

椭圆[2]或维拉公园[3]外面，

帽子的顶尖，太阳

照着留胡髭的古朴面容

咧嘴而笑仿佛整个是

一场八月银行假日[4]的嬉闹；

还有打烊的商店，泛白的

公认的名字在遮阳篷上，

法寻[5]和沙弗林[6]，

还有穿深色衣服玩耍的孩童

名字跟随国王和王后[7]，

白铁的广告牌

卖可可和烟草卷，和酒吧

整天大门敞开[8]；

还有毫不留意的乡村：

地名都是云里雾里

被花草遮掩，还有田野

将地籍线[9]盖没

在小麦躁动的沉默之下；

服装各异的仆从

在巨宅内住着极小间，

轿式马车扬起灰尘；

再没有这样的纯真

之前或以后都没有，

它已将自身变为过去

而无一语——人们

让花园保持整洁，

成千上万的婚姻，

延续得更久一点点：

这样的纯真永不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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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罗马数字，即“1914”。

[2] Oval，即肯宁顿椭圆球场（Kennington Oval）。

[3] Villa Park，伯明翰（Birmingham）阿斯顿维拉（Aston Villa）足球俱乐部的主场。

[4] August Bank Holiday，1871-1965年间的公共假日，在8月首个星期一银行与其他商业机构都必须关门歇业。

[5] Farthings，英国旧制硬币，面值1/4便士。

[6] Sovereigns，英国旧制金币，面值1英镑。

[7] 参见弗吉尼亚·伍尔夫（Virginia Woolf），《到灯塔去》（To The Lighthouse）：“他私下跟着英格兰国王和王后的名字来叫他们”。

[8] 1915年后法律限制酒馆的营业时间。

[9] Domesday lines，英王威廉一世（William I，约1028-1087）于1086年对英格兰大部及威尔士若干土地作“大测量”（Great Survey）划出的地产边界。

陈东飚 / 翻译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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