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漆河觅上古》跋
文/闻双全
《我在漆河觅上古》文章发表后,承蒙网友关注,万千感谢!然总觉得有些地方有些模糊,没有向大家叙诉清楚,特作此跋,以补充。
一、关于彩陶、爨灶的时段和范围
彩陶,也称仰韶文化或新石器时期,其代表为西安半坡。其时间为5000年前,5000年前能够上溯到什么时期呢?没有定论。半坡遗址考证时间是前6000——前6700年,老官台遗址是关中目前发掘考证过的遗址,其时间最早,前8000——前7000年。遗址中有灰坑,有夹砂陶。
所以,不能把老官台遗址确定为爨灶文化的最早。因为认识灰坑和完成夹砂陶的定型需要一个历史段。用夹砂陶和缶在灰坑蒸煮食物,没有确定的遗址可以证明其怎么起始的,所以泛意的推断其萌芽期2000年,这样关中新石器时期10000年,不是虚构。当然,河北省南庄头遗址10500年也是可以借鉴的。至于河北南庄头遗址和关中同时代族群有没有来往,就不而知了。
本人认为,是鬲结束了彩陶的历史,但是鬲也主要是在灰坑做饭,长安、户县和周至的西周遗址,还有大量的灰坑群。所以灰坑,也就是爨灶的历史,可追溯至西周。彩陶的范围,历史常识告诉我们,彩陶范围非常大,中华九州乃至东南亚,但是彩陶唯一在关中是稳定的,其厚度和彩陶相始终,约7000左右。而关中范围其外的彩陶,则是星点状的,既没有形成规模大片,也没有形成几千年的厚积。余以为其原因有三:一是挖建原始爨灶的地理条件;二是防洪避洪条件;三是盐资源条件。现在看来,三者均具备者唯有关中。
试想关中没有卤泊滩,而盐资源依靠山西解州和甘肃漳县,关中的上古历史肯定要重写。这也是本人否定“满天星斗”说和“一体多元说”的理由和论据之一。所以,关中上古一片独大,一片独厚,必须肯定。
二、关于爨灶和杨官寨
本人考证上古灰坑是原始爨灶,然学术界集体沉默,或专家不屑与“土包子”争辩。笔者并不想借题发牢骚,而是叹息杨官寨890座灰坑付诸一填,实在可惜!
杨官寨遗址,有1945米环壕,有890座灰坑,如果灰坑是原始爨灶的结论成立,那么关中当时的社会社会形态、政治形态甚至国家形态,甚至关中先民居住布局,都可以通过这890座原始爨灶进行破译。现灰坑不在,确是比毁灭兵马俑还残酷的事情。结果假考证、假结论大行其道,黄钟毁弃,实在遗憾。
三、关于居室地面抹灰
红崖遗址有居室地面抹灰,且是白灰。查相关材料,客省庄遗址有居室地面抹灰,大地湾遗址也有居室地面抹灰,客省庄遗址前4500年左右,大地湾遗址客省庄遗址专家考证距今5500左右,红崖遗址的白灰面地面距今多少年,没有考证,但是通过彩陶遗留分析,时间当在客省庄遗址之前。说明,在新石器的晚期,也就是前5000年左右,关中的先民首领,已经有了白灰抹地面的住室。所以,居住面抹灰,也成为了族群首领尊严的象征。这个可在各个居住遗址中进一步予以考证。
大地湾遗址的居住面抹的是白灰,当地没有烧制白灰的石灰石,专家说是用当地料僵石烧制的,余认为是由关中背过去的,一是用量不大;二是尚未发现上古用料僵石烧白灰的实证;三是大地湾遗址居渭北乔山的石灰石产地并不远,向东翻过陇县关山就到了。累是累了点,但首领尊严体现还是必须的。
现在分析石峁遗址,石峁遗址是前4200年至3800年,他们的灰色居住面抹灰和白色墙画,其理念甚至材料应该来至关中。不然石峁族群首领是无法知道如此抹面,当然也不会安排工匠这么做,而且工匠也不会知道怎么做。所以石峁的开发和建设,应该是关中华夏族群外扩的结果,其关中文化的上继承不仅仅是居住面的抹灰,关键是爨灶的做饭和鬲的使用。
讨论到这里,石峁古城的选城必须讨论,石峁在高阜上,水源条件极差,无定河沿岸几百里,临水而自然条件优于石峁大有地在。这个疑问专家们回避了。
为什么先民当时要选择取水条件极差的石峁建城?本人思路是,关中彩陶中早期至石峁时间厚度5000年,已经有了非常深厚的农耕和生活的文明文化积淀。归纳起来也就是衣和食,食:一是农耕;二是控制卤泊滩的食盐;三是先发明爨灶后发明鬲。而衣,就是用卤泊滩的硝熟皮。其实卤泊滩不仅产食盐,而且产硝,直至今天还生产硝。所以,中华民族的硝熟皮,最早应该是富平县的卤泊滩,因为卤泊滩其地历史文化积淀最厚。熟皮技术掌握了,先民们的冬衣问题也就解决了,不要小看硝熟皮,这是一件大事情,它解决了上古先民如何过冬和在冬天如何室外活动的问题。卤泊滩的硝产量有限,无法满足当时彩陶时代人口已经非常密集的关中,于是外扩寻求。当先民们在神木秃尾河发现取之不尽的硝资源的时候,他们也象抓住卤泊滩的盐一样抓住了商机。建立熟皮工场,技术保密。而且来员中央(关中)统派。商品化。
