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我眼中的张爱玲
我眼中的张爱玲
一袭高领的深色旗袍，眉目低垂着或高扬着，眼神里永远笼罩一种朦胧的道不清说不明的简单而复杂的冷峻孤傲。永远地沉默着，喜也默默，悲也默默。
她静静地站在时间的对岸，没风没浪似的，冰冷得让你胆寒。
张爱玲就是这种清冷凄丽，给我们留下了不朽的记忆。
读大一的时候，无意中在师大图书馆的书橱里看到《沉香屑·第一炉香》《沉香屑·第二炉香》，我像拒绝傲慢的张爱玲一样地拒绝她的文字。
真正接触张爱玲的作品是大四的时候。
大四功课相对轻松，论文答辩完就准备毕业。这时候最佳的去处就是图书馆。为了打发时间，我开始琢磨张爱玲的作品。“在霉绿斑斓中，她点燃了一缕沉香屑。”（《沉香屑·第一炉香》）纯情的葛薇龙在如此无声而寂静的情境中滑落，让我如何不纠心?《倾城之恋》白流苏和范柳原的爱情难道是自私所致?《红玫瑰和白玫瑰》“平凡人的人生，最终只是桃花扇。”?爱情在作家的笔下描写得如此唯美，如此华丽，在唯美华丽的背后却又是若即若离的苍凉，苍凉地把女性的心灵花朵一瓣一瓣地亲手撕毁给你看，让你绝望地生疼，撕裂地疼痛。
我是如此地不甘。
这就是张爱玲小说耐人寻味的魅力。张爱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显赫的祖上家世和名世名风赋予她早熟而张狂的个性，她的细致敏锐无人能企及。十几岁在正式刊物上发表作品，其后一发不可收拾，其创作风格鲜明地受鸳鸯蝴蝶派的影响，而她所处十里洋场的大红大绿的大上海，又给她的写作提供了丰富的大舞台，喧嚣华丽成了她作品的主色调。如果说林徽因等人在当时文学的浮现，基本上是浪漫主义的转化和延伸，那么张爱玲则是以特殊的敏睿和杰出的才情，抒写自己的个人经验和审美焦虑。她试图撇开政治，纯粹用文学去拓展人性的悲悯和贪婪以及人们在婚姻爱情方面表现出的迷茫或困惑，因此她不吝用陀斯妥耶夫斯基式的冷酷去剖析人类复杂情感背后的凄凉，并为此为所有居无定所的流浪的心灵找到归宿。在生存和利益，无私和自私，伟大和卑微的对立统一中，她用极致细腻的主流话语叙事，具体还原每个生命个体在社会大环境下的挣扎，幸福，悲哀，辛酸，欢乐……并由此引导读者走向更加多棱角的道德伦理评判，从而找寻真实的情感坐标和精神依托。生活是什么?爱情是什么?婚姻是什么?孤独是什么?荒唐是什么?人的情感最终归去何方?张爱玲不是用笔告诉我们答案，而是用心灵和细腻的五官感受来告诉我们终极的答案 。“人生是一袭长满虱子的袍子”，她在赞美生活的同时，也彻底看穿生活。读她的作品就是读她的心境，读她的心痛，读她内心对人物的真正的爱和恨！基于对张爱玲的敬佩和崇拜，不得不说她创作的存在就是一个传奇。
谈到女作家，读者和作者都不能也不愿绕过的一个话题，那就是女作家个人的情感生活。对张爱玲自然不能错过。
哪一朵花，没有香过，美过，和蜂蝶相遇过？在最美的时光里，胡兰成遇见了张爱玲，他用一颗老辣的花心，换取了爱玲的芳心。在爱情的角逐中，男性享受追求的快乐，女性享受被追求的幸福。我个人认为，作为女性作家，张爱玲在处理个人情感方面没能成为传奇，她和所有的女性一样，这个时候的她，变成了一个情痴，为他“可以低到尘埃里去”。卑微从来就不能赢来尊重。在第一次的交锋中，不用推测和想像，故事的悲剧角色非属张爱玲。胡兰成背叛爱情后，她依然忠实自己的内心。傲气十足的她放下高贵的架子，千里迢迢赶到杭州，满腔的爱恋柔情换来的是胡兰成情妇的一记耳光。这段被人称道，指责，叹息，企羡的爱情故事没意外地打上一个令人扼腕的句号。“无论婚姻或爱情，女人的泪水大都是男人带来的。”张爱玲应该理性地意识到这点，这次，当胡兰成向张爱玲借钱时，张爱玲果决地给了他三十万，结束了这段孽海情缘。三十万买断了相识时花结成蕾，相恋时花开如海的事实，那一记耳光也让张爱玲幡然醒悟，她离开，离开让她伤心的土地和人事，到大洋彼岸。她选择沉默简静的生活。当胡兰成把他的《山河岁月》《今生今世》寄给爱玲，张爱玲不置一词，从此自己出书都暑上Eilleen Reyher。她没有忏情，只有无情，甚至绝情。她是一朵真正孤冷傲绝的彼岸花！
窗外的小弦月静悄悄地，仿佛在转着，丰满了一个圆月，也丰满张爱玲的一生。几天后，人们在美国的公寓里，发现张爱玲躺在地上，一只手向外伸着，身上披着一条毯子。
看得到开始，猜不到结局。
如歌如诉如悲如泣， 叹息不已……煙了千年。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李建萍，笔名寒冰，福建师大中文系毕业，福建某中学高级语文教师。有诗歌散文在《冬歌文苑》《现代诗歌文化艺术》《岚漪文苑》《莆仙文艺》《顺昌公众》平台和《顺昌报》发表。中原诗词研究会会员，获得“中国民间六大诗派——山水田园禅诗派”代表人物，被授予“认证诗人作家”荣誉称号，诗词收录在《中国·民间诗人新篇》（诗词卷）（待出版）。爱好写作，朗诵，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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