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勤 | 母爱,无以言表
母爱,无以言表
文|张雪勤
这两年一直想为母亲写点什么,记录所有的酸甜苦辣,可总是觉得自己笨拙的表达不出所有的情感,也许有些感觉就是没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
我的母亲和那个年代的所有人一样都是吃尽了苦头。母亲是最大的,下面有两个妹妹三个弟弟,外公在母亲十四岁时就遇害了,外婆一个人抚养六个孩子,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难度可想而知。勤劳坚强的外婆还让他们都上学,母亲一直学习很好,五年级时她心疼外婆坚决不上了。就这样母亲开始做工养家糊口,那时挣公分全靠力气,除了生产队里分的活外,她还去割草放牛,每次都背着一百多斤的草筐回去。回到家还有一堆的家务活要做,用大木桶挑水每次都是母亲去,她从没说过累。大她两岁的表姨有次去帮忙挑了一挑就压得吐血了,外婆当时就哭了。母亲就这样每日起早贪黑的挣公分,照顾弟妹,直到二十四岁,小两岁的大舅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因为生活困难找对象也不容易,所以有媒人提出了换亲的方法。就这样母亲二话不说同意了,父亲家里可以用一贫如洗来形容,见面那天穿的棉袄是借的,家里放的唯一的木箱子也是借的,三间破草房站屋里都能看见天,直到我上学时我都还记得一下雨就拿盆子往外面泼水。母亲看后回去跟外婆说这算是跳火坑里了,可还是没说半个不字。
爷爷奶奶都是不怎么会持家的人,母亲扛起了所有的大事小事。种菜卖菜还有地里农活一家人的吃穿用住,母亲凡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我和弟弟都出生在冬天,母亲连坐月子还得做一家人的饭。那时候没有洗衣机,衣服都是在冰面上凿个窟窿用手洗的。后来母亲的手得了风湿性关节炎,都伸不直了。母亲白天干活晚上就做衣服鞋子,做我们一家人的还抽空做舅舅他们的。父亲年轻时不懂得顾家,记得有一次父亲打牌打了一个通宵输光了准备买猪崽的九十元钱,母亲还是给他留足了面子,就说了一句功劳不小下次给你拿床被子吧的反话。我和弟弟每次犯错母亲也都是说几句就算了,倒是父亲打骂,母亲都护着,在我们心里母亲就是天。
从上初中住校开始母亲每次都做一些豆豉、臭豆腐之类的咸菜让我带上,省钱又美味,每每回想起我的初中生活都会想起母亲的菜。后来随着我们上学花钱越来越多,家里又翻腾了两次房子,母亲又学着做豆腐挣点零花钱。在我眼里母亲就是万能的,什么都会做。
当我们都能自食其力了以后,父母亲仍然不闲着,每次回去看到日渐苍老的他们心里都不是滋味,劝他们该休息就休息。我的心病就是嫁的远了点儿,回去看他们没那么方便,这种愧疚一直折磨着我。每次想起母亲说的她不能动了我都不知道也照顾不了就难受。天有不测风云,她的话还真无奈的应验了,两年前冬天的一个晚上大姨给我打电话说我妈脑出血很严重,内敛的我坐在家里地板上第一次嚎啕大哭。第二天赶到医院,母亲在监护室,探视时我看着安静睡着的母亲多希望能像电视剧里一样奇迹般的喊两声就醒来,可现实却是那般残酷。母亲在第十三天才有了自主呼吸,一个月才从监护室出来,自此开始了大半年的住院生活,各种折腾:吸痰,下胃管,切气管,导尿管,灌肠,做康复训练,母亲很清醒可是说不了动不了,各种痛苦尝遍。医生说没办法只能这样了。从母亲进医院那天起我就不知道什么叫开心什么叫幸福了,仿佛每天都被撕扯着神经。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们也不想让她受这种罪,如果能,我们分担点也行啊,可是能做的只能是照顾她更好一点。
为人子女的大多在有了孩子后才懂得父母不易。珍惜我们身边的人吧,人生短暂,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相守是最真实的幸福,在我们有限的生命里尽量让父母、孩子、亲人、朋友因为我们而感到温暖、幸福。愿年轻的年老的你我他都不让生你的人受苦。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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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张雪勤,河南邓州人,一名乡村教师,逐渐老去的八零后, 多愁善感,爱好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