现在回过头来分析,由于当时关中族群集体对技术的保密,和皮衣的商品交换,石峁是非常富有的。反回来说,如果以农耕或者畜牧作为经济主体,是无法支撑石峁那么大的规模建设的。而且几百年间吃水就是直接问题。
补充一:石峁皇城台发掘出一万多枚骨针,要知道,当时没有棉花,上等人衣葛衣纱,普通人衣麻、衣树叶、衣树皮、衣兽皮。当时麻葛制衣是直接织编的,而衣生兽皮则是直接绑裹的,因为生兽皮用骨针是扎不破的,这个现在都可以试验。就是熟毛皮,干了之后扎透都是困难的,只有在熟皮过程中,未干之前直接加工成衣。所以毛皮的熟制和制衣必须一条龙制作。所以皇城台上就有了浸泡池,就有了刮毛皮余肉烂筋的鳄鱼骨手拿板,就有了遍地的骨针。在这里,笔者大胆的冒昧一句:皇城台上应该还有许多块平整的石板以作工作台用,不信找找。
补充二:石峁的消逝是熟皮制衣技术的泄露和被外部掌握了。简单道理,连续400年的熟皮制衣技术,能够保密如此时间,绝对是历史奇迹。
四、关于尖底瓶
在这里继续讨论尖底瓶,是因为红崖发现许多尖底瓶残片,现在可以结论,凡是关中彩陶和灰坑共存的新石器遗址,都有尖底瓶的使用痕迹。残片大多在灰坑边。
现在分两部分讨论,一是尖底瓶的制作,笔者认为,在关中,有彩陶和灰坑遗址的地方都使用过尖底瓶,这就肯定尖底瓶是实用器。但是不是所有用尖底瓶的部落都会制作尖底瓶。所以,上古尖底瓶的制作有专门的作坊。这个道理不用推论。明清乃至民国瓦窑瓦匠作瓦就是证明。
尖底瓶是专门制作,有专门作用。依作酒说,其残片大多应该在室内或者室周围,为什么会大多在爨灶旁,笔者认为是食物加盐。这是其一,其二,做成做酒的尖底瓶,有人说是为了澄酒和插入地下稳定,反问一句:有必要绳纹制作且泥盘条捏底吗。其三,“澄酒”说者好像没有亲历过做酒。一个大盆做好了酒,将中间压一个坑,这个坑里就可以舀出清酒,属上等品。还有,尖底瓶是连做带澄还是仅仅为了澄?好像都不合适。连做带澄,尖底瓶就小了,仅仅为了“澄”,有必要吗?其四,尖底瓶如果为了澄酒,其口无必要认真做成缩口,敞口使用应该更方便一些。其实尖底瓶的缩口完全是为了使用中的封口作用。其五、澄酒说把上古彩陶时期的艰难艰苦抹杀了。关中所有群落都全部喝酒,成何体统?其实当时的主要问题是生存和温饱,那有条件那样喝酒?其六,怎么彩陶消失了尖底瓶也消失了?笔者认为,鬲面世后,人们掌握了液态盐熬制结晶的技术,晶体盐运输无疑更方便,尖底瓶必然没有必要了,如此而已。
五、关于上古炼丹
在红崖遗址发现一枚疑是上古炼丹坩埚的,在铜川市博物馆有三个疑是上古炼丹坩埚。这样,铜川地区漆河、沮河之滨上古先民在轩辕黄帝前就通过炼丹探索世界物质的秘密。《黄帝内经》是黄帝和歧伯的对话,歧伯是古豳地庆阳人,所以《黄帝内经》的诞生地在乔山是没有争议的,乔山的核心在漆沮,根据《黄帝内经》内容,她是几千年人类探索医药学的医药文化的积累。另外轩辕黄帝之前的神农曾经尝百草,也是中华民族中医药学之根,所以在乔山,在彩陶时代,人类医药学的探索在漆河、沮河发现炼丹的实物,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六、关于信物的中央制作
本人第一次提出,上古高档彩陶是上古信物的观点,尚待继续研究。但是本人认为上古高档彩陶是中央集中制作的观点,是能站得住脚的。上古高档彩陶特点分三:一是器型;二是涂饰;三是彩绘。这三者就不是普通部落能够完成的事情。涂饰和彩绘是需要高档特殊材料的,不是各地都有,也不是各个部落都有。工匠水平也不是随随便便任何人都可以达到。所以,她应该是中央集中制作。
同时我们可以通过器型和彩绘的文化内涵看到当时社会文化的统一,也同时看到当时关中区域的地方统一。同时各个部落存在高档彩陶的特点可以推断她是当时的中央信物。信物不仅仅是族群的戳记,而且具有族群之间互认互信的功能。当然高档彩陶里面深厚的文化内涵,还需要专家们进一步破译。几组图片进一步证明:
(图一)、(图二)
没有涂饰的红陶和有涂饰的红陶
(图三)、(图四)
新石器早期的红粗夹砂陶和晚期的细灰夹砂陶说明红崖这个历史段就几千年
(图五)、(图六)(图七)
疑是坩埚火烧的痕迹、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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