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云山老街
上元佳节,又去了一趟云山老街。记得前年也是个元宵节,逛了一趟云山老街,拍了一些照片,写了一篇日志《走在云山老街》(__biz=MzI5NzQ2NDA0NQ==&mid=2247486058&idx=1&sn=dfc38a666c43fe281439e2dc0816c6c3&chksm=ecb5f3e8dbc27afe1589557b81d3610a89c121dd77dea325b43eff601ac2c6bf70d78421d042&token=603353833&lang=zh_CN#rd),引得一些云山读者共鸣。
连日阴雨连绵,太阳也不知到哪"流浪"去了,还好今天只下点零星雨点,阴晦的天,寒气袭人,走在云山老街,地上湿湿的。
和两年前一样,老街似乎没有任何变化。说来也是,老街经过一番推翻修整,该改的也改得差不多了。可无论怎么看,老街仍然是老街——一个连下水道都没有的老街。
房子变新了,手艺却还是老的。经过老师傅又烧又敲,一枚金戒指就做好了。
过了元宵,也就过完年,该开始新的一年打拼了。小伙子手持砂轮代替锉刀,大大提高工效,手上功夫了得。
老街上传来鞭炮声,待我走过去,爆竹纸屑一地,硝烟还没散尽。城里早就"禁燃"了,这可是春节以来第一次听到爆竹声了,总算是听着了一个响,没有过一个“无声无息”的节日了。
街上还保留着几栋老旧的低矮瓦房,老街的人,也是老人要多些,他们对生于斯长于斯的老街更是一往情深。上岁数的人,往往对老旧的东西比较深情一些。
老街西头不远处,居然有一间纸烛店在节日里还开门营业,草纸冥币摆在门前,予人一种望而生怯的错觉。前年来的时候,这店对门还有一间棺材铺子,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现在这个棺材铺子应该是关张了。
你注意到没有,老街上的老宅新屋,无一例外地都放了一个塑料垃圾箱。
老街长高了,也就显得窄了,很少的几栋低矮的老屋夹杂匍匐在新楼中,顿觉一股古风扑面而来。
老街上的老屋,大都是没人居住的。街东头的这栋房子,夹在新楼与老旧的风火墙之间,已是破烂不堪。
走进屋内,门口的厨房变成了牛栏,关着一头水牛;堂前过道堆放着稻草,那是耕牛过冬的饲草。说句题外话,农村的耕牛越来越少了,能在云山老街见到耕牛,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耕牛这一物种,或许要在动物园里供人们参观了。
一条老街有一条老街的悲欢过往,一段过往有一段过往的离合忧伤。一个小门,也许是人们嫌它不够气派,把它封堵进来,取而代之是旁边开一个大门,如今却是小门依旧,大门已破烂不堪了。但愿,这小门门楣上的“一路福星”高照,会给予今天的人们更多的欢娱,而非忧伤。
流光轻逝,老街里的岁月虽然随风去远,而老街里曾经发生的故事一定仍在令人怀恋和惋惜着。
老街让老人留恋过往的故事,过往的故事令老街彰显昔日的风采。老街上人们的生活平淡无奇,延续着以往的光阴故事。
老街由老旧变得新潮,老街上的房子由低矮变得高大。老街是光鲜的,可你走进老街背后的小巷,就会发现,时光像是停滞了。
繁华的集镇已开始嫌弃善美的老街,已将她推翻修整;重生的老街也开始嫌弃背街小巷,任其自生自灭。
即便是好一些房子,也很少有人居住了。
破屋之侧,几畦菜地,一位老妇。老人家已经八十有三,有儿有女,身体硬朗,一人独居。
这是老人家居住之所。
床边一小块地方,香烛供品,一应俱全。或许是应了那么一句话,人总是要有点精神,总是要有点信仰的。
老人家的厨房,很是简陋。
一栋老宅,中有天井, 满院的水桶水盆,也不知这屋里住了多少人家?
烟囱上高高的红烛,映着“三星高照好运来”,灶堂里烈火熊熊,灶台上热气腾腾。
难得的假日,能有几天清闲,看会电视,疏解平日学习的压力。
这就是云山老街——一边是更多的是拔地而起的楼房,一边残破不堪、无人理会垂垂老矣的旧屋。
老街情思是一种感怀伤逝的寄托,她让恋旧的人,可以将思绪放逐;让心存善念者在这份颓败中品味世事沧桑,岁月迁流。我就喜欢在老街上静静地走一走,贪婪着这份宁静与祥和,探索与感受老街背后的光阴故事,品味老街略带微湿气味的浓厚与苍凉……
(2019年2月,手机随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