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江涛 | 我和父亲
我和父亲
文|郑江涛
西风东渐,母亲节过后,父亲节来临了。当大家热闹地为父亲们选购节日礼物时,我不由得审视起我与父亲这几十年的关系来······
我生于农家,是地道的农民,却与农民父亲有着太多的格格不入。父亲脾气暴躁,方式简单;而我感情细腻,多愁善感;父亲面孔黝黑,健壮结实,喜欢研究机械;而我斯斯文文,弱不禁风,又沉迷文学。加之我常年与爷爷奶奶生活,使我们逐渐变得疏远而陌生——如果没有母亲在场,我俩是无话可说的,即使现在,仍然如此。而弟弟黑不溜秋,也喜欢机械,很得他的喜爱,父子俩常在一起有说有笑,很是相得。
我自小感受到亲人的温暖来自于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和母亲。母亲虽然急躁而罗嗦,但在我苦闷迷茫时她温暖体贴的话语,使我青春无助的心灵得到许多慰藉。
我想,不是父亲不爱我,为了养育我们兄妹几个,为了这个家,农村艰辛的劳动使他无暇关注孩子的心灵;男人冷漠的外表,掩盖了他舐犊的柔情了吧。感谢父亲,是他用坚强的臂膀撑起了这个家,为我们遮风挡雨,为我们撑起一片温暖的天空······
为不耽误我上学,地里的农活很少让我干,时至今日,很多农活我仍是一无所知。人道生男生女好,不知男女催人老。当我们长大成人,成家立业的时候,岁月的风霜已毫不留情的将父亲风蚀成一位鬓发半百的老人······
父亲是极聪慧的人。因为家境的缘故,父亲上学很少,但他却无师自通地会修各种机械,会木工,泥工,电工。生产队的柴油机或谁家的拖拉机有毛病修不好了,就请他去,而他往往就能手到病除。院里有几块木料,他砍砍削削竟做成一扇很像样的门来。母亲常叹息,可惜了父亲的聪明了。我常想,如果条件允许,父亲会是一个优秀的工程师的。人生的命运和道路是无法选择的,父亲在简单的体力劳动中消磨着他的智慧,用辛苦的汗水养育着这个家。写到这里,旧日往事又浮上心头。
高中二年级那年,小麦歉收,为节省粮食,我每次都回家吃饭。冬日的早晨,天寒霜重,人们都还在甜梦之中时,父亲就起来为我做饭。天蒙蒙亮,我一到家,饭已做好,菜也炒好,一点也不耽误我的时间。那一年父亲为我做了整整一个冬天的早饭!虽然相对无语,但大爱无声,我仍能感受到父亲发自内心的关切。
如今,父亲母亲都已年过六十,虽身居城里,可他们仍不愿放弃土地,放弃劳动。每次看望他们,看到父亲花白的头发和苍老的面容,心中总不由阵阵酸楚。
“父亲是儿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 是啊,我们都是踩着父亲的肩头一步步走来,是父亲用汗水,泪水,血水,一路扶持着我们走到今天。一尺三寸婴,十又八载功;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无父何怙,无母何恃?
感谢父亲,感谢母亲,感谢天下所有的父母们!
在心底说一声:父亲,节日快乐!
(2010年6月21日星期一办公室)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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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郑江涛,河南邓州人,市公安局民警,曾在多家微刊发表数十篇散文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